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25章:幕天枕地
轩辕诺堂一时间竟已失神,伸手轻轻地去捧她的脸颊,她猛然甩开,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尚未站稳,双腿已经无力的跪下。轩辕诺堂将她重新抱回怀里:“雪儿,跟了我,好不好。我发誓,若此生慕昱雪无儿无女,我轩辕诺堂也绝不会膝下承欢。若违此誓言,当永坠流污!”
慕昱雪眼底却未私毫的笑意,只是冰冰冷冷地盯着前方:“那你可记好今日的事此时的话,我慕昱雪定会终生铭记!”
轩辕诺堂回过神来,也不再多说什么,一件一件替她穿好了衣裳,冰冷的手上还有积雪,他用自己的身体捂干了手,这才温柔地去她穿衣。
刚才的他心魔即起,一时间竟是难以收拾,如今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刚才竟做了那样的事情。
慕昱雪面无表情地坐在雪地里,从腰畔拿出血笛,声声轻脆,却又声声低哑。这声音,竟是宫冰煌当时救她时的声音。轩辕诺堂侧倚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吹玉笛的模样,她悠悠的吹起来,慵懒闲适中竟是妩媚暗生。
此情此景,明明唾手可得。可是他却不愿意再去打扰,只是静静的观看。
慕昱雪一曲吹完,低头静坐了好一瞬,终才抬起头来,盯着轩辕诺堂。恍惚间似又看到了她那张熟悉的笑脸,眨眼细看,才发现她竟从头至尾也没有笑。
冰冷……寂静……四周竟漂荡着四个寒冷的文字。
慕昱雪冷冷地站起身来,将血笛横空一抛,丢弃到万丈雪山之下。
耳畔竟突然被万物隔绝,什么都没有,只听到久久后山底下似传来了一声脆耳的血笛破裂声。
慕昱雪嘴角勾开一抹冷,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轩辕诺堂忽然伸手握住她的皓腕,静静看着雪山之脚,嘴角冰冷。
血笛是她的命,她弃笛,所有的往事都将化为虚无
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昔日的她,灿烂如阳光的笑,那么甜美,亦正亦邪,美好得让人不敢触碰。
轩辕诺堂从梦中惊醒,伸手想抓,却发现四周竟是空无一人。
梦里的那张笑颜转瞬不见,他心里扑嗵一声,亟声问:“雪儿呢?”
“王,慕姑娘刚才醒来,说要奴婢把这个给王!”说话的,便是一直跟着他们到青腾尔草原的滟君。
轩辕诺堂展开信纸,上面的字明明是绢绢字体,却如一把冰冷的刀刃狠狠地刺着他的心。
“吩咐下去,按照雪儿的意思做。”轩辕诺堂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二十几年来了,他从未睡得这么死过。
低着凝视着手上的信纸,忽而一笑。似乎冥冥之中他有感觉,此生她一定会心甘情愿地陪在他的身边,永远永远。
这一笑,竟是他永远的恶梦。明知是恶梦,他却愿意堕落下去,永远沉醉也义不容辞。
慕昱雪信纸上写的很简单,她要成为青腾尔草原的王后,要所有的人都臣服于她,她还要轩辕诺堂给她一支只属于她一人的兵马。轩辕诺堂竟未拒绝,点头答应。
他要她成为他漂亮的新娘,要她成为青腾尔草原上的主子,要她成为能够分享他快乐的唯一女子。
就算他知道她的心里全是仇恨,对自己全是厌恶,那也没有关系。
青腾尔草原里没有梅花,可是在新婚当日,漫地都是梅花瓣。有的是银白色的,有的是粉红色的,落在地上,凡路过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怕踩脏了这样的美好的东西。
在萦绕的梅花香中,过去与现在交融错乱,谁也不知道这样的美好图片究竟是幸福的还是悲伤的。
青腾尔草原的人成亲,最喜欢的是席天幕地,大家在自己心爱的小屋前欢歌笑语。
四周是淡淡的梅花香,众人发出的是欢笑的笑声。
别人都舍不得踩的梅花却被人胡乱的蹂躏。一双小小的脚落在梅花瓣上,用力狠踩了几下,梅花被踩得支得破裂。
众人正想阻止,却发现那小巧的脸上竟满是刀疤。原本极好看的玛瑙眼睛竟只是泛着冰冷的光芒。
退后,上前想要阻止的人竟然都往后退了几步。
这样的眼睛,原本应该长在倾国美人的脸上,而非这么一个满脸是刀疤的丑陋女子。
众人叹,手捧梅香,尚留余香,原本如此漂亮的梅花该是赠予佳人,偏巧被这么一个丑女糟蹋。
人群尽头,一抹红色的身影迎风而立。鲜红的绒毛大衣异常的惹眼。轩辕诺堂脸上却是少见的温和,右手背在身后,缓步轻移,每走一步,便似乎走入了幸福。
慕昱雪冰冷的脸微微扬起,嘴角轻勾:“我这样的打扮你可还满意?”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成亲的红色,轩辕诺堂却并不在意,“无论你穿成什么样,我都满意!”左手轻轻地拉着她,声如洪钟,仿佛要向全世界的人宣告她是自己的女人。“这位,便是青腾尔草原未来的女主人,我轩辕诺堂的新王后!日后你们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这位新王后!谁若敢笑话她,谁若敢欺负她,便是我轩辕诺堂的敌人。”
众人一阵喧嚣,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比青腾尔草原最丑的女人还要丑的人竟然就是新王后?虽然她的五官依旧好看,但是那狰狞的刀疤,那吓人的双眼……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原本就心怡于王的女人们开始不满:“为何是她?我们伟大的王为何要娶这样的女人!”
“王,你是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啊?这位姑娘是不是王后身边的下人?”另有女人高声问。
慕昱雪嘴角咧开一丝笑,目光冷冷地盯着轩辕诺堂,“你曾答应过给我一支兵队?”
轩辕诺堂似早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般勾了勾嘴:“她们就交给你,不过你刚成王后就动手,只怕……”
“你未来的王后这么做,只是给你树立威严而已,你又怕些什么?”
轩辕诺堂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玩可以,不要玩过了头!”
慕昱雪绷着的背脊突然软了,神情黯然:“不玩过头,你又怎么能知道我的狠!”
新王迎娶新王后,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偏巧娶回来的王后不仅没有穿王后礼服,甚至连一件红衣都未穿。脸上的伤疤不说,而且又凶如母夜叉,今日数落慕昱雪的人个个都挨了板子。
顿时间慕昱雪成为了众人议论的人物。
“想不到王竟会娶这样的女人!”
“我都比她漂亮!她那样的姿色,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勾引到王的?”
慕昱雪有嘲笑和讽刺声中送入了他们爱的小筑。脚刚迈开,忽听有人高声喧嚣:“王,王和王后的帐篷被……被一把野火给烧毁了!”真是奇事,别的帐篷都是完好无损,偏巧那个新婚帐篷却被火烧得一丝不留。
轩辕诺堂眸光一闪,定在慕昱雪的脸上。好半晌才微抿了唇,附耳到她身边:“你以为没有了新婚帐篷,我便碰不了你么?”
“王你是什么样的人?专喜欢幕天枕地,只是王如今的身份,若被人看到赤祼的身体,只怕会惹人笑话吧?”
在外人眼里,两个人谈笑风声,却没有人知道他们话里各藏玄机。
轩辕诺堂面无表情的收回眼,横手一挥:“给王后另扎帐篷。”
“那王您呢?”
“本王尚有国事要处理,就依旧处在以前的帐篷里!”轩辕诺堂说完,双手猛然钳住了慕昱雪的胳膊,别人以为他们只是亲密的握手,慕昱雪却暗地里使劲,两人争夺下,终还是慕昱雪败了下风,眉目间渐渐有了疼痛之色。
轩辕诺堂骤然松了手,声音极轻,“你是逃不掉的!”
撕下了脸上的假伤疤,恢复了昔日的面容,慕昱雪静静坐在铜镜前望了一会儿,铜镜前的自己竟然没有一丝的欢乐。原本欢快如百灵鸟的女子到底去了哪里?原本为所欲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女子到底又去了哪里?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高高兴兴的畅游于天地之间。
无聊之时,找一个人练练武功,想到外面走走时,牵着狼大带着小一到外面去游逛几圈。
回到大漠时,无论如何,总有一个美人哥哥在等待着她。
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怀里的白羽还在,只是人却早已经没有了影子。慕昱雪心里一阵悲伤,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抽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去解释。煌哥哥,你在美人哥哥的坟墓前曾立过誓的,是你说的此生会一直保护我的。
“你放心,日后你便将昱雪交给我吧,我定会好好照顾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若有人骂她时,我替她回嘴,若有人打她时,我替她挡着。如果她心情烦时,我挨她的骂,如果他想你了,我带她来大漠来看你。”
你曾说过,你思念我的时间比夜长,你说过我们的时间很多很多,我们有很多的时间来讨论过去的。
可是为何,我们尚未讨论完,你竟已经……已经……走了。
不相信!她不相信煌哥哥就这么走了,她也不相信煌哥哥竟然不顾她的死活。他竟然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救她,他自然不会抛下她不闻不问。
一行清泪,千般苦楚,原来自己竟真的是一个祸害。爱她的人一个一个受着伤,一个一个的承受着痛。
慕昱雪抹掉了眼角的泪。眼泪是给弱者流的,她不能流泪,轩辕诺堂欠她的那么多血债,她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王,新王后已经休息了!”没有行礼,没有任何的表示,新王后竟然已经和衣入睡。小丫头被轩辕诺堂步步近逼入帘内。慕昱雪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身来,盯着眼前邪魅的男子。
厌恶,此时看到他时,眼里竟只有厌恶。
他的身子被别的女人摸过,他的灵魂里全是肮脏的算计,他的手,沾着美人哥哥和煌哥哥还有那么多狼的血,这样的人,万恶不赦,就应该被人乱箭穿心而死。
轩辕诺堂盯着床上妖娆的女子,脸上依旧是密密麻麻的刀疤,不,应该说比白日里看到的刀疤更多了,微皱了眉头:“让人把门守好便可,你们跟在王后身边,好好照顾她!”
小丫头回应:“王,新王后不让奴婢靠近她。所以的饮食起居全都她一人独立而行,还有……”
“还有什么?”轩辕诺堂并没有想到慕昱雪竟然做事如此果断,看来此时的她真是恨透了自己。
小丫头未敢继续说,慕昱雪已经翻身坐了起来,嘴唇勾出一丝冷笑:“王曾经答应过我说给我一支军队,以后我的一切事情都不需要王你过问。我也不用王你的人,一切都由他们来做。”
“慕小雪,你想如何整我都没有关系,但是你如今是新王后,你的安全随时可能受到威胁,我希望你不要拿自己的命做赌注!”轩辕诺堂命下人退下,欺身压下,唇紧贴在她的耳畔:“你知道如今青腾尔草原上有多少人想拉我们下台吗?如今你既是王后,你与我便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管便是安全的。”
“我根本就不留恋这个位置,你希望了那么多人,失去了那么多东西才得到这个位置,你自然极其的舍不得。不过我不一样,我讨厌它,我也讨厌你。你所有珍惜的东西,我都要一一的夺去。包括你的妹妹!”
他看到慕昱雪眼中浓重的哀戚,明明想说点暖话,可是话到口中,句句刺耳。
“你滚开!你放开我!”他害死了美人哥哥,害死了煌哥哥,即使跟他同归于尽,那又有什么关系?
“究竟大漠给了你什么,愚蠢的猪脑子么?”轩辕诺堂气势强硬,一把摁住了她的手。“如果以前的你是因为涉世不深,我原谅你,可是如今你已经不是刚出大漠的女子,你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不再只是大漠里的风声,你现在该用脑子好好地想想了。”
“你滚!”再难抑止心中的愤怒,她捏紧了拳头,重重地打向轩辕诺堂的胸口:“我再笨也好,也与你无关,你给我滚出去,以后永远不要再进我的帐篷!”
轩辕诺堂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好一会儿才紧握着她的拳头,一点一点地将她的拳头压回床上:“我若要你,你此时能够说一个不字吗?既然不能,就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我们好歹也算是拥有美好回忆的人,我不想我们到最后弄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双手将她的身子摁住,慕昱雪眼中满是悲伤,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地一触,没有太多的纠缠。
“慕小雪,你究竟为何事如此恨我?难道折磨我就那么让你开心吗?我将你留在我的身边,难道只是为了我自己吗?如果是因为当日你看到的情景,那你骂我,如何骂我都行。那个女子是图图安王爷设在我身边,我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图图安王爷一家出草原,已经都死光了,你该恨的人也都已经死了。如果是因为宫冰煌,那你大可不用,因为他不过是你身边的过客而已,你又何必……”
啪的一声脆响,轩辕诺堂被打得一个激灵,不相信的盯着身下的女子。
过客,原来一条条性命竟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他们是真心疼她的人,是真正愿意为了她而牺牲的人,可是他,却将疼她的人一个一个的杀死。杀完后竟告诉她他杀的不过是自己的过客!
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悲伤。
轩辕诺堂手指勾掉了她眼角的泪,一点点,“我不会再让你流泪。雪儿,不要恨我,好不好?”
“滚!”近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憋出了一句歇斯底里的话。
轩辕诺堂猛然从她的身上跳起,整理好了衣裳。“回去!”一直守在慕昱雪帐外的小丫头得了令,赶紧退身出去。他已经用了此生最低贱的语调说话,可是她依旧如此,究竟,究竟她要自己如何做才好!
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落。慕昱雪眉头紧皱,牙关紧咬。轩辕诺堂!我慕昱雪向天发誓,定要你万箭穿心,死在我的手下!
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够打败他。
可是到底如何,才能打败他,才能获得自由!以前在皇宫里无论她如何做,总算还有些人是她熟悉的,如今在青腾尔草原之上,她除了轩辕诺堂竟再没有认识的人了。
慕昱雪猛然从榻上起来,双手轻合掌拍响。慕昱雪自己安排在身边的几个侍卫进了帐篷。
“今日挨打那两个女人呢,你把她们叫进来!”
今日被打的那些女子拖着疲惫的身子给慕昱雪行礼,慕昱雪低眉沉声道:“这也只是给你们的一个小小教训,你们可听好了,我虽然丑,可是在你们伟大的王眼里却是一朵世间少有的奇葩。你们可知道为什么吗?”
那两个女子倒算长得有些姿色,如今看到丑女人也能当上王后,以为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抬眼望着慕昱雪:“不知道。”
“你们想不想知道?”摄魂最重要的便是能够掌握她们心里想要的东西,如今两个女子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她的身上,慕昱雪嘴角微微一勾:“因为我死皮赖脸地缠着王,你们若想当王妃,也大可以用这一招!”
两个女子不知道自己中了摄魂大法,只是愣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说:“那王后,我们也可以当王妃吗?”
“当然可以!”慕昱雪嘴角一勾。昏暗的帐篷里,只有几盏稀薄的灯火在燃烧着。轩辕诺堂手撑着额头小眯了一会儿,忽觉得眼前一片异彩,敏感如厮的他迅速反应过来。
眼前的一幕竟让他瞠目结舌。
两个衣不蔽体的女子袅娜的扭着腰,纤瘦的身躯在这寂静的帐篷里倒是一副异常惹人着迷的风景。
轩辕诺堂鼻端哼哼,身子慵懒地往后靠去:“守在门外的人呢?是王后领你们进来的?”
两个女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纤细的手指半掩着容颜,笑吟吟的走到轩辕诺堂面前:“王,王后体谅王日夜劳苦,所以特意让奴婢们过来伺侯王!”
轩辕诺堂低声一笑,竟未阻止女人们的动作,双手轻轻地勾起其中一个小女人的脸颊:“既然是王后送的礼物,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薄薄的嘴唇微微碰触着那女子的脸颊。
在她们眼里,轩辕诺堂是多么一个可望而不及的人物,没有想到今日竟然真的一亲芳泽,两个女子都是一喜,顿时笑得腻人,软软的身躯拼命的往轩辕诺堂身边靠。
两个女人,虽没有慕昱雪倾国倾城,便也算得上是佳丽,轩辕诺堂轻勾了嘴唇,既来送来了,他又何必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天空刚露鱼肚白,慕昱雪伸了个懒腰,这两个丫头一夜都没有回来,看来昨晚已经得手。
以前一直以为轩辕诺堂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如今看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喜欢贪图肉欲之快的男人。眼底的恨,竟在不知不觉中又多了几分。
茫茫绿草,寂寂人烟,天地安静得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
慕昱雪沉默的行走在前面,无论这条路有多难走,她也要勇敢地走下去,即使是拼到死,他欠自己的他要还,自己要寻求的自由也要得到。
“王后!”几个粗大的汉子见了慕昱雪,低头行礼。
慕昱雪无意识的点了头,突然发觉什么,扭头叫住他们:‘站住!’
那汉子停了下来,“王后有何吩咐?”
“你们手里面拿的是什么东西?”慕昱雪心里有些忐忑,伸手从他们手里抢了东西,才发现原来那东西竟然是两颗女人头。
“你们……你们……”喉头突然发哑,她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两个女人夜间想行刺王,被我们拿下。所以割下头颅示众。王后,你认识这两个女人?”
汉子问完,慕昱雪已经冲去轩辕诺堂的帐篷。
为何,他为何要噬血成性。
轩辕诺堂慵懒的坐在凳上,见慕昱雪来了,也只是淡淡的点了头,继续伏案工作。
慕昱雪一把拉过他的手:“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子民的吗?你如此噬杀,你怎么能够当上一个好皇帝?”
“这便宜不是王后要送给我的么?既然是王后的心意,我又岂会却之不恭!”轩辕诺堂邪笑开来。
慕昱雪无奈夹心酸,身子退后一步。“我竟然忘记了,你原本就是那么自私的人!我竟然忘记了,你从来就是杀人不手软。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原来你根本连心没有。”
慕昱雪一阵狂轰烂炸,轩辕诺堂却似根本就没有听到般继续低头做事。
慕昱雪眉头皱紧,猛然拂袖而去。轩辕诺堂冷笑一声,抬眼望来:“我杀的不是我的子民,我的子民没有妖术。下次若再遇到有妖术的人,我依旧不会放过!”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那你为何不杀了你自己!”咬牙切齿,冰冷入刺的声音。
轩辕诺堂嘴角微微一扬,搁下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冷声低哑:“杀了你,谁与我共享江山。”
“你……你真是畜生!”慕昱雪一时语塞,她万万没有想到,前几日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此生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可是一个转眼,他竟左拥右抱两个女子!
慕昱雪冷笑起来:“你若喜欢,我日后可以多给你几个!”
轩辕诺堂倒似欢喜,点头淡笑:“那正是好,一夜只两个人相伴,我还觉得闷得慌!”
“你……”“若是骂我的话,王后你大可不用再说,反正王后你心地善良,能骂的也只有那些!你动动嘴皮子,我便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慕昱雪只觉得胸口怒火更盛,冷冷地盯着他好一瞬,皱眉转身。
看来自己终究是太天真了,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小小的报复他一下,可是他心机如此深,到底如何才能够伤他于无形间,却又让他痛不欲生?承得在八王爷府门口停下,翻身下马,急声说:“快些叫大夫,全淄金城最好的大夫!”
府里的人听闻,赶紧转身去找大夫。
红怜身子弱,此时也只是在旁边帮着:“我之前一直照顾主子,平时里受伤也受得不小。承公公你就把八王爷交给我吧!”
承得说:“那好,你先在这里照看着,我先去打点一切,只怕此时也要叫宫里的御医过来了!”
红怜听闻要去找宫里的御医,沉默了一瞬,等他走远了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之前便听说慕昱雪和新皇帝之间的事情,不知道新皇帝知道慕昱雪此时的情况会不会出手帮忙。
宫冰煌自雪山落下,浑身骨头已经摔断,此时竟如同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
红怜用绢子替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为轩辕诺堂变得一瘸一拐,而宫冰煌也许终生躺在床上。
淄金城里的有名的大夫通通都看了一遍,第一个大夫摇头时,承得心里尚算有希望,第二个第三个都接二摇头时,他心里竟是无端的痛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主子和慕姑娘离去后竟会从山上跃下来?
他竟是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被人逼成这样?
若不是马儿突然发了疯似的往旁边跑,他们断然不会相信自己的主子竟然就躺在山底下。
那么高的山,即使他用内力撑着,也得受重伤。
如果主子真的落得一个残废的话,那他……他该如何是好?
承得跟在宫冰煌身边也有二十几年来,自宫冰煌出生开始,他便一直跟在宫冰煌的身边,在他的眼里,他的主子跟别的主子不一样,为何好人总是容易受苦受难?
红怜道:“皇宫里的御医呢?”
“皇上听闻八爷受伤,特地备齐了御医,只怕呆会就来了!”
两个人正伤心着,外面的人突然道:“承叔,皇上和十三王爷来了!”
承得和红怜刚欲给他们行礼,宫寒昱横手一拦,“都起来吧,你们马上医治,勿必要将八弟救好!”
宫音凡一声不吭地走到红怜面前,仔细看了一瞬,眉头微皱:“这姑娘好面生?承得,这也是八哥府上的人?”
承得盯了红怜一眼,刚欲说话,红怜摇头行礼道:“奴婢并非八王爷府上的人,奴婢曾经是青腾尔王的贴身侍女!”
青腾尔王的贴身侍女?宫音凡好奇地回头望了宫寒昱一眼。宫寒昱面无表情地坐下,目光定在红怜身上。
红怜只觉得压抑,之前一直跟在主子身边,觉得主子的目光已经够犀利,没有想到他的目光竟让人不寒而栗。
宫寒昱道:“你既是草原上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红怜心里一个咯噔,到底如何回答才好?到底要如何说才能不动声色不着痕迹的将慕昱雪引出来?
“回皇上的话,奴婢因得罪了青腾尔王心怡的女子,那女子多番陷害奴婢,再加上奴婢人微言轻,所以才会偷偷逃出来。”此话半真半假,倒让别人听不到错的地方。
毕竟这样的事情多如繁星。
宫音凡微微一笑:“素来听说青腾尔的新王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够让青腾尔王心怡于她!”
红怜一声不吭地说:“奴婢不敢说!”
宫寒昱唇角微微一抿,寒气不言而露:“你说!”
红怜低垂着头,此事若说出口,只怕成一半,败一半。“奴婢不能证实,只是猜测而已。奴婢侍侯王那么多年,从未见过王那样的行事!奴婢曾与那位姑娘相处过,每次跟慕姑娘在一起时,便觉得自己的灵魂似被她摄走一般。”
慕姑娘?摄魂?宫寒昱和宫音凡都是一愣,自从宫寒昱登基之后,慕昱雪便一直行踪不定,以前以为她可能已经回到了大漠,派人去寻找,去发现大漠里不只没有慕昱雪的身影,连一匹苍狼都没有。所谓的苍狼大漠,大漠苍狼,竟如海市蜃楼一般凭空消失了。
宫寒昱声音沉起:“你口中的所说的慕姑娘,叫什么名字?”
“慕昱雪!”红怜轻声回应。
慕昱雪!果真是她!宫音凡心里也是一喜,这个傻丫头,原来她早已经不在了淄金城,原来她竟已经去了青腾尔草原。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会那个地方?
青腾尔草原做为青朝的附属国家,前些日子还曾听人提起过青腾尔王封王后之事。
莫非那个女子便是慕昱雪?
宫寒昱唇角抿得更厉害。当初她因他是皇帝而离开自己,如今她又投身于草原的王身上,这又算什么?
拳头猛然砸向案几,吓得在一旁替宫冰煌医治的御医们愣得一动不敢动。
宫音凡回过神来,问:“八哥如何?”
“八王爷病情非常的严重,他下肢的筋骨都已经断,就是能治好,这一辈子也算是个废人了!”
承得听得,如遭雷殛,失声问道:“那王爷他以后可能自行吃饭?”
“依八王爷的情况来看,上肢倒算好,只是下半身只怕……”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宫寒昱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这究竟是老天爷在帮他么?原本打算在他自青腾尔草原回来之后便杀了他,谁知他竟然变成这样?虽说尚留了一口气,但是已是个废人,根本就不可能再与他争夺天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也不愿意重复以前的悲惨画面,此时的变化,倒也算是两全齐美。
宫音凡盯着宫冰煌苍白的面容,不禁皱了眉头:“既然慕昱雪在青腾尔草原,那她为何不帮八哥?八哥与她也算是有过一段情谊?”
心里埋怨归埋怨,但是更多的是担心。慕昱雪那么重情重义,如果她尚完好的话,自然不会放任八哥不管,莫非她也受了困?
慕昱雪离去之时,竟看也没有看自己一眼,原本想着再次见面时狠狠地骂她一顿,谁知此时听到她可能有危险,宫音凡竟是一句怨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宫寒昱深知宫音凡之心,便准许他离京,去青腾尔草原查探实情。
青腾尔草原上的白雪被阳光一晒,又恢复了往日青葱色的一片。
轩辕诺堂面无表情的盯着案几上的奏折,里面的每一本都是参新王后的。说什么新王后不知礼数,不感教化,那些粗人竟破口说,新王后厚颜无耻,根本就是孺子不可教也。
青腾尔草原的人原本就没有多少内秀之气,如今为了上报慕昱雪的不是,竟然搜肠刮肚,学着青朝子民说一些酸腐之话。
轩辕诺堂唇边淡淡:“新王后天性单纯活泼,做事可能有失考虑周全。”
“王,青朝人素来爱说一句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王后并非天姿国色,我们草原上任何一个女子都比她漂亮……为何王偏偏要封她为后……而且丑后乱宫闺,如今我们青腾尔草原上的女子个个不劳作,竟都学王后的丑颜装!”
想不到慕昱雪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轩辕诺堂不禁微微一笑,他虽懂摄魂大法,而且武功远在她之上,可是她却能够让自己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做到,降服那么多爱嚼舌根的女人,她倒真是一位奇女子。
“不仅如此,王,你可知道我们百姓所饲养的羊都变成什么样了吗?王后让羊排成对比赛,每天看谁跑得快!好好的羊儿被弄得瘦如枯骨。我们看着……”
“还有,王,王后让有力有气的男子不要呆在青腾尔草原上,让他们到青朝去蒙生计!再这样下去,只怕青腾尔草原上再过一段时间就没有人了!”
轩辕诺堂未理会他们的奏折:“若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大可以回去了!”
“王!”这几个大臣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出面说王后的不是的,如今这样的好机会若失去,只怕这样的机会日后是难如登天。
轩辕诺堂脸色沉了下来,众人见状,知道不能再说,低着头退了出去。
轩辕诺堂刚着手手上的事情,外面突然有人进来:“王,王后带着手下的兵马在旁边赛马放炮,吓着了牛羊,现在牛羊四处逃窜,有许多百姓家里的牛羊也不见了。此时百姓怨声载道。”
轩辕诺堂眉头皱了几分:“来人,马上下令寻找逃失的牛羊,并向每一位受惊的百姓补助五两银子。”
那人刚退出不久,又有人低着头在外面道:“王……奴才……”
“说!”轩辕诺堂面无表情的盯着帘子。
外面的人赶紧进帘内说:“王。王后她……”
“她又怎么了?”轩辕诺堂已感觉不对劲。
那人犹豫了好一瞬,才支支吾吾地说:“王后她……芙伦公主打了王后,王后又把芙伦公主给打哭了!”
拳头蓦地攥紧,轩辕诺堂无声的抬起眼,一拂衣袍:“带我去看看!”
芙伦一直是轩辕诺堂的最心疼的人儿,如今她跟王后打起来,谁也不知道王到底会偏向于谁。
偏向于芙伦公主?芙伦公主素来天真善良,能惹出事来的肯定是妖后的错。
王虽然偏向王后,但总不能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不顾吧。
慕昱雪和芙伦此时都是一脸憔悴,谁也没有想到,这草原上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刚才竟在平地里打了好几回合。此时两个女子脸上都是灰尘。
轩辕诺堂背后靠近,在两个女子面前顿了好一会儿,弯腰去扶芙伦。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在王的心中终还是芙伦公主重要一些。
“扶公主先回去!”轩辕诺堂声音低哑。
慕昱雪从地上腾的一声站起,手拍了拍衣裳的灰,转身就走。
轩辕诺堂眉头紧蹙,亟亟拽住她的手:“不许走!今日之事,你定要解释清楚。她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只有三岁记忆的孩子,你无论如何对我,我都不会怪你,但除了她。”
“你那么心疼她?好得很,我总算知道你的死角在哪里?”慕昱雪也懒得解释,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轩辕诺堂心里有些空落,跃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慕昱雪却未理会他,轻盈地跳上马背,双腿猛夹了马腹,骤然快速急奔而去。
轩辕诺堂随意拉过一匹马,追着她的步伐而去。
“慕小雪,你站住!你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我用一分钟的时间宽慰我的妹妹,可我会用一世的时间来保护你爱护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此时的风刚好将他的话吹如散云。
很多年后,慕昱雪都会想,如果当时的风是逆风的话,如果当时他的话进入她的耳朵里,也许一切都变了吧。
“王后,前面危险!”十几个百姓挡住了慕昱雪的去路。
慕昱雪猛然勒马,马速却极快,根本就不能止马。马前肢从几个人的身上横胯而过,慕昱雪猝不及防间,整个身子都从马身上摔下。轩辕诺堂双腿夹马腹而起,身子轻腾而过,身姿矫捷,有如大漠里的苍狼。慕昱雪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敏捷的动作,她竟从未见过。
轩辕诺堂回旋落地,将慕昱雪护在怀里。
“你如何?”
“王!”幸好百姓没事。
慕昱雪气恼交加,蓦地挣开他的怀抱,轩辕诺堂却不松手,慕昱雪冷冷地侧目瞪着他:“不稀罕你救我!”
轩辕诺堂蓦地松了手,整了整衣裳,站立而起:“自今日起,谁也不许拦她。”
刚才那几个百姓本就吓得半死,如今听了轩辕诺堂的话,以为自己刚才拦错了,跪下求饶。
慕昱雪眉头皱紧:“你用不着这样做,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言罢拂袖而去。
轩辕诺堂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身影,心里疑惑,到底,她在恨自己什么?恨他的占有,当时确实恼怒攻心,可是以她的脾气,断然不会因这个而如此恨自己。
王后与公主大闹之事又闹得沸沸扬扬。
几个大臣眉头皱紧,这下可怎么是好?这下可怎么是好!原本寻得了一位旷世的好君主,却没料到竟然遇到了一个千年难遇的妖后!我们草原的未来可怎么办呢!”几个大臣各自叹了一口气。
“你们可还有什么别的不满!”一声低低地嗓音响起,几个大臣愣了一下,抬头望了望慕昱雪。依旧是那丑陋的刀疤,依旧是那如同妖孽的邪笑。
大臣纷纷退后,低头要逃。
慕昱雪一手拦住:“怕什么呢?你们有什么话便当着我的面直说。王不好做决定的事情,说不定我能做!”她刚从生死关头回来,此时却能正常无事般盯着几位大臣笑,而且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若是别人说了,只怕省不了要掉脑袋,可偏偏是她说的,王自然也会不怪罪她什么。
难道要效仿唐皇杀贵妃那般?
几个大臣七嘴八舌说起来,将慕昱雪的罪行一遍一遍地数落出来。
慕昱雪脸上淡淡的笑着,看来刚才他们在轩辕诺堂面前也曾说了这些话,真是可恶啊,原来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让人讨厌的事情。
目光里没有任何的感情,微微落在那几个大臣的脸上,他们骤然一怔,不知道慕昱雪这样的眼神到底是意思?
“你们可还有想法?可还有别的不满之处?”慕昱雪难得的好脾气。
几个大臣感觉到慕昱雪微笑背后的冷漠,嘴角微微一勾,不知道是该继续说还是识实务为俊杰。慕昱雪无奈的盯着他们笑了笑:“既然你们没话可说,那便该是我动手的时候了,来人,将这些不知尊卑的人拿下。”
“王后,我们可是几朝老臣,你怎么可能说抓我们便抓我们!”老臣听闻,骤然变色。
慕昱雪冷笑着望了他们几眼:“我乃王后,我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王授意的,你们若那么厌恶我,便让你们的王治我!他若舍不得治,你们便推翻他,重新找一个人来当王!”
轩辕诺堂自登基以来,一直勤勤恳恳,若非这个妖妇,他定会是青腾尔草原最圣明的王。
慕昱雪横手一挥,身后的人将几位大臣绑缚着带走。慕昱雪盯着轩辕诺堂的帐篷,不知道他这几日可因为这件事情费了多少心。想着刚才薄怒的模样,她心里暗喜,他即使是再能忍,这些日子只怕也忍够了吧!
如果他大方的放自己走,也许自己不会如此。他若不放,那只有……见招拆招了。
慕昱雪挑开轩辕诺堂的帘子,他正慵懒的倚着,面无表情的隔着篷门看着前方,似在沉思。
慕昱雪进来时,他敛了敛眉,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刚才玩得那么开心,此时又想做什么?”
“刚才的感觉非常之好,相当的妙!王,你可知道我此时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轩辕诺堂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看我的笑话,看我出丑,看我为保你而一次一次的皱眉叹气?”
她的心,他竟那么懂!慕昱雪僵硬地退后一步,“你明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激怒你,你为何不拒绝?”
“你大可以随兴而玩,但凡我有能力,我都会保你周全。雪儿,玩累了便停下来靠着我坐一会儿,我不会再碰你!”声音多了一丝温柔,也多了一份疲惫。
慕昱雪冷冷地瞥向他:“你做梦!此时你只怕是希望我快些住手,省得那些人烦你是不是?也省得自己两面为难!”
轩辕诺堂竟未听到她话一般手轻轻地将她拉到面前:“你爱如何想便如何想,只要我是王,你便是王后,你所伤害的这草原里的一切草木我都会替你收拾妥当!”
明明是极温馨的话,慕昱雪听在耳里竟觉得他是在嘲弄自己。
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游戏,他金口一开便可以将一切困境轻易的解决掉。
“只是……做一切事情总要想着退路。你即使把我逼下了位,你又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自己能够得到什么?一丝心安,一丝宽慰?
慕昱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这么做是为何?只为了报复?
门外有人急促的低唤:“王,出事了!”
轩辕诺堂目光落在慕昱雪身上,慕昱雪微皱了眉头,难道是因为刚才那个被打的老臣。“何事?”轩辕诺堂不急不缓,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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