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顿时惊住了。
穆松林说：“你的意思，这些事情可能都是一个人做的，目的就是要杀了那两口子。”
于洪昌看着自己手里的盐，“而且还是个聪明的凶手，想要用这种看似是意外的方式弄死他们！”
孙英武看着他们，“先别急，咱们捋一捋这个顺序。如果是这样，那赵晓静说的就是实话。她自己放的确实是放了一团，然后真正的凶手也放了个钢丝球？那么这个时间顺序应该就是，凶手先把他们家的粗盐里掺了亚硝酸盐，想要把他们给毒死。但是没想到却导致了无辜的赵晓静受害。出了这档子事，凶手不确定陈玉成两口子会不会继续腌制咸菜，就换了个办法。后来赵晓静也去堵他们家热水器，没想到这个想法却凶手不谋而合了。”
穆松林说：“或者是凶手先放的钢丝球没成功，又换了粗盐？但是这事也没成？”
于洪昌觉得这个计划本身是很巧妙的，但是执行过程中出现了凶手无法控制的情况。
“要么是冬天冷，没在家里洗澡。要么他们两口子惜命，严格按照说明书开窗洗澡。反正这两团钢丝球没杀死他们。”
陈果宁想想那个处心积虑的凶手，“看来这现实生活和侦探小说还是有区别。想要用意外的方式杀死两个人，那总是会出现很多的意外破坏这个计划。其实破坏摩托车刹车油管也不一定就能成功。不过我想以凶手的执着，这次不成他还会继续下手的。”
孙英武却觉得更加发愁了。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是谁？秦丰裕两口子可以彻底排除了。他们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孩子为自己摆脱嫌疑。司秋生？一句两句得罪人的话，还至于如此执着的追杀这两个人？”
于洪昌站起来拎着那袋子粗盐，“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查咱们的推理到底对不对。我现在就安排科里的小伙子去市局，把这个盐和提取的咸菜一起送检。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孙英武朝他挥挥手，“行。你先去。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看着于洪昌出了门，穆松林突然说：“队长，我觉得这案子可以从两方面查。”
看他这么积极，孙英武说：“说来听听。”
“一是凶手有可能是陈妮的亲人。这事我和迟子跑了一天，还没有找到陈妮的任何线索，这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这现象肯定不对！现在没有介绍信人能去哪？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被卖了。无论哪一种，她的亲人都得恨死陈玉成两口子。另一个可能就是，陈妮自己回来报仇！”
他这番话前半段，孙英武和陈果宁还听的很认真，听到第二段的时候都忍不住捂起了脸。
“穆哥，你这前后矛盾呀。咱们都找不到陈妮，她还怎么在咱们当地活动了好几月，又几次三番要弄死陈玉成他们，却没有被人发现呢。”
穆松林听陈果宁这么说，突然一愣。
“呃，你说的有道理。那你的想法呢？”
“哦，有个事你当时不在，所以不知道。”
陈果宁把他们在陈玉成家里看到的奢侈生活，跟穆松林说了一遍。
“一九八零年可不是现在。咱们全县都没有一个万元户呢。就算陈金成他们说的是真的，陈妮的家人给了点补偿，也不至于给这么多钱。他们两口子肯定有额外的金钱来源，大概率是敲诈。我觉得他们买热水器、买摩托车可能都是找被敲诈的对象要的钱。问题就出在这里，七年了。没人能忍受无休止的敲诈。最终引发了对方的杀机。”
穆松林听完，捂着胸口羡慕的说：“哇。这个凶手这么有钱，我怎么就不认识呢！我不要钱，帮我搞个官当当就行。”
孙英武拿手里的笔记本敲他的头说：“胡说什么呢！那咱们就先照这个方向查。一是继续查陈妮的亲生父母的情况。二是查当初陈玉成两口子发达的真相。不过，这么多年了，有点难度。”
陈果宁说：“要不咱们还是分两组。穆哥和迟子去查陈妮的家庭情况。孙队，咱们去食品厂调查下。毕竟一下子能买到两份工作，这事本身就不简单。一会我先把带回来的司秋生和秦丰裕的档案过一遍，如果没什么问题这两个人就先放放。专心查其他的。”
孙英武点头，“好，我觉得只要把咱们说的这些问题查清楚了，这二位的问题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决了。你们别看现在卖工作的人多，那些年工人身份可是很值钱的。他们两个村里的人能一下子就搞到两份工作。除了有钱，肯定也有人给牵线搭桥！就照这个查。大林子，你们那边，我看就重点查一九七九年以后，有没有人来劳山镇和不夜村打听抱养女孩的事情。虽然时间很久了，保不齐也有一两个知情人。”
穆松林表示知道了，“那赵晓静怎么办？这人咱们还抓吗？”
陈果宁说：“按理说这故意杀人未遂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虽然没有造成后果，但是证据链还可以。孙队，要不请示局长吧。最好是找法院的同志一起商量下，这个情况要不要追究刑事责任。”
孙英武想了想，“也对。这个罪名咱们可定不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就去找领导商量。唉，没想到一个普通的案子，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他们走了以后，陈果宁也没急着回宿舍，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把司秋生和秦丰裕的个人经历仔细的梳理了一遍。
司秋生，一九五八年生人，在宁晋镇读完了小学和初中，通过食品厂招工正式参加工作。与妻子梁丽艳在九年前结婚，婚后第二年生了儿子司英伟。
梁丽艳是永成县城西街道的梁家沟人，工作单位写的是山花被服厂。关于她后来生的女儿的情况，档案上就没有进行记录了。估计是没有进行更新。
秦丰裕，一九六三年生于烟市齐霞县，因为读书比较晚，去年才大专毕业分配到了食品厂工作。妻子，赵晓静，也是齐霞县人。关于工作，档案上写的是县第二小学代课老师。当然，因为中毒需要休养，这份工作已经没了。
陈果宁看着这四个人的情况，发现没有一个人和劳山镇有什么交集的。
难道凶手并不是司秋生和秦丰裕其中的一人？但是她怎么总觉得司秋生有一点点的眼熟，他们之前是在哪见过呢？
陈果宁摇了摇头，就永成县这屁大点的地方，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是很频繁的。估计是他爸妈出去办席的时候，司秋生去吃过席。
她把脑子里的杂念丢掉，在本子上认真记下他们各自的情况，心里想着估计还得继续扩大调查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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