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思考了一会，穆松林抢先发言：“于天明没死！”
迟永超立刻问：“那死的是谁？”
于洪昌想了想手头的线索，“于天明的老婆不见了。难道是他把老婆扔硫酸池了？老褚，那骨头是男是女？”
褚爱民一摊手，“我觉得你这猜测可能不成立吧。从剩下的腿骨的长度来看，按照公式算下来，这个死者应该是在一米七五左右。当然有误差，但是一般那个时候的女性不会发育的这么高大吧。”
孙英武想了想，“好像确实没人说过朱彩萍是个高大的女人。钱大姐还说过于天明嫌弃过朱彩萍，觉得她个不高。那死的就不是朱彩萍了。老褚这个想法可以排除了。小陈，你既然觉得于天明没死，那硫酸池里的是谁？看样子，你有想法了？”
陈果宁看着他们，“无论是厂里还是村里，大家都说于天明一家三口过得很是封闭，他们不跟别人交往。那么平时也根本没有社交和朋友的朱彩萍，能去哪里呢？”
孙英武几个人看着她，“对啊，她去哪了？”
陈果宁一拍桌子，“结合咱们手头的所有证据，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于天明和朱彩萍在于斌死后，因为过于悲伤开始互相推卸责任的。而于天明再一次争吵中失手把朱彩萍给杀了？”
“啊？！”
孙英武说：“那然后呢，朱彩萍呢？”
陈果宁一挥手，“这事以后再说。说回于天明。大家都说他这人嘴里的话不能全信，说明他为人很有心计。这样一个聪明人，在发现自己犯了会被枪毙的罪行后，他第一时间该怎么办呢？”
迟永超说：“难道他就因为这事跳硫酸池自杀了？”
穆松林立刻表示反对，“都说了是聪明人不是老实人了。聪明人怎么会自杀呢。”
褚爱民倒是听明白了，“小陈，你的意思是于天明肯定是想如何脱罪。老婆死了，丈夫就是第一嫌疑人，我觉得以于天明的认知水平他第一反应就是跑。难道，他用了李代桃僵的办法！”
于洪昌看着褚爱民，“李代桃僵？啥意思，你是说他找了一个无辜的人扔硫酸池里了？假装自己死了，然后跑了？”
陈果宁说：“不可能吗？硫酸池耶，就发现了几块骨头，谁知道是谁。”
褚爱民点点头，“有道理，但是这跟我去京城有什么关系？”
陈果宁站起来说，“这事跟我的另一个推测有关。大家想，于天明想要制造自己死了的假象，那就必须有一个人死在硫酸池里。迟子，你和穆哥昨天在电镀厂调查，除了于天明外还有人失踪吗？”
迟永超摇头，“没有。于天明失踪后厂长让各部门的负责人清点了人员。上班的歇班的，都找到了。”
陈果宁又看着孙英武，“孙队，咱们去八里河村的时候，是不是也没听说谁失踪了。于书记只是担心朱彩萍不知去向。”
孙英武点头，“是。”
陈果宁拍了拍手，“那么，我现在关于这个硫酸池里的死人是谁，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众人齐齐的看着陈果宁，听她说出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答案。
“我怀疑硫酸池里的骨头是于斌。因为就只有于斌出现在硫酸池里，不会给于天明带来任何风险。他不需要再去杀一个人，自然也就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了。”
褚爱民震惊的看着她，“陈儿啊，你知道于斌都死了半个月多了吧。就算是这个天气，那腹腔里的器官也都开始腐烂了。重新挖出来能熏死人呀！”
孙英武等人想想于天明深更半夜把自己的儿子挖出来，用自行车运到厂子附近，又背着他上了硫酸池，都觉得一阵心里一阵颤抖！
穆松林忍着恶心说：“一个十八岁的男孩，怎么也得一百多斤吧。这，这怎么弄到厂里呀。”
陈果宁看着褚爱民，“那褚法医，硫酸池里只有那些骨头，还是经过硫酸腐蚀后只剩那些骨头。以现在的技术能够判断吗？”
“这个，确实不好确定。”
“那没准于天明没有把于斌的所有骨头都带走呢。这也是有可能的。孙队，咱们去于斌的坟上看看？看看有没有动过土的情况？”
陈果宁有些兴奋的提议道。
孙英武皱着眉，“才刚埋了不到半个月，不像那些老坟还长草啥的，估计也看不出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挖人家坟。但是小姑奶奶，你知不知道这抛坟可是个很严重的事情。上回宋秋萍那个案子是因为坟主家里没人了，所以咱们跟村里说一声就行了。万一朱彩萍没死，回来知道这事咱们就完了。”
穆松林也跟着劝她：“这都是你的猜测，咱们也不能就因为一点怀疑就把已经埋了的人再给挖出来呀。你说要棺材要真的是空的也就算了，万一里面确实有于斌，咱们可怎么收场！”
陈果宁看着没有发表意见的迟永超，“迟子，你的意见呢?”
迟永超想了想说：“我觉得要不还是算了？”
褚爱民和于洪昌作为列席会议的人员，对挖坟这种事也表示还是得慎重。
陈果宁有些灰心的重新坐了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继续让所里找朱彩萍？如果于天明真的跑了，估计这个功夫都能到琼省了。”
孙英武前思后想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这样，咱们先让所里查最近没有什么体貌特征和硫酸池里一样的人员失踪。然后去村里看看于斌的坟，看看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于洪昌说：“昨天下了一场雨，本来就是新坟，下了雨就算有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陈果宁振奋起精神，“那咱们去问问村里的人？最近赶上清明，所有人都要去上坟，没准会有人看到什么呢。”
迟永超一向是最支持陈果宁的，他举手说：“我同意。我可以陪小陈去调查。”
穆松林拍了他一下，“显着你了是吧。对了，小陈，你叫于科长来是为了挖坟。叫褚法医到底是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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