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37章:竟敢爬到本宫头上?
慕昱雪眼眶突然间有些湿润了。
早已经下定决心将煌哥哥与自己的回忆冰封在黑暗的角落里,一辈子都不要再拿出来,可是此时,她却根本就由不得自己控制,心早已经痛得难以自胜。
“姑娘!”
“妹妹!”
刘嫣然已经拿了花儿过来,见了承得,目光一转,盯向慕昱雪:“是这位公公惹哭了妹妹么?让姐姐替妹妹你出气!”
承得赶紧见了刘嫣然。
慕昱雪大惊,“不是的贵妃娘娘,你不要伤他!”
刘嫣然自然知道承得是宫冰煌身边的人,此时对她突然的态度已经有了一些明然。
刘嫣然微笑着靠近慕昱雪,将刚才摘下的那颗粉色的鲜花插入她的云鬓之中,微微一笑:“傻妹妹,别哭了,你看你头上的鲜花,多么明丽照人,跟你一模一样。”
慕昱雪只觉得恍然,鲜花如人,而花上此时正有滴露。
承得安静地在慕昱雪身边立着,两个女子坐下来闲聊了几次,大多说话的人都是刘嫣然,而慕昱雪话极少,只是安静的听着。
两个人正说了兴起之时,突然有人轻声笑:“你们两个在聊什么?”说话的,是宫寒昱。
慕昱雪面无表情的盯了他一眼,刘嫣然却已经盈盈而起,给宫寒昱行了大礼。
宫寒昱身后跟着的是群臣百官,原来他们在大殿看完歌舞吃完饭过后竟然到后花园赏花。
慕昱雪目光移到了宫寒昱身后的司马谦身上,又面无表情的移走。
虽是细小的细节,却又怎么会躲过宫寒昱的眼睛。
素来鲜见笑意的他,今日却笑得异常灿烂。
他目光轻移,落在刘嫣然身上。
平时里的他虽少笑,但却不让人害怕,今日的他笑虽多,却让人极害怕。刘嫣然感觉到不对,想要退身往后躲。
宫寒昱却声音缓起:“嫣妃素来最喜歌舞,今日大家兴起,要不要也来舞上一段?”
刘嫣然贵为贵妃,竟然为别的男人献舞。
跟在队伍之后的刘涛此时面色已经凝成了灰土样的颜色。
刘嫣然知道宫寒昱今晚就是为了打压她和老父亲,如果跳,也许她还能得一个亲和的称号,如果不跳,那么她和老父亲日后自是举步维艰。
她虽是弱质女流,可是毕竟也是极知分寸的人。
权衡之下,她虽极不愿意在别的男人面前行歌妓之事,可是身不由已,只好点头退身:“皇上,臣妾这就去准备。”
“既然如此,那司马夫人也当为我们大伙献上一支舞。”
慕昱雪已经尽量隐藏在身后,却依旧被刘涛那只狐狸看到。
刘嫣然是刘涛的宝贝女儿,他又怎么会让刘嫣然委屈。
此时看到了慕昱雪,他一箭双雕,既为难了宫寒昱,又说出她是司马夫人,省得皇上日后还想打她的主意。
虽说慕昱雪以前露过面,但是大多数人并不记得慕昱雪长什么样。只是听说有一个奇女子惹得各位王爷各位大臣甚至皇上心神不宁。而那个女子,竟然已经成为了司马夫人。
如今仔细看来,面前的女子果真绝色倾城,安静婉约得让人爱不释手。
从未有人说过她安静,而此时的她,却给人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安静。
宫寒昱目光凝落在慕昱雪的身上,慕昱雪缓缓的站起,给宫寒昱和别的大臣行了礼:“臣妇身有重疾,再加上舞技拙劣,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难登大雅之堂?”说话的,还是阴阳怪气的刘涛。
慕昱雪温顺的望了他一眼,退身一步,转身就要走。
“爱妃!”
一句话将慕昱雪僵在原地。
余下的人,也都个个愣住了。前一秒刘涛才说她是司马小将军的夫人,下一刻皇上竟然厚颜无耻的说她是自己的爱妃。
“朕知道你依旧在为你妹妹之死而难过。你们两个面貌虽是一模一样,可是性子却极不相同。你的妹妹她选择和司马老将军同亡,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幸早夭,你心情自然难受。不过司马将军都已经释怀了,你又何必还如此执迷?”
什么?慕昱雪心里一阵糊涂,可是只在顷刻间,竟已经有些明白了。
司马谦目光凝到慕昱雪的脸上,连慕昱雪都明白之事,司马谦那么聪明的人又岂会不知道。
原来宫寒昱行此一招。
难怪他会让自己迎娶慕昱雪,难取今晚他会刻意的刺激刘涛,原来他就等着刘涛来刺激慕昱雪,而他正好有机会说出她尚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一事。
慕昱雪心里也有些明白了,难怪今晚那小宫人会扶她出来走走,原本以为她是真心为了自己好,原来也只是宫寒昱设下的一个套而已。
心里突然觉得很好看,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做到放任自己的心不去想太多黑暗的事情,此时才知道,即使自己一直想要洁身自好,也终有人要拉她入水。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他愤怒之时,他便将她赐给别的人,他喜欢之时,即使她不愿意,他也要把她留在他的身边。
他刻意的争夺,只是让她心里对他的恨越来越浓烈。
慕昱雪并非一个逆来顺受的人,此时的她自然也想着反击。
宫寒昱双肩握下之时,她浑身的力气已经被她抽空。
“承得,你先扶丽妃回去吧!”说完一甩衣摆,寻了个地方坐下,微微一笑,颇为期待的盯着面前的人:“大家随意!”
此时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皇帝,竟像一个普通的家族长子。
慕昱雪被承得扶回养心殿之时,胸中的恨意越来越深。
承得赶紧递上茶水:“姑娘不要生气!”
她如何能不生气?自己以后的路竟已经被他算计得死死的。
她就像一条被困在小瓶子里的鱼,根本就动弹不得。
“姑娘,主子对姑娘的心意,姑娘应该还没有忘记吧!”刚才还盛怒的慕昱雪,此时心骤然一疼,抬头盯着承得。
“奴才还称呼姑娘为姑娘,那是因为奴才相信,姑娘心里面还是记着主子。只是姑娘,主子已死,不可能活过来的。如果主子在天有灵,他并不希望姑娘还活在以前的回忆之中。主子临走之前,特意嘱咐奴才带着姑娘离开淄金城,奴才原本想带着姑娘走的,可是姑娘你太执着,偏偏要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主子早就猜到了,所以特地让轩辕王带你走,如今事情闹成这样的地步,皇上是绝对不会放你走了。如果皇上是真心喜欢姑娘的话,姑娘跟皇上在一起,主子应该会高兴的……”
“即使普天之下的人都忘记了他,即使这个世上再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甚至不记得有他这个人的存在,我也不会忘记他。承叔,我相信你跟我一起的,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心情的,我什么人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我的煌哥哥。”
“可是主子真的已经回不来了!”
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声,刺得慕昱雪浑身如被雷殛。
主子真的已经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她到底明不明白,主子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慕昱雪眼泪涮涮直往外涌,心里一个劲的在滴血。
明知道他不可能再回来,她却依旧希望他能够重新回来。煌哥哥,你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也是你真心喜欢的人,你怎么舍得离开我,离开我?后花园里,群花齐放,音律四起。原本肃穆的气氛被歌舞一煊染,倒也不显得那么血淋淋。只有刘涛那老儿气得直吹胡须,恨不得此时赶紧拿块布将面前的女儿抱走。在官场上的人,哪一个没有经历过裹肉的诱惑,可是当面前裹肉的是自己的女儿,而且让自己女儿成为裹肉的竟是自己的女婿,那心情,那滋味就更是不一样了。
刘嫣然一曲舞后,妖娆尽起。她原本就是一个才气极佳的女子,歌舞也是在淄金城里出了名的,只是以前是深闺女子,又岂会在众多男人面前跳舞,如今倒是尽了那一群色狼的兴。
宫寒昱眉头一皱,目光却私毫没有盯向面前的女子。
即使她脱光了躲在床上,他也不会有兴趣。
司马谦嘴角依旧淡淡的。整个夜晚,他说话都极少,即使回话,也都是恰到其分,真是想抓他把柄都抓不到。
刘嫣然退身而下之后,脸上的笑骤然褪去。
为了得到一个她,他竟然愿意牺牲自己。
自己是何等尊贵的女子,自出娘胎开始,她便一直被人当成了宝贝蛋儿,走在哪里都有人护着,而如今,他竟然将自己当成妓女一般任人观赏。
此情此景,自然全是因为慕昱雪一人的缘故。
跟在身旁的宫人小步趋近,刘嫣然突然停了下来,小宫人一个没站稳,身子差点儿扑到她的身上。
“可恶的贱人,竟然连你都赶爬到本宫的头上来!”
刘嫣然一直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平日里即使惩罚下来,也都是笑意融融,而此时,竟然说出了如此狠冽的话。
那个小宫人吓得面色骤白,赶紧跪下来给刘嫣然行礼赔错。
刘嫣然冷呵:“你差点儿害死了本宫,本宫若留你,岂不是自己给自己留着一个贴身的炸弹,本宫就要杀了你,以绝后患!来人,将这个恶妇拉下去,杖打一百!”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求你高抬贵妃,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有法子能够让贵妃娘娘泄气!”那小宫人吓得赶紧拽住了刘嫣然的衣袍。
她话里有话,刘嫣然盛怒之下突然平息了几分,扭头瞪着她:“你说什么?”
刘嫣然并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女子,之前做事逢人也都安静而笑,确实是出自她的本意,或许偶尔会使些小性子,那也确非什么大恶。今日她之所以会如此生气,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宫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那小宫人见她消了几分怒,赶紧小声道:“贵妃娘娘,其实要想置那女人于死地,也并非毫无法子!”
刘嫣然脸色骤然一变,敛了敛眉头,侧目盯着旁边的小宫人:“你说什么,置她于死地?可笑,本宫乃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又岂会在意那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贵妃娘娘不用动怒,其实奴婢在宫庭里多年,对里面的事情大约都能知道一些。皇上的母后香妃娘娘如何死的,先皇后是如何坐稳皇后宝座的,奴婢都知道。”
此一席话正好说中了刘嫣然的心事。她一直不知道,为何宫寒昱一直不愿意封自己为后,她也一直认为,就是慕昱雪那个贱人害得宫寒昱一直如此冷冰冰的待自己。如果真能坐稳皇后,看谁还敢动她几分。
刘嫣然小动作示意她起来,扭头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小宫人一时间愣了,不知道她此种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嫣然突然停步回头盯着她:“还愣着做什么,扶本宫回去,本宫要仔细认真的听!”
小宫人欢喜的一笑,赶紧追步过去。
香妃,即妖妃,一直是后宫里避谈的话题。尤其是先皇后在位之时,没有一个人敢谈及那个传说中的妖妃。相传,她的美色能够敌日月,能够让见她的人一见倾心,而此时的皇上,虽面如冠玉,但也只是得了她三分真传。宫寒昱已经算是绝等绝的美男子,而只得了她三分真传,可想得她究竟是什么样的美艳尤物。
皇上得她之事也是极少有人提及的,几年前倒有一个知情人说及此事,说皇上在大漠与她相遇,初见她一面时,便惊为天人,当场爱上了她,将她带回了皇宫。里面的过程没有任何人提及,大家知道的是宫里突然间来了一位美艳绝伦的女子,她为人处事极其活泼,仿佛谁只要看她一眼,便会深深的爱上她。她的眼睛,有一股异常的能力,看得人心襟荡漾。
而当时已经有了太子的皇位自然产生了嫉妒之心,她想了各种方法都不能害死她。香妃娘娘产下四皇子之后,突然间安静了几分,皇上对她也有些冷淡,皇后这才没有跟她多为计较。直到四皇子九岁之时,皇上突然想起了香妃,经常去香萝殿看她。而此时,皇之的嫉妒之心又起,竟然用了巫蛊之术将香妃弄疯,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妖妃,皇上也在盛怒之下下令一条白绫将她赐死!
而宫寒昱,当时只有九岁,躲在白绫之下,望着香萝殿上那曾经美艳绝伦过的女子。
如果当时他哭,他只会跟着她一起死,而他没有哭,而是拿起了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深深的割下一刀,血染雪地,满地上都是他殷红的血,他以最后的力气爬到了皇后的宫殿,盯着那高高在上的女人,请求她收养自己。
而她在答应他后竟然还是毫不留情的忽略他排挤他。
他并不在乎,只是学着更加的恬淡,更加的冷静,更加的冷漠。
刘嫣然听闻,突然有些懂了。
宫寒昱之所以会喜欢慕昱雪,会不会也是因为他母妃的原因。
慕昱雪愣了一下,盯着承得,这才下子反应过来:“承叔,你的意思是说,宫寒昱之所以会一直喜欢我,就是因为他还思念着他的母亲,而我,一是自大漠而来,二也与她的母亲有几分相似,所以他才会如此?”
“若没有猜错,这理由应该**不离十了!”承得点头道。
这后宫的是非,他原本一直没有兴趣听,他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也全是因为在收拾主子衣物之时看到的。主子也许一直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只是一直隐忍着没说。这也难怪他那么执着地要求慕昱雪离开淄金城,也许他早就猜到,只要他一走,皇上绝不会放过慕昱雪。
而正如他所料,慕昱雪此时真的身陷囹圄,难以自拔。
慕昱雪似乎有了些心里准备。
两个人正无言以对之时,门外突然有人轻声道:“妹妹,睡了吗?”说话的,是刘嫣然。
慕昱雪闻言抬头,目光迎上承叔的目光。承叔点头退后,打开门恭迎了刘嫣然的进入。
刘嫣然脸上早已经没有了愤怒,反是几分亲切。
慕昱雪起身给她行了礼,刘嫣然赶紧扶起她:“姐姐我刚才跳了一支舞,有些兴趣,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妹妹。妹妹,你可喜欢跳舞?”
慕昱雪摇头:“我不会跳舞。”
刘嫣然笑:“那妹妹不会跳舞,姐姐跳给你看好不好?”
慕昱雪不相信的盯着她:“姐姐为何会如此兴起?”
刘嫣然脸色微露出了几分红意,“刚才我在皇上面前跳了舞,他们虽然夸赞,但是我害怕他们是心口不合一的,你知道的,姐姐已经多久没有跳过舞了,怕在皇上面前失了礼,让皇上不高兴了。妹妹你帮我看看,看我刚才所跳之舞如何?”
慕昱雪有些担心她身上的病,可是看到她如此这般的模样,反而替她觉得可惜。她一心一意为了宫寒昱,可是宫寒昱待她的心究竟有几分,她自己又岂会不明白。
那是一支极其忧伤优美的舞,女子置身于舞艺之中,而观赏的人却为之一叹,仿佛也跟着她一起置身于舞海。
慕昱雪眼前一片朦胧,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忧伤的女子在等待自己心爱的情郎,她仿佛看到了她和自己心爱情郎置身于苍狼大漠之中,她仿佛看到了情郎握着她的手,仿佛看到他带着自己在坟冢前的身影,那时的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守着他的誓言,守得那么辛苦,那时的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竟然爱他爱得那么深,爱得那么痛,爱得那么悲伤。
眼泪,已经毫无预警的流了下来,越流越多,痛自心尖漫开,扩到全身。
刘嫣然依旧在跳,时而脸上露出了欢乐的笑,时而显出悲伤的神色。
慕昱雪盯着她的身影,只觉得胸口沉压压,手握着胸口,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自煌哥哥走了以后,她就一直隐着自己的眼泪,她以为,只要自己忍着,别人就看不出她心底的悲伤,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哭,煌哥哥就还是没走,她以为……可是所有的以为都只是她自己在欺骗自己,煌哥哥已经走了!
刘嫣然被吓了一跳,赶紧停下舞肢,伸手去扶慕昱雪。
此时的慕昱雪,浑身缩卷成为了一个蜗牛状,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此时更是单薄的可怜。
承得自外面听到了声音,想推门进来,刘嫣然却大声厉呵:“本宫要与妹妹谈谈知己话,你不许进来,不然本宫对你不客气!”
说完,伸手扶着慕昱雪上床躲下。
两个人儿,都是女子,平日里虽是姐姐妹妹的喊,却从未真正推心置腹过,此时两人同时躺在床上,感觉却亲近了几分。
慕昱雪哭了几声,突然止了哭,只是侧着头面如死灰般的盯着床栏杆。
人的心已死,这种感觉,只怕真的没有几个人体会过的。
刘嫣然盯着她此时的模样,竟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久久,她突然开口道:“妹妹,你心里是不是还记挂着八爷?”
说话间,她已经将绢子递到慕昱雪的面前,亲自替她拭去了眼角还残留的泪。
泪是咸的,泪是苦的,看人流泪只会让人觉得悲伤,而亲自流泪的人,却早已经痛不能再痛。
提及八爷时,慕昱雪浑身无意识的绷紧。
刘嫣然心里早已经明白,扭头盯着她,继续问:“若真心喜欢八爷,你为何不让人把他带回来?”
慕昱雪心里悲凉,并没有认真听她的话,如果能带,即使是海角天涯,她都会把他带到自己的身边。那样,自己至少还有一个盼头。
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她自己骗自己,腹中的宝宝是她和煌哥哥所生的,可是,如今,她连宝宝都没有了。
泪如雨,再也难以控制。刘嫣然慨叹道:“八爷走的确实可惜。说实话,八爷在众多皇子之中是最为温柔的一个,小的时候我曾入宫一次,当时众多皇子还尚小,我也小,所以混迹在他们之中,对各位皇子倒也算得上熟悉。每次我贪玩之时,都是八皇子替我张罗周全,我想要玩树上的小鸟,八皇子替我取杆。别的皇子从未如此待我,我心里真是异常感激他。但又因我是女子,所以我不能与皇子们走得太亲近,我以一个远观人的角度看他时,发觉他竟那么的不追名逐利。身为皇家儿女,他能够如此恬静淡雅,确实少见。我记得有一次打猎之时,八皇子明明可以打中猎物,可是他看到四皇子在后面,所以将猎物让给了他,像他这么一个不追名逐利的男子,却为了你,处处与皇上对抗,可见得他是多么的喜欢你。”
慕昱雪不相信的盯着她,“他跟皇上对抗,如何对抗?”
“你竟不知道?”刘嫣然似为之一惊。
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跟皇上对,她意识中的煌哥哥,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即使在临走之前,他依旧在笑,这么一个人,又岂会和皇上对抗?
“当初皇上初登基之时,曾下令将萦郡主赐给八爷,八爷不得不答应,萦郡主也不得不答应,谁都以为八爷和萦郡主一定会成婚之时,却突然听说八爷在新婚当晚休了萦郡主。你想想,若非有心上人,他又岂会如此明显的对抗皇上。皇上下令成亲,他娶了,那再休妻,皇上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了”
慕昱雪只觉得心里一阵抽痛,原来当初休妻也是他的迫不得已之策,原来当初休妻也是为了自己。
“八爷走的还不算太久,你若真想他,倒可以将他的魂魄招回来!”
招魂,原本在普通人耳中算得上奇迹的事情,慕昱雪却似被雷殛。她既然天赋异能,那为何没有灵魂之说?说不定,真的能够将煌哥哥的魂魄招回来。
轩辕诺堂,轩辕诺堂有异能,他能招,还有美人哥哥,还有美人哥哥!
外面是寒风瑟瑟,里面的人也是悲声凄凄。
司马谦推门而入之时,暗器横身飞过,差点儿射中,幸好他反应及时,此时已经手握住了暗器。不过看那使暗器人的力度,倒不是什么高手,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
那是一根极细极细的珠钗,珠钗上的金额银花饰演异常的显眼。
司马谦眉头一皱,手无意识的关上门窗,将金银花饰朱钗放在手边仔细转了转。
久久,刚才还一直紧蹙着的眉头突然松开了几分,金银花又名鸳鸯藤,用金银花做珠钗的,一般是一些向往着爱情的女子,而这个金银珠钗,除了慕昱雪,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女人会用这样的首饰。
将金银花搁在了桌上,反身一坐,低声沉笑:“别藏着捏着了,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
四周,依旧寂静得很。
司马谦不动声色的回头盯着门窗口的身影,眉头无意识的一挑,缓缓站身而起。
那身影一直站着未动。
司马谦打开门窗,一阵冷风吹过,而那人影也是一缩,却未有闪躲。
“你是谁?”那是一张生面孔,司马谦目光犀利的扫过她,最终落在她紧攥的拳头上。那手帕,慕昱雪的。
“你是什么人?”司马谦冷声问。
那女子一看就是宫人打扮,司马谦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慕昱雪又出了什么事。
那宫人总算有些回过神来,怔怔地将手中的绢子递给了司马谦:“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奴婢刚才出宫填置东西,慕姑娘让奴婢将这个手绢子递给司马将军,奴婢确实不是不人。”那宫人虽然嘴上说着,可是眼睛却一直不敢看司马谦的眼。他的眼神,原本就犀利,此时因为疑惑,面容虽俊美无比,脸色却阴沉得极难看,这也难怪,这个宫人一看就是一个温婉的小丫头,哪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男子。
司马谦目光在她手中的绢子停滞了几分,冷声一笑,伸手夺过了那手绢。
绢子上的字迹是慕昱雪的。她自幼在大漠生字,字写得并不算漂亮,所以司发一眼就能看出那字出自于何人。
转身回避,将手绢上的字仔细地看了一遍。
招魂!司马谦不相信地盯着手绢上的字,两个字深深的触痛着他的心。
若说招魂,只怕别人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只会觉得此人疯傻,可是自慕昱雪嘴里说出,他却确实她并非是在开玩笑。
守在门外的宫人见司马谦久久没有反应,小声地问:“司马将军,可有什么话要奴婢回去回报的!”司马谦冷眉皱起,将手中的绢子丢弃到一旁,鼻子轻轻一哼,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那宫人的话一般。
那宫人已经被司马谦的气势吓得不敢再说话,见司马谦此时的态度,心知可能没有话说了,所以转身想要出身出去。
疏料到,回身刚走了一步,司马谦突然叫住了她。
司马谦道:“你回去告诉她,此事我不绝不会办。人已死,她若真心想见着他,便跟着他一起离去!”
那宫人将司马谦的话原原本本的记了下来,退身而去。
司马谦并非笨人,那宫人既然能够进入他司马府,可见得她的武功绝非等闲。而刚才她丢弃暗器之时,刻意将内力化去,可见得她是想要司马谦认为她并非有武功之人,虽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和原因,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子绝非普通人。
宫人一个闪影,翻身入了内室。
刘嫣然蓦然从梦中惊醒,见她终于回来,又是惊又是喜的坐起:“事情办得如何?”
“贵妃娘娘,此事已经办妥,那个司马将军只怕很快就会入宫来见慕姑娘,到时候我们再加以算计,一定能够让皇上对那女子失去信心。那个时候,就是贵妃娘娘重拾皇上恩宠的最佳时机。”
那宫人,便是今日跟刘嫣然递招的小丫头。
刘嫣然紧悬的心总算松了几分,司马谦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出了名的狐狸,他此时会如此轻易的相信么?
那宫人退身出去,眉头却是紧蹙。
可恶。那司马谦防备之心太重,看他那样子,仿佛根本就不相信书信上的字是慕昱雪所写,如果他真的不担心慕昱雪,不来皇宫,那一切不都是前功尽弃了么?
此时她的生死全在刘嫣然的手上,如果刘嫣然知道自己欺骗了她,她又岂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那宫人已经给刘嫣然说了一次谎,如果那谎圆不了,只怕日后有的她苦头吃了。
她刚想转身离去,只感觉身后一阵冷恻恻。
暗影之中,一个紫色的身影缓缓逼近。
那宫人吓了一跳,转身要逃,那紫色身影却冷笑一声,“我一直很纳闷,为何她会选择你这样愚蠢的人办事!”
司马谦冷眉一皱,伸手掐住她的脖颈。四周是黑压压的沉闷,慕昱雪一个人在黑暗的屋子里走动,她每走一步,都似乎听到了煌哥哥在旁边为她吹笛的声音。在青腾尔草原之上,她重病之时,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安静的为她吹奏。那声音,当时她并不能感觉到那曲意中的温婉,如今想来,才知道那歌声竟是那么的动听。
如果煌哥哥能够醒过来,能够再为她吹奏一曲,那该多好。
声音,越来越靠近。
慕昱雪骤然醒过来,才发现那声音就是耳边,却不是笛声,而是琴声。
琴声咽呜,那么悲凉,竟是凤离。
许久没有听过凤离,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凤离了,而那个在紫竹下弹琴的男子也不可能再回从前了。
而此时的琴声,那么悲伤,除非真正经历了死亡的人,其他的人是绝不会弹奏出那样的哀音。
慕昱雪翻身从床上起来,倚在床头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
好久,那声音又近了几分,而人影却不见。
慕昱雪缓缓从床上起来,推开门窗,绰约的树影下,还掩盖了一个白衣身影。
他就那么安静的坐着,继续抚琴,琴声如此美好,美好得如同天籁。
慕昱雪手撑着下巴,安静的盯了他一瞬,一如很多年以前那般,她手撑着下巴,安静的学着他的琴音而曲。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和着她的琴音唱歌,而是站起身来,合上门窗,关门。
凤离还在,人还在,只是那琴声,那人心,却早已经不如以前的光鲜亮丽。
以前的他,即使再怎么冷漠,再怎么无情,但在她的心中,他依旧是世间少有的好男人。
即使不笑,他依旧能够让人感觉到温馨。
而权力,利益总会吞噬一个人的内心。
慕昱雪将门窗掩好,吹熄了灯火,将那琴音掩藏在沉寂的黑夜之中。
宫寒昱用手指摁住琴弦,抬头仰望,而那屋子里早已经一片黑暗。
心竟如黑夜一般黑得彻底。宫寒昱无声的盯着前方,幻想着黑屋里那绰约的身影,回忆着昔日的她为博他的一笑而做的一切事情,而如今,即使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却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掌力一推,雷公琴断开。
再难回到当初!
何首赶紧上前来扶他:“皇上,夜已深了,奴才扶皇上先回殿里休息吧!”
宫寒昱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去杏雨殿!”
刘嫣然刚想脱衣睡觉,却突然听到外面匆匆的脚步声,不禁心里一紧,赶紧让宫人出去看看。宫人疾步推门进来,大声欢笑:“贵妃娘娘,皇上来了。马上就要到了,何公公让贵妃娘娘先好好打扮一下!”
宫寒昱来得太突然,今夜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本身就有些倦了,也以为宫寒昱是绝对不会过来的。
没有想到此时的他竟然不请自来。
哪一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的夫君能够夜夜与自己同枕,可是他不是普通的人,她和他也不只是普通的夫妻关系,他们更多的是君与臣,在他的面前,自己尽量的卑微。
匆匆忙忙收拾了一点,花钿还未上好,门外已经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宫寒昱推门进来之时,刘嫣然已经恢复了一往的艳丽模样。
宫寒昱目光凝在她皎红的容颜之上一瞬间,眉头微微蹙紧,一言不发的坐下。
刘嫣然知道他心情不好,也猜到可能是在慕昱雪那里受了气才会来自己这里。她微微而笑,让宫人出去。
屋子里,突然间只剩下他和她。
刘嫣然确实是绝色,在整个皇宫里,除了慕昱雪,只怕也只有刘嫣然能算得上一朵奇葩。
宫寒昱雪猛然将她握在手心里,瘦削的胳膊被他狠狠一捏,已经疼得让她面部有些畸形。
“皇上?”试探性的寻问,宫寒昱此时却似一只发了疯失了性的狮子,他平日里极少吻刘嫣然的唇,即使行房事之时,他也只是很冷漠,而此时,他的吻狠狠的压了下来,鼻息急促相对,刘嫣然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此时的动作挑起,浑身缠绕在他的身上,只需他一个动作,自己便愿意将一切都送给他。
他的吻一点都不温柔,霸道,冷漠,更多的是一种惩罚。
刘嫣然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她的夫君,面前就是她的夫君。
赏花大会上,他冰冷的目光射过,而她在捕捉到他目光的一瞬间,浑身似被他捉住般,竟再也回不了头。
他一直那么冷淡,而她却一直保持着热情,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了解自己的心,总有一日,他会心甘情愿来到自己的身边。
宫寒昱的吻,没有一丝温柔,更多的是在惩罚,在折磨。
即使是折磨,她也愿意和他永远纠缠在一起,永远不止。
渐渐的,他的吻开始冷漠,而他眼里的情欲也在那一瞬消失得干干净净。
“皇上!”当看到他冷漠的双眼时,刘嫣然错愕的喊道。
“朕说过,朕并非非你不可,普天之下,谁敢对朕说一个不字!”伸手将刘嫣然骤然推开,刚才还缠绕在一起的女人,此时却已经被他当成了弃物一般丢弃在墙角。
刘嫣然此时竟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只是面露冷意地盯着地面。“皇上!臣妾到底哪里不如她?论美貌,臣妾与慕昱雪也是不分上下,论机智,臣妾乃是淄金城公布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论真心,臣妾认为普天之下除了臣妾只怕再没有人会如此真心的待皇上。在臣妾的眼中,皇上不再是一个皇上,不再是天子,只是臣妾的夫君,只是臣妾一心想要爱护的人而已。皇上,臣妾不相信皇上你希望所有的人都害怕你,臣妾知道,皇上你是希望我们能够爱你的,真心爱你的,而我,就是这么真心的爱着皇上你啊!”
宫寒昱冷冷地盯着她,却是一声不吭。
“皇上,当初皇上向我爹请求帮助之时曾问过臣妾一句话,他问我,如果那个人当你的夫君,你愿意吗?臣妾身为女儿家,自然表面上一直没有表露出来,可是臣妾知道,臣妾自见了皇上第一眼开始,便真心想要做皇上你的女人。即使皇上你后来当了皇帝,却一直没有封臣妾为皇后,臣妾也依旧无怨无恨。臣妾知道,臣妾要的不是皇后那个空位,而是皇上你这个人。当臣妾看到慕昱雪的第一眼开始,臣妾就知道,皇上一直对臣妾冷冰冰的原因就是因为面前这个女子。臣妾不是神,臣妾心里也有悲伤,也会因为爱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而悲痛,臣妾也很害怕皇上有一天会离臣妾而去,可是臣妾不愿意妒恨,在臣妾的眼中,皇上你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你就是臣妾心头的肉。皇上你喜欢的女子,臣妾不会怨恨,臣妾只会跟着皇上的步伐一起喜欢她。你想要封她为妃,臣妾帮你,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你能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臣妾,和臣妾一起说说话,臣妾只是想要和皇上一起孕育我们两人共同的孩儿,如同乡野村妇那般,能够教育我们两个的孩子。仅此而已,便已足够了!”
当初,宫寒昱确实并非皇子的最佳人选,而老皇帝嘱意的也确实不是宫寒昱。而刘涛为何会选择帮助他,自然是因为自己最珍爱的宝贝女儿看上了宫寒昱。
当初,夜央花会之上,他抬头的凝望,刘嫣然的心已经跟着他一起离去。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能够真心护着他,他也一定会感觉到自己的真心。
可是她却忘记了,曾经跟她一样也真心喜欢过宫寒昱的萦忆蓉,却变成那厮田地。
手紧攥着他的衣袍,他弓下腰,声音就附在耳畔。“你和你老爹所做的事情休想骗朕。你以为当初你老爹真正是在帮朕,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朕又岂会不知道。当初朕羽翼未丰,而此时,朕不需要再受你老爹的闲气!想要与朕孕育孩儿,朕告诉你,即使朕以后再无子嗣,朕也绝不会要你替朕生孩儿。你知道为何会有刺客刺客你,你知道为何到最后朕只是随意拿了一个太监出来顶罪,因为你腹中的胎儿根本就是朕下令杀死,朕不需要你替朕旦下龙儿!”
耳畔是他踉跄起身时的脚步声,脚步声越走越远,她的心也跟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
早就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可是却一直还在痴心妄想,希望他能够真正的看自己一眼。
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废物。以前的他为了权益他不得不要,如今的他已经拥有了权益,即使施舍性的也绝不会给她。
仰天大笑,原来自己一直期望的爱在他的眼里竟是那么肮脏的东西。
他竟然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孩子,毁掉了她的希望,此仇,不可不报。
眼泪,涮涮涌出,外面的冷月寂寂,里面的泪水涟涟。外面的琴声渐渐止了,慕昱雪翻来覆去却始终睡不好觉。
如果招魂成功,煌哥哥回来了,无论淄金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绝不会再管,她只想要和煌哥哥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事。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紧接着,是某人跳窗而入的声音。
慕昱雪一惊,翻身醒来。
司马谦面无表情的倚在窗口,目光犀利的盯着她。
他依旧是那个模样,霸气外露,一句话不说,却让人觉得压力无限。
慕昱雪欣喜万分:“轩辕诺堂,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当真以为这世上有人能够招魂。你真是疯了。若不是害怕你真的出事,我才不会返回皇宫看你。”
刚才还有的欣喜被他一句话泼得全无。慕昱雪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他抽空,怔怔地往后退。
脚踝不小心碰到了床栏,轩辕诺堂飞身穿过护她,两个人身子重心都不稳,此时竟都扑倒到了床上。
身下是她软软的身子,面前是她美丽的容颜。那样的气息,那样的美好。原本一直心怡的女子就在自己的面前,轩辕诺堂只觉得浑身一颤。慕昱雪被他盯得心骤然快跳,赶紧用手想要将他推开。
轩辕诺堂双手一按,将慕昱雪死死地压在身下。
鼻息相对,两个人都浑身绷得笔直。
慕昱雪侧过头冷声道:“你滚开,轩辕诺堂,我警告你,你若再动我,我绝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轩辕诺堂眉头一挑,低声邪笑:“如何死无葬身之地?反正你那么想死,你死了我也不想苟活,还不如风流快活之后被你杀死,这样也算死在了牡丹花下!”
“你敢!”慕昱雪大惊。
轩辕诺堂却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在开玩笑,鼻尖轻轻触到她的鼻尖,冷冷的,却有一股异常的情愫在心头。
他的唇,就在面前。
只需要一低头,他便能够将她含握住。
慕昱雪紧抿着双唇,目光中总算有了一丝惊愕。
而这个眼神,好熟悉。这样惊愕的、悲伤的、绝望的眼神,他仿佛在哪里见过。
不只轩辕诺堂觉得熟悉,就连慕昱雪,也总算察觉到了异样。这么熟悉的男人气息,正如她失明时嫁入司马府时的那一晚般。
虽没有看清楚,但是面前这个男人,无论动作,无论气息都与那人一模一样。
轩辕诺堂!
恨意竟如毒芽般迅速的生长。慕昱雪没有想到的是,轩辕诺堂在侵犯了她第一次以后,竟然还厚颜无耻的侵犯她第二次,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那么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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