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武领着迟永超他们把棺材盖好,爬上来说:“那他们图什么?图钱?他们家一看就缺钱,至少不缺这五百。于斌要是没死,这段时间他在哪?呆在家里?能瞒得住人?”
陈果宁用手托着下巴,“于哥,值班室和朱彩萍家里的指纹提取了吗?”
于洪昌说:“取了呀。这不是最基本的工作吗?这我还能漏了。”
“那咱们再去一个地方提取点指纹!”
孙英武问陈果宁:“去哪?”
陈果宁指着河岔村的方向说:“那里!一个既方便于斌躲藏,又方便朱彩萍送水送饭的地方!”
众人看着远方,没明白到底是哪里。
最后还是孙英武反应了过来,“你该不是说那个果园子吧。”
陈果宁点点头,“于斌右手有残疾。大家又都说朱彩萍两口子对他很是溺爱,所以他应该是没有多少自理能力的。这样的话,他就需要一个既离本村人有一定距离,朱彩萍又能照顾他的他地方。那个果园就很合适。”
孙英武虽然觉得这个猜测有点大胆了,但是反正这边也都结束了,去一趟也无妨。
和钱月、齐大勇告别后,几个人转战到了果园。
穆松林他们站在看果园的小房子前,遥遥的看着那条村路,因为有果树和充当围栏的荆条,也只能隐隐看到路上有人。
而路上的人,则很难看清房子这边的情况了。
“是个好地方。不过这门锁一看就很没开过了呀。小陈,这能对吗?”
于洪昌指着小屋门上那把已经生锈的三环锁,觉得这里应该很久没人来过了。
几个人都蹲下去研究了一下门锁,谢晓林突然伸手在锁鼻上一拉,只见门上用来挂锁的铁片直接被他拉了出来。
“呃?”
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手里的锁,“这还是个君子锁呢。也就是做做样子。”
孙英武嘿嘿一笑,“有意思。老于,赶紧进去看看。”
于洪昌拎着勘察箱推开门,在屋里转了转,手里拿着半个馒头出来了。
“碗柜里还有半个已经长毛的馒头。被子也是软和的,肯定是被晾晒过的。这里,确实是有人住。”
陈果宁说:“于哥,有指纹吗?”
“有呀。指纹有的是,新鲜的指纹也不少,我一会提取了回去比对一下。”
于洪昌说完和谢晓林进屋一个取指纹一个拍照。
剩下的几个人站在屋外讨论起来。
迟永超问:“小陈,你说如果于斌没死。那死在硫酸池的是谁?他们爷俩还有什么仇人?为什么于斌到假死躲起来?”
穆松林指着小屋子说:“如果于斌真的在这里生活,那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呢?他是不是去县里帮他爸杀那个硫酸池里的人去了?朱彩萍又哪去了呢?”
孙英武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现在有两个大。
“这案子怎么这么多问题!为什么就不能是一个简单的自杀或者生产事故呀!”
陈果宁在心里反复的把这个案子的情况来回过了几遍,不知道为什么思绪却总是飘到当初他遇到鬼的事情上。
“遇到鬼,遇到鬼!”
陈果宁嘴里念叨着,又问穆松林:“穆哥,于天明遇到鬼这件事发生在六九年,那个时候社会形势已经很严峻了。别说宣扬鬼怪这些东西,就是普通的寺庙也都给砸了。于天明是个精明人,他就算真的遇到鬼,也不应该说出来呀。”
穆松林一听,“咦,你说的也有道理。也就是他爸运气好,挣了钱没有买地,所以定成分的时候定了一个贫农。不然以他们家那条件,定个富农都绰绰有余。如果成分不好加上乱说鬼怪,被批斗也是有可能的。”
谢晓林拍完照片从屋里出,“其实他完全可以说自己那天喝多了,或者是从县里回来走的太累了,想休息一下却不小心睡着了。何必一定要说鬼呢?”
于洪昌听到他们在这讨论,想了想说:“那就是他有必须这么说的理由呗。”
穆松林看相机用完了,悄悄对谢晓林说:“小谢,这东西怎么用,你教教我。我打算买一个,给我儿子拍照用。”
“哦,就是用这个调光圈,这里是快门。这里还可以调整景别。”
趁其他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他们两个在一旁练起了摄影。
一群人站在水井旁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必须说自己遇到鬼的理由。
最后孙英武挠着头,干脆放弃了。他朝着远处喊道:“大林子,小谢!别玩了,赶紧回去!”
几个人回到局里,于洪昌开始对在电镀厂值班室、于天明家里和苹果园小房子提取得到的指纹进行比对。
最终的结果让他们很是惊讶。
“老孙,值班室里虽然有很多指纹,但是最上层最新鲜的指纹应该是于斌的。”
孙英武接过他手里的报告,“怎么确定是于斌的?”
“于天明在厂里领工资的时候留下了不少指纹。经过比对,和值班室里的吃包子后留下的大拇指的油渍指纹不一致。而那个指纹和于斌房间衣柜上提取的一致。”
“那果园里呢?”
孙英武现在最关心这个问题。
“果园里有于斌和于天明、朱彩萍一家三口的指纹。其中于斌的最多。他最近确实在那里生活过。”
于洪昌的报告,让这个案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复杂。
侦查工作一时没有了头绪,只能停滞了下来。
这天半夜,陈果宁睡不着刚准备起来上厕所,就听东屋自己的父母说话呢。
“你怎么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的跟烙饼一样?”
伯秀儿被陈大壮翻身的声音吵醒,披着衣服坐了起来。
“啊?吵到你了?那我去那个屋睡。”
陈大壮说着坐起来,有些艰难的用一只手开始收拾被子准备下炕。
伯秀儿一把拉住了他,“那边一个冬天都没烧炕,你去怎么睡!说说吧,你这到底怎么了?”
陈大壮放下被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这一下子得两三个月不能干活,我这心里愁得慌。天天吃老本这不就坐吃山空了嘛。”
伯秀儿听得有些无语,“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姑娘,怕她过一阵跟她亲爹妈走了。搞半天是为了钱呀。这有什么可愁的。这么多年,你为了养活我们娘三个,那是一天都没有闲着。这次就当休息了,反正咱们也不缺钱。”
陈大壮苦笑了一声,“咱们闺女是个好孩子,如果到时候跟着去了美国,有个好前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可愁的。秀儿,这做买卖就是不能停。咱们一停,人家好多人家就找别人了。万一人家也干的很好,以后就不用咱们了。这损失可不是一顿两顿红白喜事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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