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小妈咪:第一最好不相见 > 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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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越是上升得高,在不解飞翔的人的眼中我们便越显渺小。——尼采

    晓川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印象中的若初应该还是那个会腻在他怀里撒娇,会用小手摩挲他下巴上的胡茬,然后再咯咯地笑的小女孩,即便是上一次见到的时候,距离现在也不过一年,那个时候的若初还会用手搂着他的脖子,骄傲地向若祺宣布她认识爹地比他时间要长。

    也设想过这次相见的情景,也知道这是她成年的日子,但是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若初似乎是一夜之间长大,先别说竟然背着父母跑到美国去找他,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也跟他印象中大相径庭。

    容貌倒是没有多大的改变,以前脸上多少带着一些的婴儿肥已经完全褪净,面庞清瘦了一些,更加精致,眼睛也显得更大,和秦南相比,目光更有灵性,更透着一股自信和一种类似执拗的东西,让晓川一时也形容不上那是什么,不过那抹纯净和天真却是与生俱来,和她妈妈一样,不管经历了多少事,秦南就是有本事将那抹纯净始终保持在眼底,任再艰难的岁月也无法改变了去,相信若若也会做到吧。

    忍不住冲若初伸出了双臂,若初笑着上前轻轻地和晓川拥抱了一下,随即离开,晓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害羞了?突然很怀念她小时候和他没大没小的日子,虽然看到她的成长让他欣喜,但内心还是隐隐有种失落,人还真的是奇怪,何时何地都处于矛盾之中,就如现在的晓川。

    “对不起,都是爹地的错,没能参加你的成人礼,还害你白跑了一趟。”晓川诚挚的道歉,事实上这几天他也一直在后悔。

    “啊,没关系,也不是白跑,我还回了一趟波士顿。”若初骄傲地说,要知道那种自己决定去哪里、满世界跑的感觉真的是很好。

    “什么?姐,你还去了别的地方啊?”若祺眼睛瞪得大大的,突然插了进来,一脸的崇拜,以前一直觉得姐姐和他一样都是孩子,现在他不得不将她和爸爸妈妈当成一个级别的看待了。

    “波士顿?”晓川还没等表示惊讶,秦北先叫了出来,他和秦南一前一后下了楼梯。

    “你去波士顿做什么?”秦北紧走几步到若初身前,昨天她都没告诉他。

    “她是去看我的导师和师母,她的詹森爷爷和莲恩奶奶。”秦南边下楼边轻描淡写地说,可内心充满了骄傲。

    晓川不可置信地边摇头边赞叹,这孩子不仅有情有义,还聪明绝顶,六岁时离开,现在依然能找到。

    “可怜我连美国在东南西北都不知道。”若祺突然撇着小嘴故作委屈地说,还夸张地做出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惹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属于寒假期间,秦北带着两个孩子整天在家里,而秦南需要每天去秦氏上班,今天晓川来了,女儿也回来了,秦南提议,她也不去公司了,索性将晓晴、乔浅夫妇全叫来大家热闹一下,得到了其他人的热烈响应。

    “若若,你是不是该毕业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哦,对了,你的礼物我那天交给你妈妈了,管你妈妈要。”晓川又被若祺拉回到棋盘旁边,趁着若祺摆棋子的功夫对若初问道。

    “她呀,和她妈一样,学校保送不上,非得要自己考,说是要证明自己,还说不能坏了我名声,事先声明,学校要保送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也不会为了避嫌就要求她放弃。”秦北抢在若初前面回答。

    “是吗?”晓川看了眼若初,“北你真幸福,你们家这两个女人,连考虑前途命运的时候都要站在你的角度出发。”

    “唉,要说是我连累的她们还差不多。”秦北赶忙摆手。

    若初则在一旁低下了头,当时确实是想着要证明自己来着,可是后来她想通了,既然根本不想走这条路的话,那这证明根本就是无谓的。只是她还没有勇气告诉父母,她害怕让他们失望。

    “哦,若若,你爹地不提,我倒忘了问你考的怎么样了,不过离发榜也快了。”秦北将一条长腿搭在了另一条之上,难得他关心起若初的学业,平时不是他不关心,是她实在是让人省心。

    小学上了四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不断的跳级还始终名列前茅,各种课外活动一样没落下,论资质连他和秦南都自愧不如。本来想让她去美国继续完成学业,可能是因为若初六岁前都没能留在身边的缘故,秦北有点舍不得,倒乐得女儿陪在自己左右。

    “啊,还行,行吧……爸,爹地,你们先聊,我上去看会书……”若初被秦北突然这么一问,瞪大眼睛呆呆地看了秦北两秒钟,顺口撒了个谎,因为长这么大还没说过谎,所以心虚导致了结巴,脸又开始发热,忙告了个假离开,要是秦北再往深了问,比如哪道题怎么答的,她就真的要露馅了。

    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心扑通扑通地跳,一屁股坐在电脑前,现在要抓紧了。

    之前也投了一些简历,不是石沉大海,就是觉得不合适没有去面试,拖到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她需要在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成绩公布之前找到一份工作,最好能干出点成绩来说服父母,让他们相信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能在很多人看来若初的做法很傻,但是聪明如她却宁愿挑一条最难的路来走。她和秦南不同,秦南读那么多的书是因为喜爱,而若初是因为不想和父母有太大的距离,事实上,她并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也许,在秦北看来,她能成为一个很有潜质的学者,只要肯脚踏实地,将来成绩不会在他之下。

    而秦南也觉得女儿是经商的材料,聪明,有悟性,又好学,又懂得处理人际关系,如果让她来接手秦氏,她还真能放心。

    但若初只想做她自己,她想体验一下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打拼带来的成就感,和所有其他人一样,去社会上摸爬滚打,从底层做起,这样的成功也许多绕一些路,但是她会觉得踏实,有存在感。

    哪怕会一事无成,至少她试过,她需要证明自己对社会的价值,而这价值要完完全全是自己价值的体现,绝对不能和父母沾一点关系。

    可书读得再多再好,不去社会上历练,即使她是块玉,也是璞玉,不出去闯,就永远打磨不出来,去秦氏的话,她将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人们对她的尊重是出于她的身份还是对她能力的肯定。

    在上大四之前,她没有想过这么多,只是一心一意的读书,参加社团活动,后来身边的人纷纷为了前途做打算,她才不得不思考自己的未来。这个时候系里保送她读研,她本能地拒绝,可是下一步怎么办还没想好,就按照父母的意愿填报了报考志愿,她当时只是不想让他们失望,于是她也和别人一样积极备考。

    可是,在考前,她放弃了,如果自己真的不想走这条路的话,考上了不去比不考要麻烦得多,只是为了形式上的证明自己,和自己想要的未来相比,她最终选择了后者。

    成绩公布之日,就是自己向父母坦白之时,如果找不到工作,秦南会顺理成章要求她去秦氏,而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对她来说,现在不管是什么工作,必须先找到一个,至于自己的理想,可以慢慢实现,况且,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适合做什么。

    ……

    郑芳和乔浅因为儿子有点低烧,没有过来,秦南有点担心,准备第二天过去看看。

    晓晴一过来,就打趣他哥整天来这里混饭,连家都不回了,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秦南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害得她一到这来就没法节食,平时吃不下东西的时候还会想念这里,殊不知秦南现在是将下厨当成一项最重要的爱好来研究的。

    晓晴一身枚红色的大衣,里面是贴身连衣裙,因为和秦北同岁,早已过了不惑之年,这么穿是需要勇气的,但人家偏偏穿出了韵味。

    可能是因为常年不间断的形体训练,晓晴的身材并没有走形,依旧凸凹有致,她和秦南一样从不化浓妆,所以也没被化妆品荼毒,面容依旧清丽,气质上有点接近苏菲玛索。

    不过不同的男人在她身上依然可以找到不同的感觉,或沉静、或高雅、或妖冶,只是当年女强人似的霸气已经退散了许多,这也很好理解,已经功成名就的女人,不需要再为事业去进取拼搏,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将美丽延续得更长久一些。

    已经超越了年龄和岁月考验洗礼的女人,离青春永驻就差不远了。当然留住青春的方法并不一定要像血腥玛丽那么极端,但在60岁时依然有男人肯为了她的美貌决斗,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时间并不一定是女人的敌人,它在瓦解美貌的同时一样可以塑造,聪明的女人要懂得化敌为友,在时间里借助它不断的沉淀,不断的修炼,修炼优雅,修炼从容,因为美是由内而外焕发的,就像陈年的酒。

    显然晓晴和秦南都是懂得利用时间的聪明女人,所不同的是秦南内敛,而晓晴更懂得张扬,年过半百仍能引导时尚,这还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不然也不可能让一个伯爵能几十年如一的对她热情不减了。

    世上障碍重重,对一个生命力旺盛的人世界本该如此。——沃夫纳格

    “明天工作时间我去找你,我想收购国内的一家杂志社,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席间,晓川突然对晓晴说道。

    “哦?想回国内发展了,好啊,我让我助手随时给你办。”晓晴轻描淡写地回了句。

    晓川夸张地摇了摇头:“真是不得了,和你哥还耍大牌。”

    晓晴扯出了一抹十足妩媚的笑容看着她哥:“我总要给新人锻炼机会不是?这点事要是让你妹妹我亲自出马,也丢你的人不是?你就当提携我的后辈算了。”

    “晓川哥,你想好要回国内发展了吗?”秦南之前听秦北提了一下,以为也就那么一说,今天看,应该是真的了。

    “是吧,人老了,总不想老在外面漂着,国内有你们大家多好啊。”晓川感叹道。

    “可是,哥,我那明星嫂子同意吗?她不是刚得了一个什么奖吗?”晓晴突然想到这一点,忙问道。

    “我们刚离婚了。”晓川低头说了一句,同时拿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并没有再看大家,也没再解释什么。

    所有人听到这面面相觑,但也都很知趣的没有往下再问。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回来就回来吧,阿姨欢迎你回来,正好以后常过来陪阿姨说话。”袁静淑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爹地你以后就真的不再走了吗?”若祺瞪大眼睛期待地望着晓川,若初也抬头看着他。

    “也不会,那边的出版公司我还想继续做,只不过中心会慢慢移过来。”晓川笑着回答若祺的问题,说完扫了一眼若初,若初对他笑了笑。

    秦北起身隔着桌子将晓川的酒杯满上,什么也没说,拿起自己的酒杯和晓川的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这个时候他知道任何安慰性的语言都是多余的,而且晓川也并不需要。

    晓川跟随了他的动作,将空杯子放到桌面上的同时说了声“谢谢”。

    察觉到因为自己将气氛弄得有些僵,晓川打起了精神,“晴子你和伯纳德到底怎么回事?分不分合不合的。”

    “我们在谈恋爱啊,这样不是挺好?”

    “你这恋爱谈了有十二年了吧?”晓川看着这个妹妹皱眉,自己的感情已经失败了,她也这样,难怪父母整天为了他俩唉声叹气的。

    “晓晴姐,真的不考虑当伯爵夫人?”秦南将刚盛好的汤碗递给晓晴接过晓川的话问道。

    “干妈,我觉得伯纳德叔叔有点可怜哦。”这时坐在晓晴身边的若初不得不插话了,伯纳德现在是她眼中最痴情的男人了,虽然当年追过自己的母亲,可是后来对晓晴的执着程度不得不让人佩服。

    晓晴拍了拍若初的手,“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勇气走进一段婚姻,我的性格你们大家也都知道,随性惯了,我倒不是怕他变心,我只是怕我自己,怕我自己在婚姻中会厌倦,到时候不得不伤害他,与其那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距离,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子,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世界,各自保持着独立的精神和人格,因为聚少离多,也始终有新鲜感,我已经想不到还有比这更好的相处方式了。”

    “可是,晓晴啊,你不怕那个伯纳德会变心吗?”袁静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也是晓晴她妈所担心的。

    “阿姨,如果他变心了,不就正好说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吗?还好没嫁一个这么容易变心的人,不过让阿姨您担心了。”晓晴对着袁静淑的笑中带着几分歉意。

    “唉,阿姨只是想你能幸福,当年……”袁静淑忽然有点伤感,吴家的兄妹俩到现在感情都没有归属,晓川结婚了就算了,她总觉得秦家对不住晓晴,怎么说都是自己儿子退的婚,她不知道晓晴现在一直单身和这个有没有关系,现在晓川又离婚了,让她心里的这道坎怎么也过不去,如果这兄妹俩将来不能幸福的话,那她真是死都没法瞑目了。

    “阿姨,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我都忘了,您还记这么清楚啊?”晓晴明白袁静淑指的是什么,无意中瞥到秦北正将挑好鱼刺的鱼肉放到秦南面前的碟子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像北和南这样的爱情,这世上恐怕也不多了,并不是每一段婚姻都会这么成功的。”

    秦北刚把筷子收回来,听晓晴这么说,自嘲地笑了笑,“我觉得你可以和伯纳德试试,考验了这么多年,我觉得错不了。”

    “看看吧……”晓晴耸了耸肩,低头吃自己碟子里的东西,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大家很识趣地聊起了别的。

    若初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又看了看晓晴和晓川,他们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可是她不懂为什么他们的命运差距会这么大,平时看着父母恩爱,她都是很羡慕也很开心的,可是今天,在看到爹地和干妈对感情的无奈之后,突然有点不舒服,至于到底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了。

    ……

    周末背着一包简历和同学夏天一起去招聘会赶场。若初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场地设在体育场的招聘会,尽管按照夏天的吩咐在开场之前早早就赶来,但是在门外的人早就将入口围得水泄不通,已经开始有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指挥大家排队好方便入场。有好多人是背着背包从外地赶过来的。

    若初好不容易才找到夏天。

    “若初你可来了,没想到你还真来了,怎么样,见识了吧?”夏天一幅见怪不怪早已习惯了的样子。

    “夏天,你不会每场招聘会都参加吧?”若初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样的阵势,她恐怕来一次就再也没有勇气了。

    “不然怎么办啊,我一定要找工作留下来,要不就得回老家了,谁像你啊,我要有你的条件,绝对不吃这样的苦。”夏天说话直来直去,并没有别的意思,若初也只能是笑了笑,她也说不出什么,因为现实摆在那里,任何安慰性的语言在现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不过她现在已经把自己逼到了和夏天一样的道路上,没有任何的优越感,也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若初我们进去吧,进去以后分头行动,两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夏天发现人群开始移动,拉起若初说道。

    若初点了点头。

    每个来招聘的摊位前都挤满了人,若初浏览了一圈,圈定了几个和她自己专业相对吻合的职位,于是选择了其中之一在外围排起了队。

    队伍很长,不过移动的却很快,不一会,若初就看到坐在桌子后面的面试官是一个胖胖的带着眼睛的男人。

    她前面的那个女生简历刚刚递上去,那个男人只是扫了她一眼,简历看都没看,就放到了左手边的一摞上,而那个女生还在抓紧时间自顾自的做自我介绍,讲自己的在学校的辉煌经历。

    不过还没说上几句,那个面试官就对她挥了挥手,说了一句“下一个。”秦南知道他是在叫自己,可是前面的这个女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在说。面试官开始不耐烦,努力别过头伸长脖子绕过她看向若初,若初连忙上前一步,站到了那么女生的旁边。

    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将简历放到了桌面上。男人很给面子的翻开了若初的简历,若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镜男迅速地将简历翻了一遍,放到了右手边的那一摞上,若初注意到了和之前那个女生没有放在一起。然后又从头到脚将若初复又打量了一遍,若初别过头,被人家这样看,很不舒服的感觉。

    “y大高才生秦若初是吧,你有什么要求或者要说的吗?”若初以为会赶她走,没想到让她提要求,她还没有准备,发现之前那个女生依然站在自己身边,于是直视着那个面试官说道:“您可以给这位同学一个机会,让她把该讲的话讲完吗?

    眼睛男和那个女生的目光齐齐地看向了若初。眼镜男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框,轻咳了一声,“秦若初同学,如果只有一次机会的话,注意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你还肯将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吗?”

    “如果是我的机会我不会让给任何人,但是我相信您也一定会给她机会让她把话讲完,因为这也是她应得的权利。”若初不卑不亢,回答得体。

    眼镜男再次扫了若初一眼,两个被烟熏黄的胖手指在若初的简历上轻轻扣了扣,“好吧秦若初同学,有消息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谢谢你。”

    “谢谢。”若初微微颔首,算是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经历全都如出一辙,招聘方和应聘者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交流和沟通,若初一开始想象中双向选择的自由洽谈方式根本就没有出现。

    面试官的作用就是收简历,而到此来的学生们,似乎只要将简历发出去,就完成了任务,然后回去坐等人家电话,看是否能进入下一轮的选拔,可不管怎样,让若初纳闷的是,这些人每投完一份简历都好像已经成功了一样,面带喜色,可现实是大部分人都是要被淘汰的,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一点,可每个人都不会认为被淘汰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也许这就是这代人的悲哀。

    其实这种命运被别人控制的感觉很不好,至少若初觉得很被动,那是不是如果没被选上的话,连落选的原因都听不到,想到费心制作的每一份简历,都将变成人家纸篓里的工作废纸,忽然有点气闷,干脆提前跑了出来。

    正因为人们自以为能做到,人们就能做到。——维吉尔

    给夏天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先回去了,就顺着马路边走边回想方才的经历,似乎有很多感触,似乎又没有什么头绪。倒是有几个让若初心动的职位,不过要求也很高,至少需要工作经验这一条她就无法符合。

    不过让若初很气不过的是,这本来就是大学生专场招聘会,难道用人单位不知道吗?既然这样,对学生要求工作经验,难道不是天方夜谭吗?一直在学校刚刚毕业的学生上哪里去找工作经验呢?

    所以若初到最后忍不住和一家用人单位提出了这个疑问,人家还算耐心,回答了她一句,“你可以上学的时候兼职”。于是若初恍然大悟,后悔自己只想着读书,忽略了社会实践,原来毕业并不是起点,起点应该从你踏进校门那一刻就开始了,可是又有多少大学生能自觉意识到这一点。

    想到这又开始反思学校对她们的教育,整天就是好好学习,报效祖国,可是从来没有告诉他们要怎么报效,怎么去适应这个社会,甚至连怎么去求职这样的事都不知道,那即使学了满肚子的学问,到头来,出了校门,两眼一抹黑,还是什么都不是。

    她秦若初自问在学校还是被各方瞩目的优秀学生,简历上满满的一列全都是荣誉,可依然免不了被人家当废纸,那其他的学生呢,那些成绩平凡又没有家世背景的学生该要如何找出路?

    若初边走边想心事,没留意什么时候驶过一辆摩托车,到她身边减慢了速度,车上有两个人,坐在后座上的那个人突然伸手来拽她外侧肩上的挎包。

    若初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包包的带子,可对方是个男人,力气本来就大,见一下没抢到,从车上站起来猛推了若初一把,若初没防备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于是眼看着那辆摩托车在她眼前绝尘而去。

    若初咬咬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在摩托车飞走的那一刹那,她扫到了车牌号码并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

    四处辨别了一下方向,虽然不至于陌生,但是她知道这里无论离家还是学校都很远,而这里哪有派出所她也不熟悉,手机和钱都在包里被人抢走。

    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沮丧,恨不得坐下来大哭一场,这算什么,初入社会的下马威吗?是提醒她社会险恶,要慎入吗?颓然地坐到了一个花坛的边上,看着过往的行人,他们行色匆匆,也许都有自己的社会位置,她也没有要求太多,只是希望能像大多数人一样,凭自己的努力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可是,真的有这么难吗?

    之前放弃保研、放弃考研时的雄心壮志现在想来似乎全变成了讽刺一般,本来自己的做法身边的同学都不理解,有的人觉得她是一意孤行,现在看来,是有道理的,难道就这么放弃吗?难道自己真的离开了父母就要一事无成吗?

    若初抬头看了看天,初春的上午,太阳还没有那么毒,微微的风也和煦怡人,也许还没有到绝路上,自己不是投了那么多简历吗?她就不信一份回应的都没有,失去的都可以找回来的,可是,若初突然站了起来,所有简历上留的都是手机号码,现在手机……

    要镇定,若初不断地告诉自己,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公用电话,若初赶忙跑了过去,先拨了一个110,因为这个电话是免费的,而她身上没有分文,对方让她提供车牌号和体貌特征,并希望她能到当地派出所说清楚,他们好破案。

    可是警方破案并不能这么快,况且这种小事每天都有发生,若初放下电话不确定对自己的帮助有多大。

    于是厚着脸皮和公用电话亭的老板讲了一遍自己的遭遇,希望可以借个电话打给自己家人,等人来接她再付钱,老板二话没说就答应,告诉她打几个都可以。

    感激的话也没多说,若初顺手拨了一串手机号码出去,是秦北的电话,她不想拨家里的座机,让所有人都跟着担心,长这么大,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就找爸爸解决了,而且他还可以给自己保密。

    电话响了好久,就在若初已经快绝望挂断的时候,那头被人接了起来。

    “爸,我被人抢了,你快来接我……”还不等那头出声,若初赶紧说。

    “若若,你在哪,怎么了,受伤没?”是卢梭的声音,显然也是被她吓的变了调。

    “怎么是你,难道我打的不是我爸的手机?”若初皱眉。

    “要开学了,今天老师约了我们到办公室来,他刚刚有事离开一下,我看响了好久,就自作主张接了。快告诉我,你在哪里?”

    若初将对面标志性的建筑物告诉了他,那边迅速挂断了电话。

    不出二十分钟,卢梭就赶了过来,下车看到等在路边的若初,一上来就抓住她的双肩,上下检查了一遍,还神情紧张地说:“怎么样?伤到没,伤到哪里没?”

    若初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卢梭的眼睛摇了摇头:“我很好,没事,别担心,先帮我把电话费付了吧,说完指了一下身后的公用电话亭。”卢梭放开她去交钱,若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暖暖的,原来他这么担心自己呢。

    “走吧,我们去医院给你做一下身体检查。”卢梭走过来直接拉起了若初的手。若初不动声色地挣脱。

    “我没事的,陪我去一趟移动营业厅,先把电话号码找回来再说。”若初边说边挥手拦了一辆的士,不然的话自己一上午的成果也泡汤了,那损失就更大了。

    卢梭摇了摇头,遇到这么有主见的丫头,自己也只有听命的份了。

    若初并没有要回电话号码,因为补卡需要业务密码和身份证原件,而若初没有身份证,所以她的手机号码也没登记实名,只是从报摊上随手买的。

    这样的话,要想拿回号码需要回答好多问题,比如最后一次通话的对象啊,办理过什么业务啊,套餐的种类等等,若初本来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事就迷糊,人家问的五个问题只回答对了两个,所以也就没补回来。

    若初站在移动营业厅的门外无语望苍天,在想她的倒霉经历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是不是需要转转运才行。

    “若若,怎么了,打起精神来,不就是一个手机号吗,我去给你弄个更好的,咱不要那个了行不?”卢梭看若初神情呆滞加沮丧的样子,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边吸引她的注意边安慰她道。

    “唉,你不懂,这个号码很重要,我最近无论是网上投的简历还是今天招聘会投的联系方式都是这个。”若初有气无力地解释道。

    “你,真的自己跑去找工作,这么说你真没参加考试?”卢梭尽管是个很镇定、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时也不禁提高了声音。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若初无奈地看了卢梭一眼。

    “小姐,你想工作也不至于满大街跑吧,老师和师母说一句话你什么工作去不成啊?”卢梭这时才将若初被抢和她找工作甚至是不参加考试联系起来,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我就是不想和他们有瓜葛。”

    “你想要什么工作,电视台?报社?你想去哪里,我让我爷爷去说,这样总行了吧?”卢梭还真不是说大话,卢老的学生现在在他说的这些行业全是佼佼者,卢老的一句话比若初跑一年都有用。

    “唉,哥们,我一直以为你会理解我,你爷爷帮忙和我父母安排的有什么区别吗?我只是想靠我自己,我只是想看看凭我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在这个社会立足,你也觉得不靠长辈不行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一无是处?”

    “理解是理解,可是你这么辛苦……”

    “谢谢你关心我,真的,卢梭,也谢谢你今天来‘救’我,呵呵,可是你可以不将这件事告诉我家人吗?你出来的时候怎么和我爸说的?”

    若初打断了卢梭的话,她现在因为沮丧不太有力气继续和卢梭解释自己的想法和目标,她认为他是可以理解她,如果他都不能理解,自己也白认识他这么多年了。

    “我一时着急,忘了和你爸说了,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卢梭皱眉,被抢了也不和家里说吗?

    “那就好,帮我保密好不好,改天请你吃饭。”若初舒了一口气,之前找秦北是因为迫不得已,不过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秦北问她出来做什么,她打死也不会说是来参加招聘会,那样就免不了撒谎,现在正好省了。

    “你呀。”卢梭白了若初一眼,“饿了吧,想吃什么?还是我先请你吧,看你身无分文的。”

    “嗯,火锅……”被卢梭这么一说还真是饿了,自打回国后秦北带她吃过一次,若初这辈子算是爱上了。

    “满足。”卢梭宣布到。

    吃完饭卢梭把若初送到秦宅门口就直接走了,若初有点纳闷,他每次来都要逗留一下,这次还真奇怪,不过也好,省得若祺再拿他们俩开玩笑。

    中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梦中还梦到有人抢她的东西,醒了觉得真真的,正躺在床上愣神。有人敲她的房间门。

    是卢梭,若初怔怔地看着他,不是才分开不一会吗?

    卢梭塞给她一个带着包装的盒子,“拆开吧。”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若初顺从地打开来,是一部新手机。

    “你原来的号码已经补了一张新卡在手机里,直接就可以用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卢梭说着冲若初挥了挥手,转身下楼。

    “唉,你怎么拿到的,手机钱我会还你。”若初反应过来在卢梭身后叫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手机算你送我的,请我吃饭就行了。”卢梭头也没回,又挥了挥手,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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