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移世易,再相比现在他那通身气派,砚台知道,自家少爷的念想,是永远也成不了了。
不仅如此,眼看天色不早,他上前一步轻声道:“少爷,东西已收拾好,我们何时出发?萧大人已经走了。”
周尘之笔尖一顿,顿时那张美人图的衣衫上就多了一滴浓厚的墨汁,整张画瞬间就毁了。
他眉头微动,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说,她还记得我吗?”
那个“她”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砚台欲言又止,可是能劝的都劝过了,这几年眼看着少爷性子越发内敛寡言,砚台心里难受,可是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最是难以捉摸。
若是别人,以他们周家的家底或许还能搏一搏,可是祝大人从殿试开始就得皇上看重,最近几年更是年年高升。
不说与之一搏,就连少爷自己都被远远派到几百里外的外省任职。
虽然品阶升了,可是砚台知道,这一去,应该就再也回不到京城了。
只要祝大人一日还在朝中,少爷就别想再回来。
都是男人,对于自家少爷和萧大人的心思,砚台每每都胆战心惊。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祝大人对他夫人的心意,可谓情比金坚,一生一世一双人。
砚台嘴角泛起苦涩,硬着头皮道:“少爷,我们该走了。”
周尘之紧紧握着手中狼毫,眼神在画上之人的眼睛上停顿了良久。
久到砚台觉得双腿都有点站麻了,才听到上首之人淡淡的隐忍克制的沙哑嗓音。
“将房中的画全部带上。”
“......是。”
虽说路途遥远,这房间的几百幅画实在占地方,但是砚台想,带上也好,不然要是被祝大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少爷又得被派到哪个犄角旮沓的地方去。
他沉默着收拾画作,周尘之背着手站在窗户前。
第一次见她,好像就是隔着一扇小轩窗,她笑盈盈在说话,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嘴角的梨涡像是盛了这世间最美最甜的蜜,甜到人的心坎里去。
可能因为初见时太惊艳,所以哪怕隔了那么久,她的一颦一笑依然如昨日一般,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割不下,忘不掉。
也不愿忘......
庄雪盈隔着马车帘看向京城熟悉又陌生的街景,自己自从嫁到外地,这还是第一次回来。
若不是赶上夫君回京述职,还不知道要到哪年才能回来。
近乡情怯,她心里一直怀念未出阁的时候,那时她是爹娘手中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
若不是后来婚事不顺,她也不会被父亲嫁给他的门生,一去外地就是四年。
眼神恍惚间,庄雪盈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停车!”
她急急出声道。
“怎么了小姐?老爷和夫人还在府中等着你回去呢!”贴身丫鬟如愿轻声道。
庄雪盈眼睛都不眨地看向外面,是他!她不会认错,一定是他!
午夜梦回时庄雪盈曾一直回想,要是他没有娶妻,他们在一起了该有多好。
他一身才华,得皇上青睐,父亲又是大学士,能给予他许多助力。
只是还不待她多想,就看到他身上官服上的锦鸡模样,庄雪盈愣住了。
锦鸡?
竟然是锦鸡?
她爹作为大学士,兢兢业业几十年,才做到二品位置,她尤记得父亲升职时全家人有多开心,就连她的月例都涨了十两。
自家小姐恍惚的样子吓了如愿一跳,她忍不住轻声呼唤:“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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