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多,孙英武和陈果宁一起到了青山部队的门口。门口的警卫员打电话帮他们把李宏升给叫了出来。
“李干事。这是你帮我们垫付的钱。”
陈果宁一见到李宏升,就从兜里掏出一叠整齐的钞票递给他。
李宏升接过来数了数,拿出一张十块钱还给她。
“小陈同志,你给多了。”
陈果宁把他的手推回去,“不多不多。你给兄弟们买点好吃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这最近手头事情多,按理说应该给你送个锦旗写个表扬信的。你等我忙完哈。”
“啊?这倒不用吧。不过,这钱我可真的不能要。”
李宏升听她这么说,脸都羞红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孙英武在一旁说:“拿着拿着。都是年轻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认识了经常出来玩。对了,小陈,你不是有事要问人家?”
陈果宁和李宏升推搡了半天,看着他把钱揣在了兜里,这才问道:“李干事,我有事想找你了解下。就是那天你们的车没有遇到爆胎的情况吧?你们下车救我父母,有没看到路上有这种东西?”
她说着把于洪昌给她加急洗出来的铁蒺藜的照片递给了李宏升。
“这个,没有见到。你父母就是因为这个爆胎的?”
“对。我想着如果就扔一个,那不一定会扎中。但是如果扔了很多个,为什么你们路过的时候又没有看到呢?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凶手一直等在一旁,看得手了把剩下的收走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事情。当时我们的车正在转弯,因为司机当时抽烟呢,我就把车窗打开了。好像是隐约听到了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你等我去问问司机。看他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
李宏升说着就跑进了驻地里面。
孙英武说:“如果凶手真的等在一旁,那他的目的可不仅仅就是为了捡这些东西吧?”
“是呀。他不仅可以把剩下的铁蒺藜捡走,还能下到路基把扎在轮胎上的扣走。甚至,还能对我的父母继续实施加害!”
陈果宁说着都一阵后怕。
过了一会,李宏升回来了。
“司机跟我说,他确实看到一辆摩托车很快的沿着山路开走了。估计我那个位置是视角受限,所以没有看到。那是不是说明,他一直等在那个地方。是听到我们的车的发动机的声音,才走的?”
陈果宁和孙英武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当时陈大壮和伯秀儿情况的凶险。
孙英武上前一步抓着李宏升的手说:“李干事,如果事情真的像咱们想的那样,你们可真是我们小陈父母的救命恩人!你放心,锦旗、感谢信包我身上了!”
从李宏升这里离开,陈果宁惆怅地说:“我们开始还奇怪这人怎么会选择这种不靠谱的办法杀人。原来是计划好了摔不死人就自己动手呀。”
孙英武生气地说:“真是给他脸了!跟陈玉成的案子一看就是一个人的手笔。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查,他还敢再作案!你说他是不是为了报复我们练侦查陈玉成的死?真是欺人太甚。等我抓到他,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陈果宁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但是现在也不一定确定就是一个人干的。唉,先找到任如松吧。这是咱们手头唯一一个线索了。”
按照任如松女儿提供的地址,他们找到了任如松在仁和镇流口村的租房。
看得出来他的经济状况不大好。流口村靠海,开放以来家家户户靠海吃海,基本上都盖起了新房子。
而任如松一家租住的还是就是土坯的三间房子。
孙英武领着陈果宁敲开他家门,一个面容沧桑的女人出来开门。
“你们是?”
“我们是永成县公安局的。来找你们调查点情况。”
“公安局的?找我们干什么?”
陈果宁算算她的年纪,“你是王玉芝吧。事情是这样的,当初买你的工作的陈玉成两口子出了点事,我们想问问这两人的一些情况。我们进屋说吧。”
王玉芝一听说是陈玉成两口子出事了,知道他们来的目的自己家人没关系,这才把他们领进了屋里。
孙英武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看他捂着鼻子,王玉芝表情苦涩地说:“家里有病人,味道是不好闻。你们到东屋炕上坐吧。”
陈果宁拉着要去东屋的孙英武,“王大姐,你儿子任强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说起这事,王玉芝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做完手术,大夫说命是保住了,但是因为脑干受到了影响,所以整个人瘫了。治了这么多年,现在也就是一只手稍微能动动。”
“能和人交流吗?”
“能简单说几句话。你要跟他说话?”
陈果宁点点头,“我觉得他当初受伤的事情有点奇怪,有些细节想问问他。”
“奇怪?难道真的有人害小强?!你快跟我来!”
王玉芝两只眼睛冒着光,把陈果宁和孙英武领进了西屋。
西屋的炕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人,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干枯如骷髅,脸颊凹陷,一双眼睛浑浊如同死去多时的鱼眼。
看到有人来了,他的眼珠转了转,嘴里发出轻微的声音。
“你,们,是,谁?”
陈果宁看着他,放慢了语速介绍了自己和孙英武的身份。
“任强,我想问你,你经常晚上回家。为什么就那一天摔了呢?”
听到这个问题,任强的眼睛里放出了骇人的光芒。
“有,东西,绊我!”
陈果宁看了一眼王玉芝,“这事你们之前不知道吗?”
王玉芝抹着眼泪说:“知道。但是我们去看了,路上啥也没有。就是那一阵总是下雨,路上有个坑。我们都觉得其实就是那个坑让他摔了。他是摔糊涂了。”
陈果宁转向任强,“你年纪也不大,从车上摔下来为什么伤的这么重。你好好想想,你摔倒后,有没有人拿什么东西伤害过你?”
任强眼神迷离的说:“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废了,我废了!让我死,为什么不让我死!”
眼看他情绪激动起来,王玉芝赶紧上去安慰他,哄了半天任强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王玉芝给他吃了药,看他睡了,才领着陈果宁他们到了东屋。
“我不知道你们是听谁说了什么。当初小强刚醒的时候,是说有人打他的头。但是后来他又说当时的事情想不起来了。他以前是个特别好动的孩子,如今变成这样,我这心里真是难受。孩子好几次求我让他死。可是我这个当妈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呀!”
陈果宁安慰了她几句,“大姐,你有他当年的病例吗?在登县拍的片子什么的?”
王玉芝起身从炕前的抽屉里拿出一堆纸来和两张巨大的X光片。
“他的病例啥的,都在这里了。”
陈果宁把他们收好,“这个我带回去给我们家法医看看。大姐,我还想问问,你们卖工作这事,是谁牵的线?”
“你们怎么想起问这个来?”
孙英武说:“我们主要想看看陈玉成两口子和谁关系比较近。”
王玉芝哦了一声,慢慢的说出了一个让陈果宁和孙英武都十分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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