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金屋不见娇 > 第34章 最后一张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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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1:30,他从第三次激情的疲惫中清醒过来,贪恋的吻了我的肩头,宛若清晨起床般,去了洗手间。

    哗哗的水声传来,他像往常一样,冲洗着身体——这个习惯,不愧是好习惯。

    记得闻到东方褚身上挂着冷素素身上的香水味时,让我感觉恶心!

    跟过去,拿着毛巾帮他擦拭身体,心里却异常平静,莫名其妙的没有任何留恋,没有痛楚,没有任何话语……我又一次麻木不仁,对自己,也对他——这个将我的情感踩在脚下践踏的男人。

    他从镜子里看着我满是疲惫的脸,邪魅的挑眉,似笑非笑的道,“不想说点什么送别的话?”

    “留一张金卡给我吧!我没有钱!”

    也只有金卡,才算是最实际的纪念,妓女尚且都有报酬,她们光明正大的作践自己,为何我不能光明正大一次?

    苦笑着扬起唇角,若是哪天葛丝薇找上门来,好给她瞧一瞧,我是在等价交换!他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他,我们之间仅仅是萍水相逢的交易,什么狗屎爱情,见鬼去吧!

    “你都是东方家的长媳了,东方褚没有给你钱吗?”他讥讽的看着我,“还是……你也拒绝了他的钱?”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东方褚只是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从没有给过我钱!”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对他如此充满探究的好奇吧!“他不欠我什么,也没有必要给我钱。虽然我自己有钱,但是,以后可能会有急用。”

    我的劫难太多,以备不时只需!

    未雨绸缪,总好过事到临头懊悔迟。

    “莱,你知道吗?那被你丢在鞋柜里的105张金卡让我很受伤。”他又一次,将金卡放在了我的手上,“你是第一个拒绝接受我的钱的女人,也是第一个和我在一起这么久、第一个……用第一个眼神便拴住我的心的女人。”

    用第一个眼神拴住他的心?我何时拴住了他的心?

    扪心自问,我也么没有这本事!

    忆起初见,真不知道是谁拴住了谁的心,我那时候栽在他的美貌中无法自拔,想来还是自己这色心惹的祸。

    倒是没想到,他也被我迷惑了……

    “和葛丝薇结婚是我不对,我不该丢弃我们的爱情,当时……我怕你。”他自嘲的笑了笑,眼眶已经泛红,“在你面前,我爱的没有尊严,失去自我,我讨厌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宁愿用一场商业婚姻来保持自己的理性,也不想在爱情中毁灭!”

    我从没有想过,他是真的爱我,从他口中说出的爱,是廉价的!他爱的没有自尊?!保持自己的理性?哼哼……他简直已经迷失了心智,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心中这样冰冷的想,脸上的热泪却一颗一颗的滑落……我强迫自己不要为他的话感动,却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

    床头灯清雅的光,打在他俊美逼人的脸上,风在他背后,撩动窗帘,这一刻他宛若自窗口闯入的天使,似乎只是片刻停留,就会永远消失,不再回来。

    良久,我才开口,“裴恒……那怎么会是毁灭?那是幸福!”声音沙哑,强迫自己将话说完整,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怕又会想不开,宁愿被他的枷锁套牢。

    “是幸福……我们在一起六年,到现在,每天想的都是你,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满脑子都是你的喜怒哀乐……睡在葛丝薇身边,想的也是你,我怕半夜睡着时,会说梦话叫你的名字,在家总是浅眠……我很痛苦,莱,我真的很痛苦,一天见不到你,就像是痛苦了一辈子!”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你是我一辈子的殇。”

    我拉高被子盖住脸,“裴恒,时间差不多了,快走吧!”现在终于明白,他让裴也每天逼着我想他,爱他,做他让做的事……只是因为他要收获同样的思念?!

    他真是个商人,连爱情都斤斤计较!

    可这样的斤斤计较,回忆起来,竟然是幸福的……我的心怕是已经被他扭曲了吧!

    “明天一早,我妈和阿依达会过来看你。”他话中有话,却并没有挑明,“今晚,我晚一点回家,现在你也穿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大半夜的去什么地方?我很累。”

    他拉过我的衣服,掀了被子,将我拉起来披上,“很快就会回来。”

    裴也开着车子,我坐在后车座上,倚在裴恒的怀中,身体太过疲惫,让我无力支撑,却又半眯着眼睛不肯闭上——害怕睡去时,他忽然不见了踪影。

    车子一路疾驰,希望这样抱着他,路永远没有尽头,车窗外吹进的风,扬起我的刘海,划过他的下巴,贪婪的呼吸他身上的气息。

    想说,裴恒,不要回家,和我永远在一起!却无法开口。

    或者,就此出一场车祸,让我们就这样相拥死去也好。

    不知道是他天生的富贵长寿命,还是上天根本就对我无情,这样的愿望,怕是盼到死,也不会实现。

    到达裴氏赌场的门前时,才停下。

    几个保镖打开车门,裴也先将我拉下车进入赌场,裴恒才下车跟过来。

    这里热闹的宛若另一个世界,豪赌狂赌的低咒尖叫比比皆是,酒的芬芳,烟的雾气,与衣装暴露的女人的身体缭绕着媚惑,一个个衣冠楚楚的人围着牌桌,他们渴求的眼神,让这里变成一个充满金钱与欲望的地狱。

    裴氏赌场我和裴也以前经常来,但是,从不知道,赌场下面还有地下一层,地下二层,地下三层。所有见不得光的黑道交易,都在这下面三层进行。

    这些人对裴恒的服从与尊敬让我心惊胆战,他们一个个肃穆的像是参加葬礼,专用电梯在地下三层停止,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空旷的大厅,接着是几个分支走廊。

    二三十个人齐刷刷的鞠躬,“大少爷,二少爷,陌莱小姐好!”

    “人呢?”裴恒直接问。

    最前面领头的忙走过来,“在刑房等着。”

    裴也开口,“留下几个人,一会儿还有事要做,其他人都去忙吧。”

    “是!”接着几个人凑到裴也面前,嘀嘀咕咕了一阵。

    裴也的淡定与平时的油腔滑调吊儿郎当判若两人。

    看这架势,和这些人看他的眼神,我才明白,他并非什么都不做,裴恒将这地下三层的所有事情就交给了裴也!

    就在顿悟之际,裴恒拉住我的手肘,拐向一条走廊。

    头上是蓝白色的灯光,脚下是暗灰色的地毯,走廊的墙壁用银灰色的壁纸装饰,严谨的一尘不染,处处透着一种森然的清冷,从脊背一丝丝渗透进来。

    直走,在尽头,一个银亮的合金门,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刑具,明晃晃的,有的还带着森红的血渍,一股冷腥的气息弥漫着,毛骨悚然——这里就是刑房!

    里面七八个人守着,又是同样的鞠躬,三把环形软椅摆好,裴恒拉着我入座。

    这才发现,正对着我的椅子前面,暗黑的阴影中,十字刑架上拴了一个人,是东方浅,他也看到了我!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人敢抓我呢,弄了半天是裴家老大要给情妇出气!哈哈哈……”东方浅讥讽的冷笑。

    裴恒倚在椅背上,慵懒的点了一支雪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对身旁的人摆了摆手,轻声道,“先掌嘴,别脏了手,用木板子打,打得他不能再开口为止!”

    听着一阵啪啪的掌嘴声和哀嚎声连绵起伏,我的神经紧绷,身体虽然疲惫的几近无力支撑,却困意全无。眼睁睁的见东方浅那张俊美的脸,被打成了肿胀的猪头三。

    见我不忍再看下去,裴恒才慵懒的说了一声,“停!”他拉过我的手,握在手心问,暧昧温柔的问,“你还有力气拿鞭子打人吗?”

    “有!”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好吧,就让你打两鞭子。”

    我接过一个人递上来的蛇皮鞭,走过去,抬手,拍了拍东方浅的脸,“浅,我是陌莱。”

    他忍痛,绷着红肿的脸,含糊的说,“想打就打,我认栽!”口气倒是爽快。

    “打你之前,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说!”

    我凑上他耳边,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我是冷靖远的亲生女儿,是你的表妹,是你母亲冷蔷蔷的亲侄女!”

    “不……不可能……这怎么会?”他怀疑的看着我,但是,很明显,他从我的脸上找到了答案。

    “你打我的时候,我也想不可能,可你怎么就不联想一下,你的母亲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哼哼……”

    “不,陌莱,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你是……”

    “啪!”我的鞭子挥了出去,打断他的话!

    他的身体颤抖,那血痕从左肩蔓延到腹部右侧,嘶哑的叫着,“啊……别打,你听我说……啊……”

    我停了鞭子。

    他缓了缓劲儿,忍痛大喘着粗气,“听我一句话,不要和东方褚结婚,他们有阴谋,骗你……啊……莱……我不是故意的……裴恒和东方褚背着你有个阴谋,为了东方财团……莱……”

    裴恒和东方褚的阴谋与我有什么关系?东方财团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表哥……孽啊!

    冷漠的看着他的身体在皮鞭下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我的心里也被渐满了血腥,这都是冷靖远造的孽!

    谁让他和陌青生了我?

    谁让我那个不争气的母亲死在戒毒所里?

    谁让我成了东方浅刀俎下的鱼肉?

    打的没了力气,我瘫倒在东方浅的面前,嚎啕大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往事和苦难,一瞬间崩溃……

    裴恒仍是远远的坐在那里,灯光从他头上打下来,将那不羁的样子映衬的邪霸凛然,带着几分嗜血的狂躁,却又寂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裴也娇艳的衬衫在这灯下,却别有一番出尘脱俗的气势,他走过来拉我。“莱,心里舒服点了吗?”说着,半扶半抱的将我带回椅子,揽在怀里,轻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裴恒从我手里抽过鞭子,走过去,又狠狠的一顿毒打,直到东方浅晕厥,他还没有停手,裴也冲上去制止,“够了,再打就闹出人命了!”

    裴恒丢了滴血的鞭子,“我回家,你带陌莱回医院,将东方浅丢进东方家的花园。”

    “我知道了!”裴也摆手,示意他们将东方浅放下来。

    裴恒走过来,像是在金屋一样,临别给我一个轻吻,转身离去。

    只是,这一次,我却感觉,他像是要永远的离开,心中莫名失落,忍不住站起身,想要去抓他,他却已经甩门不见了踪影。

    那突然的关门声,像是永远将我关在了他的心门之外,无情而决绝。

    这种感觉让我彻底绝望,比在金屋里又空等了他一个晚上还令人窒息千万倍,像是坠落在一片汪洋般的冰水中,心也被冻僵了。

    裴也随后将我送回医院。

    让护士拿了杯热牛奶给我,喝完之后,我躺回床上,他坐在床边握住我的手,一直皱着眉,欲言又止。

    “要说什么,就说吧!”我眯着一直打架的眼皮,拉住他的手,放在脸颊边,这些年,也只有他在身边。

    “没什么。”他笑着摇摇头,轻抚着我的头发,“快睡吧。”

    “你呢?不累吗?”

    “我还有事。”

    “裴也,我想给东方褚打个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听听他的声音,今晚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我必须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活在现实中。

    “不用打了,东方褚今晚没空……已经关机。”他皱了皱眉,“莱……如果他做错了什么,不要怪他。”

    “这个他,是说的裴恒吗?”

    “不然还会有谁?”他的笑很少如此苦涩,像是风沙撕裂了绿洲。

    “他没有做错什么吧!”

    “要相信他,他会放手的,嗯?”

    “嗯!”我闭上眼睛,含泪沉沉睡去,梦里却都是与裴恒的纠葛。

    天亮时,裴安妮和阿依达站在床边,静默含笑看着我,像是不舍,像是无奈,又像是顺遂什么愿望,就像是要送别一个安乐死的人,明明不想离别,却又不得不如此。

    “妈,你们来的好早,我还有点累……”翻了个身继续睡,折腾了一夜,身体像是散架。

    阿依达倒是也没说什么,坐在床边,抚摸我的面颊,“想睡就睡吧,我的女儿……应该快熬出头了,都是妈害了你,宝贝,妈对不起你。”

    我闭着眼睛,想起昨晚裴也欲言又止的样子,“妈,怎么了?”

    “没事,睡吧!”

    眼皮沉沉的,却不明白她和裴安妮来做什么,“流产之后,身体已经恢复了,妈,你不用天天来守着的,你和裴伯母先回去吧!我在这也是睡觉而已。”流产也是装的,只是睡了吃,吃了睡罢了!

    裴安妮拉住我另一只手,“陌莱,我给你炖了参汤,睡醒之后喝吧,在保温杯里。”

    “嗯……谢谢裴伯母。”

    干嘛没事给我炖参汤?她的参汤应该炖给一直苦求孩子的葛丝薇才对!

    我没有想下去,瞌睡虫将我吞噬进一片黑暗。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病房内的灯都亮着,是半夜,眯着眼睛,习惯性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时间,6月5日23:15。

    上帝,我已经睡了两天?!

    环顾房间,裴也不在,东方褚正倚在床边的沙发上,专心致志的敲打着笔记本键盘,“醒了?”他没有看我,唇角已经扬起。

    “嗯。”我坐起身,因为长久的沉睡,头脑晕沉,静坐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下床去洗手间,冲了淋浴,重新换了一件白底复古印花的丝绸睡裙。

    返回床边,他已经在小餐桌上摆好了吃的喝的,我坐在他的对面笑了笑,“我都快成废人了,什么事都不做,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他笑着点头,“嗯,可以和猪媲美了,不过,猪也怕要输给你!”调侃着,倒了两杯红酒,拿了一个内嵌了雏菊干花的蜡烛,点燃,搭配着精美的果盘,虾排三明治,红酒,牛排,鱼子酱,悠然雅致。

    我失笑接过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大束艳红的玫瑰花,“干嘛弄这么浪漫?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哩!”傻兮兮的笑着,花香扑鼻。似乎很久没有傻笑了,可能是睡太久,睡傻了吧,脑子反应也迟钝。

    “第一次收到玫瑰花?能做这个第一次,这是我的荣幸!”

    他宠溺的笑,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个心形的丝绒盒,打开,里面一颗粉红钻戒,雕刻成圆形的花朵形状,周围是白色的细钻镶嵌环绕,璀璨夺目——无疑,又是一颗鸽子蛋!

    他放在我的面前,“莱,嫁给我吧!”

    并非问询,而是已经决定,他只不过是要补充一个求婚的过程罢了。

    看似商议,实则强迫,却又将强迫的过程点缀的完美无暇——东方褚一贯的风格!

    “我嫁!”因为这颗戒指比裴恒送给葛丝薇的那颗漂亮——裴恒终究还是离开了我。

    有人说治疗情伤的最好办法,就是投入下一段恋情!忍着心里的酸痛,我拿出钻戒,递到东方褚手上,“来,帮我戴上吧!”

    “你不用考虑吗?”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最起码你要犹豫一下,不然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我忍不住笑,求婚还要成就感?这个男人的脑袋真是被驴踢了!

    “你长的这么帅,又有钱有势,还够阴险,有野心,你会是个与我相敬如宾的好丈夫!”

    尽管,他和冷素素之间暧昧不清,那又如何?

    女人不是单身,就是出嫁,反正不能寻死觅活,自暴自弃!

    如果单身,还是会沦为裴恒的情妇,我决定用一次婚姻,来完美自己萧索的生命,嫁给第一次送花的男人,也很有意义!

    “我不想和你相敬如宾,我们做亲密夫妻,情人名单不存在,你和裴恒也会结束,我们心里只有彼此。”

    情人名单不存在?他这口气好像是真的不存在,可明明还是存在的嘛。

    我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反正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已经决定了,“好!”

    他皱眉,戒指对准我纤长细白的无名指,却又沮丧的笑,“拜托你认真考虑一下,你真的能放下裴恒?”

    “我早已经认真考虑过了,嫁给你,是正确的!”我不想告诉他裴恒已经和我告别,而最后的礼物是一张金卡,这就是他能给我的。

    有人说,女人的一生只会爱一个男人,但是,我想我能爱上两个男人,我会努力让自己爱上东方褚,却不敢对他说我有这样的心思,怕自己处于劣势——我比不上冷素素在他心中的地位,容颜易老,我没有信心去和时间作战。

    他挫败,拿着戒指给我戴在了无名指上,“我真的败给你了!”

    “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会以为你是真的爱我!”端详着手指上夺目的钻石,我的泪簌簌滑落,如此悲凉的光芒,刺得我的心痛如刀绞。

    他没有再说话,端起酒杯,“来,庆祝我求婚成功!”

    我迅速擦掉泪,堆上笑,“呵呵……你是被拴牢成功吧!”

    叮当……玻璃杯撞在一起,红酒摇曳,他给我一个心甘情愿的笑,眼神清清凉凉的温柔,若有所思,像是有幸福,又像是无奈,注视着我将酒一饮而尽,他才喝光——这男人今晚的一切举动为何都如此怪异?

    这样的人,会和我做亲密夫妻吗?我不想让自己去期望什么,怕会失望。

    豪门里面,哪有什么单纯的爱情?除了裴恒这纯粹、扭曲、自私的占有,我怕再也得不到别的什么了。

    饭后,我换了床单和被罩,才让他躺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会去顾及这些事情,我竟然和裴恒一样,有了这样刁钻的怪癖,也怕东方褚躺在这床上时,会闻到裴恒留下的气息吧!

    可我的心底却叹息,裴恒终究是走了,我不想让自己再去贪恋他的气息。

    “过来啊……”他躺在床上拍了拍一旁的空位,“愣在那干嘛?”

    “呃……我已经睡了两天,再睡真的要睡死了。”打开床头柜,我拖出手提包,拿了一盒烟和打火机,“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那……好吧!”他叹口气,兀自躺好。

    我拿了一件短袖的针织衫,罩在睡裙外面,踏着拖鞋,到了医院大楼后面的供病人活动的花园中,点了烟,默默的吸着。

    幽静橙黄的路灯,映衬的手上的钻石莹莹闪动,坐在长长的木椅上,仰头看着被霓虹映照黯然失色的天空,抬手,将钻戒举高,将戒指想象某颗划过的流星,不小心被东方褚捡到,又放在了我的手上。

    太不可思议,竟然有人送我结婚戒指。

    此时,我依然觉得自己是呆在金屋里的情妇,裴恒的情妇。

    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犯困,头脑昏沉,或许,睡的太多,也会嗜睡吧。可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却是东方褚看着我喝下红酒时,若有所思的神情。

    醒来时,我仍是在医院病房,伸右手,拿了手机过来,看了时间6月8日凌晨3:00,睡了三天?!这太不可思议!

    一定是那天晚上东方褚给我喝的酒里放了安眠药……也肯定是他,从医院的花园发现了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左手的手背上连了一个塑胶管和针头,无名指上的戒指还在……眼前昏昏沉沉,又开始沉睡,宛若死去一般。

    第三次醒来是,6月12日晚上21:00,裴也站在病房的窗前打电话,我听到他说日本的富士山,还听到他说夏威夷和伦敦,说什么病房会布置好……

    接着,我只是眨了眨眼睛,便又睡过去。

    第四次是被外面的暴风雨惊醒,6月18日,台风来袭,电闪雷鸣,窗子没有关,风扬着窗帘,雨水一直吹到了被子上来,我正要下床,腿脚麻木的一塌糊涂,狼狈的跌在了地上,睡袍被吹进来的雨水打湿了一片,左手还连了针头和塑胶管。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只觉得头重脚轻,或者,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没有人乐意告诉我。

    一定是这样。

    不然,东方褚不会想不开,将一枚硕大的鸽子蛋戴在我这样一个情妇手上——真是可笑,怎么会有一个男人乐意去娶一个和别人同居了六年的情妇呢?

    想找一个去关窗户的人,此时,裴也不见踪影。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有个人湿淋淋的闯了进来——像是突然而至的天使,不由分说的将我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迅速关好窗子,返回来,将湿透的被子扯到了地上。

    “该死的,他们怎么照顾的?”只有裴恒才这样骂骂咧咧,

    他突然的出现,就像是回光返照。不过,能再见到他,我发现自己的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多思念,最起码心里并没有窒息的痛苦。

    他帮我换睡衣,动作迅速而熟练,我忍不住疑惑的问,“裴恒,我病了吗?为什么我要打针输液?”

    “没事……只是葡萄糖。”他按了床头的铃,叫了护士过来。

    护士并没有说我的身体怎么了,只是换了干净的被褥,便迅速撤离,他又将我抱回了床上,“再睡会儿吧!”

    “好吧!”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却仍是努力支撑着眼皮,想看他最后一眼,紧紧抓住他温暖的手,“裴恒,刮台风了,你应该守在葛丝薇身边……”

    他抬手按住我的唇,清清抚摸了一下,叹口气,凑上来吻着我的额头,眉,眼,唇,呢喃着,“莱,别说话!快睡吧,我在这儿陪你!”声音却已经莫名其妙的哽咽,埋首我的发间,忽然抽噎着大哭,像是个做错事懊悔不已的孩子。

    “对葛丝薇,我很抱歉,你去她那吧……”我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尾音,再次睡了过去。

    第五次醒来,是6月28日中午12:43,阿依达坐在沙发那边,整理着一大堆照片,上面是各种景物,她一张一张的对比着,神情专注,短裤和泼墨风格的宽松t恤,那副专注的神情,睿智迷人,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先知……

    “妈……”没有来得及和她说话,我的困神再次来袭。

    第六次醒来,是7月15日18:00,裴安妮站在床前,笑的阳光灿烂,那双蓝色的眼眸满含慈爱,又满含疼惜与不可思议……这个老太太时常神经质,我见怪不怪。

    “可以给我一杯水喝吗?”我开口,声音沙哑难辨。

    她迅速将我扶起来,喂我喝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想吃的?”这个问题让我生锈的脑袋拒绝思考,她是在问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吗?

    静默良久,我的身体像是才开始苏醒,左手的手背上,没有了针管,戒指却还在。我松一口气,自嘲的笑,可能是怕自己做梦吧!钻石太大,总感觉像是在做梦。做了六年情妇,求婚的却不是自己的情人,不过还好,能嫁掉了!

    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如果不是事业有成的让男人忌惮,在30岁之前嫁不出,那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莱,你感觉怎么样?”

    “呃……还好,就是还有点困。”我揉了揉额头,“东方褚呢?我想见他。”或许,他会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为什么我会睡这么久?!

    “好吧!我打电话,让他过来……”

    但是……我没有等到东方褚的到来,再次睡了过去。

    第七次醒来,是8月17日20:00

    ……

    第二十三次醒来,已经过了新年,手机上显示2月27日,我的身体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劫难,空前的虚弱。

    我是在裴恒的深吻中清醒过来的,头脑混沌,像是遗忘了很多事情,但是却又清晰的记得——记得有一枚戒指,是属于我的人生,还记得我生命中那几个最重要的人。

    裴恒紧紧握住我的手,像是要将我的灵魂拖走。

    微微转动眼眸,才发现,床边还站着裴安妮和阿依达、还有裴延风——这个从来没有在我的病床前出现过的人!

    这个人的忽然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加诡异,他站在这,不就是等于知道了我和裴恒的事?但他并没有任何怒气,慈祥的笑反而像是在感激,又像是关爱。

    我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要死去了,还是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他们是送别吗?

    为何裴恒如此不舍?

    我无法参透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只是觉得气息短促,进入肺中的氧气,不够消耗,很困,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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