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是新坟,土质都还松软,不大会功夫一具黑乎乎的棺材就露了出来。
“小谢,来拍照。今天有你,老于可是省事了。”
孙英武招呼谢晓林拍下棺材原本的样子,又指挥穆松林和迟永超两个人拿着撬棍,把棺材的盖子上钉的钉子给起了下来。
“还别说,真不愧是花了大钱的棺材,真是厚实。这个沉呀!”
孙英武一边推棺材盖一边叨叨,“我觉得小陈这次可能猜错了,能舍得给孩子用这东西的人,呃。”
随着棺材盖的缓慢推开,空空如也的棺内景象彻底让他闭了嘴。
谢晓林低声说:“孙队,你真是记吃不记打。我们小陈什么时候猜错过。”
众人齐刷刷的围到近前,看着空棺材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这还真是亲爹。真下得去手!”
穆松林更是对陈果宁竖起了大拇指,“小陈,这回我真是彻底服了。神探呀!”
陈果宁皱着眉看着棺底铺的一层薄棉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于洪昌看了一会,干脆跳到坑里戴上手套摸了摸那条棉被。
“老孙,于斌是什么时候死的?”
不等孙英武回答,钱月在上面喊道:“二月二十三,我记得很清楚!”
孙英武抬头看着她,“不是上月的事情吗?怎么又是二月了?”
“阴历,阴历的二月二十三。”
钱月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村里都说的是阴历,孙英武问的阳历。
于洪昌掐指一算,“于天明不见了是四月三号,距离于斌下葬至少一个周了吧。小谢,你说手,三月底四月初的天气,人埋了一个多星期,会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谢晓林也戴上手套,翻了翻那条薄被子。
“这被子几乎就是新的呀。按理说就算天气冷在土里是无氧环境,也不至于一点不腐烂。至少会渗透出一些尸液出来的。但是你们看这个被子里子是白色的,除了有点发霉没有沾染任何脏东西。而且这下面,摸着怎么像是石头?”
陈果宁啊了一声,跳下去把棺材下铺的东西全部掀起来,果然看到了几块大石头。
她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站在钱月身边的齐大勇。
只见他像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的样子。
“齐大哥,你是有什么想法?”
齐大勇在一旁愁眉苦脸的说:“你们刚说这个棺材很重?”
“对呀。你不信自己来试试。”
穆松林拍着棺材板招呼齐大勇。
还真别说,齐大勇还真的跳下来抬了抬棺材盖,然后他一脸神秘的开口了。
“这个,我好像想起点事情。”
孙英武叉着腰问:“啥事情?”
“其实现在好好回忆了一下,好像于斌的这个后事整个就办的不对。你们看,首先呢,这日子就不对。哪有头一天死的第二天就紧着张罗埋呢。那坟地都不找人看,就随便在村里的坟地找了个地方就埋了。第二呢,当初我们抬棺材的时候,是觉得挺沉的。但是这一看,会不会那重量就是这个棺材自己本身的重量加上石头呀呀。再一个就是,但是去把于斌抬走的时候,朱彩萍不大对劲。她有点太冷静了。不像她平时的为人。”
孙英武拍着棺材盖想了想,“虽然如今也不方便吧棺材起出来抬试试重量,但是我觉得小齐分析的挺有条理的。你这读过书吧。”
齐大勇不好意思的一笑,“读到高中了呢。这不是家里没关系,没赶上推荐上大学嘛。”
陈果宁在一旁听完他的话,想了想说:“齐大哥,既然他们家找你帮忙,说明你和于义、朱彩萍算是熟的。那你知道他当初遇到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齐大勇切了一声,“什么遇到鬼呀。他那话糊弄别人还行,可糊弄不了我。他呀是当时就是去县里干私活,怕被生产队上知道,就说是给自己家亲戚结婚帮忙。那天我猜他肯定是加班加点给人把活干完了,挣了钱就半夜往家赶的时候,累的在那睡着了呗。你不知道,我们那个生产队长可不好说话了。请假扣工分扣得非常狠。平时耽误一天都挖心的疼,于义肯定是舍不得工分。”
陈果宁问:“你觉得他后来去电镀厂工作找关系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可不。不然他爹生病把家底都折腾完了,他哪来的钱跑关系。这么多年这事我也没跟别人说过,他这人心思重,我也不想得罪他。”
陈果宁想,这个于天明,综合所有人对他的评价,让她最突出的印象就是鸡贼。
听完齐大勇的话,陈果宁在心里总结了一下现有的线索,对孙英武说:“孙队,如果是这么说。那关于于斌还有第三种可能!”
众人都看着陈果宁,孙英武直接问她:“还有哪种可能?”
陈果宁指着棺材说:“那就是齐大哥说得对,于斌可能根本就没有被埋在这里过。”
钱月问:“啊?那于斌埋哪了?于义两口子要干什么?”
读过书的齐大勇更是一脸的惊骇,“他们该不会舍不得孩子,像书里写的那样做成干尸一直陪在身边吧。”
陈果宁有些无语,“我觉得市面上的非法出版物是得管管了。你们这平时都看的啥呀!我的意思是,于斌有没有可能根本就没死呢?”
众人又齐齐的惊叫一声,“没死?”
陈果宁从坑里跳上来,拉着钱月问道:“大姐,于斌当时确定是没往医院送吗?”
钱月摇摇头,“他喝得是敌敌畏,喝了大半瓶。当时人就不行了。赤脚医生来了以后摸了半天说没摸到脉。朱彩萍一个女人,听到这事当时就光顾着哭了。他们家的人都挺不讲理的,村里人也都不愿意管闲事,生怕粘到自己身上。”
“于天明是隔了多久回来的?”
“村书记给他厂里打电话,大概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他自己骑自行车回来了。”
“于天明也没说去医院的事情?”
“没有。他先是搂着儿子哭了一阵,又突然把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人都赶走了。”
“那人在家放了几天下葬?”
“没放,就像大勇说的,他们家第二天就张罗下葬了。”
“当时于斌喝药朱彩萍什么反应?”
“当时她跟疯了一样骂我,再就是搂着儿子哭。”
“没有求你们送于斌去医院?”
钱月和齐大勇面面相觑,一起回答说:“这个确实没有。”
陈果宁又问齐大勇,“到了出殡的时候,朱彩萍已经冷静了?”
“对。当时好像一直在屋里坐着,没怎么管这事。而且因为于斌是自杀,义哥也没管我们的饭。就一人给了十块钱,回去的时候连家门都没让我进呢。”
陈果宁一摊手,“这不结了。谁也没见到于斌的尸体吧。他死了这事也只有他们两口子知道。甚至为什么不响应国家号召火化也有了解释。人没死,火化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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