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宁最后问了一遍，“你这都半年前的事情，人家一个好好地大夫还愁对象吗？不能恨这么久吧。还有其他的吗？”
“哎呀，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要不你们去问问周怀真吧。他们两个平时的话多，没准有线索。”
陈果宁看她这样子，也没什么办法，最后问了一问题：“对了，你表哥叫什么呀？总听你说起他，年纪轻轻有了车，还能找了许映雪那么好的对象。”
姚景心得意的一笑，“我表哥叫高峻，是市政府秘书处的。平时要到处跑着办事，所以领导把车给他开。我跟你说，我哥那可是前途无量呢！”
孙英武心想那怪不得宋会芸豁出去不要脸也要抢呢。确实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
这边没线索，他们又去找周怀真。
陈果宁和周怀真坐在她的办公室里说着话。
孙英武自己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旗杆，“哎，要么说学生阳气足呢。你们这操场出这么大事，我还看有人敢在那溜达。”
周怀真苦笑一声，“这十来岁的孩子最是天不怕地不怕呢。他们不光是不怕，我还听有人说要组队晚上去探险呢。”
陈果宁忍不住捂脸，想起自己上高中的时候好像也是这副中二的德行。
“人呀，还是年轻的时候好。”
孙英武不禁感慨了。
陈果宁问周怀真：“那她认识什么医院或者学过医的人吗？”
“这个真没有。我们当老师的社交圈就这么大。我没听说她认识这种人。”
看问的差不多了，陈果宁对周怀真说：“周老师，那我们先回去了。你和姚老师没事也一起凑凑，多聊聊宋会芸。没准能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呢。到时候记得告诉我们。”
周怀真突然有些伤感的说：“我知道姚景心看不上我，觉得我傻。她肯定跟你们说芸芸跟我在一起是图我舅舅的关系。其实，开始她可能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后来我们也是真的关系好。姚景心这个人家里条件好，不会理解芸芸的。芸芸就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全家都指着她往上走呢。人想过的好一点，有什么错。再说她表哥当时不是还没结婚吗！”
陈果宁静静的听她说完，有些不大认同。
“她表哥当然又自己选择跟谁结婚的权利。别说没结婚，结了国家也允许离婚。但是宋会芸这么轻易的就拆散了人家，说明男方本身也不是个深情的人吧。这不，没怎么地就分了。不过，我听说是她甩的人家？”
周怀真听完却摇了摇，“哪有呀。那个高什么来着，倒是没主动提分手，但是总是找借口吵架，最后逼芸芸提了呀。芸芸说分手其实是气话，谁知道人家立刻就答应了。分手以后芸芸也挺奇怪。她最开始分手的时候特别伤心，后来又好了，每天都很开心。就像是她和那个高什么最开始热恋的时候的样子，我都怀疑他们旧情复燃了呢。过了几天又伤心了，而且这次不像是那种失恋的伤心了，像是绝望的伤心。一直到现在，她都有点郁郁寡欢的意思。唉，这么看我也不是很不了解她呀。”
陈果宁和孙英武都被她这番话给绕晕了。
孙英武最后总结说:“我看我们那个时候介绍结婚挺好！这自由恋爱这乱糟糟的，听着都烦。”
中午他们回到局里，穆松林也回来了。
他们两个去村里围绕着宋会芸的社会关系进行了调查。整体结论就是这姑娘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跟村里那些人关系都一般。
反正就是没有发现谁有杀害宋会芸的动机！
中午吃完饭，陈果宁准备刷了饭盆回宿舍补觉，就听迟永超说：“刚监狱来电话了，说是今天连政死在了医院里。”
“啊？那病，到底是没得救了？”
穆松林听了也有点震惊。
孙英武抱着自己的饭盒说：“什么癌到了晚期，都这样。算算，也是拖了不少日子了。”
陈果宁一边刷饭盒一边说：“所以呀，什么都不如命重要。人家陆游不是有诗句说，死去元知万事空嘛。”
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还是忍不住想起这个有些悲剧性的人物来。
想着想着，不由得想起刚案发的时候，他们顶着大太阳到处去调查那个死亡的潜水员的身份。当时迟永超还提出一个奇思妙想，说死的连振海是对岸的间谍。
一转眼，这都是大半年以前的事情了。而自己来一中队，也刚好一年了。
下午上班，陈果宁整理着这两天调查的笔录和材料。
“孙队，咱们查了半天，最后只有一个许映雪有医学背景。她和宋会芸也确实存在矛盾，要不要去调查下？”
孙英武叹了口气，“人家是大医院的医生，个人条件也不错，犯得上吗。何况这要杀宋会芸她早就杀了，怎么还用等半年呢。一般人隔个三五天就没有杀人的勇气了。”
穆松林却有不同的意见。
“队长，这越是条件好的人越是骄傲。这宋会芸一个农村出来普通老师，抢了她的未婚夫，还是马上要结婚的那种。我要是她，都没脸见人了呀！这事肯定是越想越生气那种！再说，隔一阵杀人，不是就没人怀疑她了？”
陈果宁和迟永超都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就是。许映雪被宋会芸这么打脸，有侮辱她动机呀。”
孙英武一看他们竟然都觉得许映雪有嫌疑，那自己也没必要非要抬杠。
“行，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可反驳的。那我和小陈这就去市里的人民医院找一趟这位许大夫。”
迟永超问：“队长，我们两个干嘛？”
孙英武叹了口气，“要是许映雪也不是凶手，就要准备大范围的摸排，看看周天晚上有谁没有不在场证明。你们把所有学校老师的家庭地址整理出来分组，为摸排做准备吧。”
穆松林说：“那要是她这工作不是白干了吗。队长，你还是觉得不是许映雪呗。”
孙英武嘁了一声，“就你精。赶紧干吧。”
陈果宁凑到孙英武身边说：“队长，队长！我看你也累了，我开吧。”
孙英武惆怅的看了她一眼，“行吧。谁让我是你队长呢。”
等到了镇海市人民医院门口，孙英武脸色惨白、两腿发虚的下了车。
“小陈呀，以后这市里的路，还是我开吧。这家伙，差点没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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