陈果宁点头，“很有可能呀。不然我为什么想要找出这个人呢？”
“假设咱们猜的是对的。你说这个女孩年纪不大，她昨天失手杀了一个人，那她今天还有精神上班吗？”
程刚说完，陈果宁立刻反应了过来。
“对呀，对于普通人来说，杀人这种事足以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了。估计昨天一晚上都没敢睡觉呢。那咱们去天衣公司查查，今天谁请假不就完了。”
刘少峰站起身，“走，现在就去。”
半个小时后，陈果宁手里拿着一份员工登记表，对程刚点头。
“就是她。甜甜同志。”
程刚接过来一看，登记表上面贴着一张一寸的大头照，一个颇为清纯的姑娘正在朝他微笑。
“张甜甜，女，1961年生。住址。”
他说着让刘少峰把登记表上的地址写下来，对公司的人事经理说：“这个张甜甜在你们公司什么部门干？”
人事经理说：“她，出什么事了？”
“你别问这么多，就说她现在是干什么的？”
“哦，她是我们孙副总的秘书。是采购部门的人。”
陈果宁问：“她最近出差了？”
“啊？这个，是。她好像是前天回来的，来单位贴报销单子，我在走廊碰到了。我问她干嘛去了，好几天没看到人。她说是孙副总带她去烟市出差，查看最新的进口布料工艺。孙副总后来自己去了青市给公司要尾款，所有两个人没有一起回来。”
程刚心想，这一个销售部门一个采购部门，确实不大容易被人联想到一起。
“行，我们知道了。我们来查张甜甜的事情，希望你保密，不要告诉别人。你们领导问起也不能说，知道了吗？”临出门，程刚又叮嘱了一遍，这才放心。
陈果宁上了车，“咱们现在去会会张甜甜？”
程刚点头，“就算不是她，也正好能了解下孔祥霖的为人。”
他们三个人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张甜甜家。对方的居住环境，倒是让陈果宁有些意外。
之前在火车上看到的张甜甜，是一个时髦女郎，长发飘飘的仙气袭人。
但是没想到这位仙女，却在一个城中村里。这里一排排的平房鳞次栉比的盖着，中间留出的过道很窄，车辆是可肯定开不过去的。
张甜甜家住在最里面，他们一路沿着小巷子里的泥土路走过去，不由得担心下雨时这条路该怎么通行。
“程队，咱们这里好歹是省城耶。这周围都建起了楼房了，这里怎么连路都还没硬化呀。”
程刚说：“现在虽然经济形势好了，但是国家也没多富裕。这么大一片要改改造，可得不少钱。这水电、下水管道都要重新修。与其浪费那个钱，不如等着拆了算了。”
三个人一路说着，就到了张甜甜家门口。
陈果宁上前敲门，过了半天才有人来应门。
张甜甜看着站在自己门口的陈果宁，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她皮肤白，眼底得淤青清楚得显示了她昨晚没有睡好的事实。
“你好，张甜甜？”
“你，你们是？”
程刚在陈果宁身后把自己的工作证件亮出来。
“我们是立夏分局刑警队的。孔祥霖你认识吧，他妻子田晓菊昨天去世了，我们找你了解点情况。”
张甜甜听他说自己是警察，用疑惑地眼神看着陈果宁，嘴唇微微翕动着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
“那，那请进吧。”
她用微微颤抖地手，把家里的大门打开了。
几个人进了门，在他们家的正屋坐好，张甜甜又忙着给他们倒水。
“田晓菊死了，你们为什么要找我？”
陈果宁看着她，“你这是忘了我了？”
“嘶！”
陈果宁的一句话，让张甜甜心里唯一的一点侥幸也消失了。她一个分神，热水就浇到了自己的手上。忍着痛擦了擦手上的水，张甜甜有些失魂落魄的在陈果宁对面坐下了。
“我求你，我和祥霖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我们单位的人！”
程刚看着她那双大眼睛里泛起泪花，有些冷漠地说：“我们对你们的私生活没有兴趣。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至于你们单位的人是不是会知道，至少我们不会主动说。但是如果他们自己察觉了，我也没办法。”
张甜甜看他这个公事公办的态度，知道自己再求他也没用，只得垂下头偷偷的抹眼泪。
“张甜甜，既然你已经承认了和孔祥霖存在不正常关系。那你就有杀害田晓菊的动机。你跟我说说，昨天你去田晓菊家干什么？”
程刚作为一个老侦查员，上来就直奔主题，丝毫不给张甜甜缓冲的时间。
“我！我没有杀人！”
听程刚这么说，张甜甜一张俏脸猛地抬起，看着程刚焦急地否认着。
“我没有去田晓菊家，我没有推她！”
陈果宁看着她，“哦？没有推她？你今天没上班吧？那你是怎么知道田晓菊是被人推倒受伤死的呢？”
张甜甜一张脸涨的通红，“我，我。哎呀，事到如今我就全说了吧！昨天晚上我回到家，八点多的时候，村里人来叫我说有电话。我接了才知道是我在单位的一个关系最好的朋友徐璐璐打来的。她说她对象吃坏了东西去第一人民医院看病，看到了孔祥霖。还说田晓菊出了意外摔死了。所以，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程刚问她：“你这个朋友知道你们的关系？”
张甜甜摇头，“应该是不知道。关系再好我也不敢告诉她这种事。但是她这个人就是好事，我想她可能是自己猜到了。所以特意给我打了电话。”
陈果宁看着她，对方陈述这段经过时语言流畅，神情自然，不像是在说假话。
刘少峰在一旁死死地盯着张甜甜，“田晓菊死了，你和孔祥霖就能在一起了，那既然是这么高兴的事情，那你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没鬼，今天为什么被吓得都不能上班？”
张甜甜被他看的有几分心虚，“我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确实是很高兴的。可是我越想越不对，田晓菊那人我们单位联欢的时候我也见过！虽然尖酸刻薄但是那身体可是很好的。怎么会突然在自己家摔死了。我担心是孔祥霖为了和我在一起杀人了！我一晚上没睡好，也不敢去问别人，我是真的害怕。”
程刚又问：“你知不知道孔祥霖家的地址？之前去过吗？”
张甜甜有些难堪地摇摇头，“没有，我们没有在他家约会过！我也要脸！”
刘少峰听她这么说，在一旁呵了一声。
“这个时候知道要脸了？真要脸别当第三者呀！”
陈果宁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刺激张甜甜。
张甜甜被他这一句话讽刺的都有些生气了。
“我们，是真爱！我爱她，他爱我！我不是什么第三者，人家都说了，在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陈果宁就不是那文艺范的人，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话不对。
“不是，你也知道那是在爱情里呀。这在婚姻里，不在结婚证的人就是第三者，在这偷换什么概念呀。不爱了，有本事你离婚呀。偷偷摸摸的算怎么回事？”
程刚皱着眉，他对这种情啊爱啊的没啥兴趣，便开口打断还要反驳陈果宁的张甜甜。
“行了，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了！给人当情妇光荣呀！你说说，昨天上午你在哪？”
这话一出，张甜甜猛地闭上了嘴。
陈果宁一看她这反应，心想有事呀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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