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娘！”
陈果宁绕过打开的柜门一看，竟然是于云绍躺在那里。
“这就是孙向涛他们一直说的凶手，于云绍于大娘。还有呼吸！赶紧救人！”
陈斌和于洪昌把于云绍从衣柜里抬出来，把她平放在炕上。
于洪昌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这位大姐后脑有伤，可能是被那个宋步云打的。脑外伤可大可小，这得赶紧送医院。陈斌，你去找孙队长要车钥匙。让他再派个人跟你一起把这位大娘送到医院！”
陈斌答应着就跑了。
陈果宁看着那个厚重的大衣柜，“今天早上于大娘还在家做了早饭。应该是宋步云去她家把人打晕弄过来的。得亏咱们发现得早，不然这人可就危险了。抓了人还敢藏在家里，看来这个大衣柜是他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呀。”
于洪昌皱着眉上前在衣柜里翻找起来，“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必要下这个死手！”
“村里物资匮乏，只是因为一捺地都有可能杀人呢。”
陈果宁说着就一个人走到宋步云平时住的东屋，看着挂在北墙上的相框。
相框里是宋步云这么多年的全部照片。大部分都是合照，有一家子四口在镇上照相馆拍的合照，也有孩子的毕业大合照。
在相框的右下角，有一张两个男人的合照。其中一个是宋步云，另一个人陈果宁并没有见过。
“这照片怎么了？这是宋步云和谁呀？这照片得有三四十年了吧。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于洪昌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跟着走过来。
陈果宁回过神来，“这就是硝石？”
“对，估计能有三四斤。制冰是足够的。你刚看什么呢。”
陈果宁抬手把眼前的相框摘下来，把那张照片从里面拿了出来。
“这个人，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田义顺。”
于洪昌看着照片上还算眉清目秀的另一个男人，“田义顺？怎么又冒出来这么一个人。”
陈果宁看着这张照片上宋步云的轻松恣意的笑脸，和他在家庭合照上那故作严肃还有些尴尬的脸完全不一样。
“呵，你们男人呢真是够了。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比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笑的甜多了。”
于洪昌赶紧举手说：“你可别带上我。这四十年前这种照片一张就得八毛到一块，什么样的朋友也不值得我和他去拍这个！有这钱给老婆孩子买点吃的喝的不强吗。”
陈果宁听完皱着眉看着他，“呃，你是这么想的？”
“是这么想的呀！”
跟着陈斌回来的穆松林看着照片，一边背着于云绍往村北走，一边发出了和于洪昌一样的感慨。
“这玩意不当吃不当喝的，有什么必要拍。再说就算有拍的，也是人家战友离别，那可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才拍的。按你说的这个田义顺就在隔壁村呀，你想见走两步就见到了。何必呢！”
作为一个精明且会过日子的男人，穆松林分析的头头是道。
很快就要当爹的陈斌也在一旁点头，“有这钱就留着给我闺女多拍几张。”
“啊？确定是闺女了？”
陈果宁几个人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走了。
陈斌扶着于云绍说：“找我大姨姐给看了，是个小闺女。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小姑娘。反正管他儿子、闺女都是我们的孩子。”
穆松林回头看着他，“那你父母没意见吗？他们岁数大了，还是想要个孙子传宗接代的。”
于洪昌嘁了一声，“现在都计划生育了，一家就一个。就算这次生了儿子，那能保证儿子也生儿子？那都生儿子，没闺女上哪娶媳妇。娶不上媳妇一样绝后。再说了，万一家里祖坟没埋好，出了个喜欢男人的儿子，那更没指望了哈哈。”
穆松林几个人震惊的看着他，“还有男人喜欢男人？”
于洪昌鄙夷地看着他们，“那计算机之父图灵是怎么死的？不就是因为和男人搞在一起被发现自杀的嘛。”
“啊？！真恶心！”
陈斌和穆松林这种钢铁直男，只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受到了污染。
于洪昌问没有说话的陈果宁，“你呢，你怎么不说恶心。”
“啊？人家自己的事情，跟我有没有关系，我不评价。不过这种事，大家应该都不能接受吧。太离经叛道了。”
陈果宁说着就看到了自己队上的车在路边停着，她快走几步上前用车钥匙把车门打开了。
“穆哥，医院那边你和陈斌看着点。人要是醒了或者不行了，就打电话告诉我们。”
“行，放心吧。”
穆松林和陈斌把于云绍搬上车，越野车一脚油门就跑远了。
于洪昌问：“回孙向涛家？不把人直接带走？”
“我估计咱们轻易是带不走人的。孙向涛家里两代都是村书记，在这个村里势力肯定不小。平白无故的想抓他，不好办。”
回去的路上，于洪昌老远就看到郑志华和吴波押着满脸血的宋步云从山上下来了。
“宋队，下手轻点呀。再给打死了。”
郑志华胳膊和膝盖的位置上的衣服都磕破了，看起来很是狼狈。
“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打他。他自己慌不择路摔的。没看我都摔了一跤。小陈，咱们回局里？”
陈果宁远远地指着围在孙向涛家门口的人群说：“走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那就先把事情说清楚吧。”
郑志华说：“你可有把握？”
“那当然了！”
陈果宁很自信的回头看了一眼宋步云，“宋大爷，你从这一刻开始就祈祷于大娘没事吧。不然，你可麻烦大了。”
郑志华感觉没大听懂，刚要问就看陈果宁和于洪昌已经走远了。
到了孙向涛家门口，郑志华上前分开人群。
“都让让！警察办案，你们围在这干嘛！”
以刘路明为首的村民立刻围住了郑志华，“你们凭什么说我们书记杀人！三改是他亲闺女，他不可能杀人！你要把他带走，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孙向阳带着孙晓丹在一旁给他们做工作，也被粗暴地给推到了一边。
孙英武站在院子里，押着已经被戴上了手铐的孙向涛愁容满面的说：“老郑呀，刚我们就是被他们这么围着骂的。”
陈果宁、陈斌和吴波三个人好不容易才穿越人群把宋步云弄进了院子，然后把他往孙向涛面前一推。
“孙书记，你的同伙到了。如果你还不愿意认罪，非要说我们冤枉你，那我可就不能给你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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