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西元前空传 >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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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舞

    芙蓉殿

    不可否认,初入殿时,蝶舞是带着几分不安的。毕竟后宫之地,向来就是女人们争风吃醋的场所,而她又早已听闻这里所住的个个皆是绝色,且不乏身份高贵者。她的初来乍到,会不会受到众人的排挤和冷漠呢?

    待她搬进了一座题着“舞苑”的小楼时,高悬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最起码这些服侍她的宫女们,个个都是温顺乖巧的。

    正睁大眼看着房内足有一人高的巨大沙漏,五彩细沙缓缓流动着,变幻出不知明的图案时,门外走进来一个棕发棕眸的高挑女子。短发,鹅蛋脸,足登鹿皮靴,充满中性的魅力。

    “昽月族长。”宫女们低身行礼。

    “起来吧。”昽月挥挥手,看向房中站着显得有些无措的女子。

    难得的勾起唇笑笑,“我是陛下的右使黑昽月。芙蓉殿的一些杂事平常都由我处理。日常生活有什么需要的,你可直接吩咐侍女长蒂拉,她自会处理。”

    见蝶舞依然茫然,她奇道:“难道安顿大人送你进宫之前没有教过你宫中规矩么?”

    “不不不,教过的。”蝶舞忙答:“只是有些紧张。”

    “哦。”昽月点点头,“你只比众‘夫人’们低一品,言行举止切莫失了身份。”

    无端的,额头冒出冷汗:“是。”

    “那我走了。”

    “请等一下。”

    “什么事?”

    “嗯……陛下今晚会来吗?”期期艾艾地。

    “不太清楚,”昽月皱皱眉,“应该不会吧,他答应去水灵那儿喝酒的。”

    蝶舞松了口气,有些失望,也有些放心。她早就想看看那世所传颂的君主是否真的完美到无懈可击。可万一他真的今晚就来,她却没做好准备,岂不十分尴尬?

    时间飞快,转眼已过了一个月。由初时的不安到现在已觉得日子过得有些平淡的蝶舞,已了解了这殿中的每一处住所,每一位夫人,及跟她一样身份的众苑主们。

    芙蓉殿里各夫人的地位是没有高低之分的。无论是“雅御”里那位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众大臣一致推荐的岚雅,还是“蕾御”里艳丽不可方物的莎蕾尔,或是“紫御”中恬静文雅的浣紫姬,还是“蒂御”处脾气直率,常露出灿烂笑容的霍尔斯蒂娜,抑或是“湘御”里楚楚动人、让人望之便想怜惜的湘夫人,都无人得到过陛下明显的宠爱,也因此在众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蝶舞对自己从来就是自信的。凭着不俗的容貌、完美的身段及高人一等的舞技,加上该有的应对之道,身边总不乏一大堆追求者。在索姆特尔之时,虽然只是小小一个舞姬,但那些上流社会的贵族公子哪个不是巴巴的讨好她,一掷千金只为一笑?

    可到了这里,她却备觉压力。各位“苑主”她尚能不去在意,但众夫人就真如传闻一样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而且摆明了不只是花瓶。因此,她也日渐期待那出色君主的到来,想必定是耀眼至极吧!

    这日阳光温暖,几位夫人相约聚到一起闲聊,除了那位因感冒而未能到场的湘夫人,其他人都到了,并给茶会取了个名字:赏菊。蝶舞近日因常常往各夫人处走动,混了个脸熟,再加上是新人,有关照的意思,便也一并叫上了。

    “舞苑主儿,一切可还适应?”岚雅首先开口,大家闺秀出身的她举止十分得体优雅。

    “嗯。多谢关心,一切都好。”蝶舞笑答,她期盼这次小聚已久,正好多打听点王的情况。

    “唉,陛下也真是的,把人招进来了却不过来看一下,多失礼呀!”一向直来直去的霍尔斯蒂娜开始抱怨,不了解她的人恐怕还会以为这是讽刺哩!

    一旁的侍女捧过一个大荷叶式的翡翠盘子来,里面盛着各色的折枝菊花。莎蕾尔用手拨了拨,“我看你是自己想见陛下吧?”

    “难道你不想?”霍尔斯蒂娜回了一句,堵得莎蕾尔偏过头,哼了一声。

    浣紫姬在一旁轻笑,唤过自己的婢子,摆上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茶具。

    “陛下经常不来后宫吗?”蝶舞趁机问道。

    浣紫姬摇头,持起宫扇扇着小铜炉里的火:“不知道该怎么说。有时每月会来几次,有时好几个月不见踪影。”

    “听说陛下以前风流着呢!女人不计其数。唉,谁让他自己那么出色呢。”霍尔斯蒂娜一手支着下巴,一边叹气:“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就收敛了。难道是觉得腻了?”

    莎蕾尔朝她摇摇中指,“男人是不能缺少女人的。不过陛下——”趴到了桌子上,“我实在猜不透他。”

    “其实夫人们不必太过担心。既然陛下建了这座芙蓉殿,说明他还是有心的,可能只是需要时间罢了。”蝶舞安慰。

    岚雅呵呵笑了起来,声音有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进宫三年,温柔体贴或许是有的。心?……没感觉到。”

    “我们都只是被人送上用来讨好他的工具而已。请问有哪一位是他自己选进来的?”玉手梳过波斯菊细长的花瓣,莎蕾尔妩媚得让人心醉:“我想连这座芙蓉殿也是他觉得好玩儿才造的呢!”

    “女人碰上他,是幸?抑或不幸?”水沸了,升起一片氤氲的水雾,浣紫姬伸手揉了揉眼,是水汽蒙了眼睛么?

    “你们猜他以前有没有受过女人的伤阿?”霍尔斯蒂娜受不了突如其来的低气压,一把站起来,兴致勃勃地提出另一个话题。

    “不可能!”莎蕾尔瞄了她一眼。

    浣紫姬放好茶叶,“是呀,应该不会吧。”

    “那雅夫人你认为呢?”不死心的女生转向一旁未作声的岚雅。

    “我不觉得有任何女人能拒绝得了他。”

    “哎哟,舞苑主你也这么认为吗?”霍尔斯蒂娜看向蝶舞,一脸期待。

    蝶舞笑:“我还没见过陛下,不好做出判断呢。”

    “那——”霍尔斯蒂娜还想说什么,却被莎蕾尔打断:“虽说我真想看看哪个女人能让陛下真心以对,但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我的话,就还是永远不要有那么一天吧!”

    众女默然。谁又不希望自己是那唯一呢?

    “好了好了,我们聊点别的吧。”岚雅毕竟生于官宦之家,见场面冷下来,赶紧转移话题。

    慢慢地,众人开始聊起了平常琐事。蝶舞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探病

    晚饭过后,蝶舞信步闲走。时值晚秋,叶子一片接一片的往下飘落,顿生萧瑟。

    停车坐爱枫亭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她突然想起了枫叶林,里面的叶儿应该已经红的如火如荼了吧!

    枫叶林位于“舞苑”与“湘御”之间,巧妙的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她漫步行来,忽见远处穿过两条人影,看样子是往“湘御”方向。

    是谁?

    走在前面的人步伐优雅,一头金色的长发用银缎绑住,银丝织成的袍子,金银幻出令人炫目的光芒,光是背影便让人惊叹。

    而后面那人棕发黑衣,身形步履有些熟悉。蝶舞想了想,差点叫出声来:黑昽月!跟在后面的是黑昽月!那前面那个人就是——?

    顿时心绪激动不已,再盯着那人修长的背影看了一回,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一路跟着到了“湘御”前,男人对黑昽月说了句什么,黑昽月微一躬身,低头走开了。而他悠然走进“湘御”。

    脑筋急速运转,片刻之后,蝶舞匆匆采了一捧花,再理了理已经很整齐的鬓发,朝正门走去。

    “舞苑主。”宫女们躬身请安。

    “湘夫人好些了吗?我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儿。”蝶舞巧笑倩兮。

    宫女们面有难色,互相看了一眼:“这……”

    “怎么拉?”假装不解。

    “没什么。只是正巧陛下也在。请容奴婢先行通报。”末了,一名年纪较大的宫女福了一福,走进门去。

    一会儿,宫女复回:“舞苑主,请。”

    穿廊过室,经过一片青青的竹林,蝶舞跨进了湘夫人的寝室。

    屋里着熏淡淡的松香,四周家具皆是翠绿色的青竹所制,令人耳目一新。

    隔着竹帘,看见湘夫人正半躺着。床边坐着一人,散发出隐隐的威严。

    看不清容貌,宫中礼仪让她首先跪下:“臣妾见过陛下、夫人。”

    “平身吧。”

    “谢陛下。”蝶舞站起,立到一旁不敢抬头。

    “你就是安顿送进宫来的吧。难得这么有心来探病,是吧?湘儿。”男人看了眼蝶舞,笑看向躺着的病美人。

    “是啊,多谢舞苑主了。”湘夫人娇慵无力的答。见王上并未多看蝶舞一眼,心里高兴,声音也更甜了。

    蝶舞心中冷笑,这种情况她以前见得多了,“湘夫人千万别客气,早该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巧,能有幸见着陛下。”

    雷斯站起身来,“好了,湘儿你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

    湘夫人一把抓住他衣袖,人也跟着坐了起来:“臣妾都躺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您过来跟臣妾说说话,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呢?”说到后来语带呜咽,不住咳嗽起来。

    一枝梨花春带雨。

    雷斯重新坐了下来,扶着她躺回去:“好好好,病人最大,朕再陪你一会。”

    蝶舞暗想,陛下果真温柔体贴呢!早知道自己没病也该生场病出来了。

    “听闻你会跳‘纤足舞’,现下正无事,不如跳上一段让我们开开眼界如何?”见蝶舞仍伫在帘外,男人想起了安顿的介绍,顺口提道。

    “臣妾遵旨。”蝶舞欣然领命。好机会。

    “不知可否有乐器伴奏?”

    “菱儿,把萧拿过来,为舞苑主吹一曲。”

    清秀的宫女上前:“不知苑主要奴婢吹奏哪一曲?”

    “春华颂。”

    幽幽的箫声响起,帘外的人儿轻舒广袖,翩翩如粉蝶般舞了开来。腾、纵、跳、跃,动作幅度虽然大,一双玉足的落地范围却始终仅在一个手掌之地。尔后身形越旋越快,在一个几近不可能的柔软翻身之后,随着箫声的倏然而止,她飘然落地,青丝散了开来,华丽的随主人一起覆到了青竹地板上,宛若蝴蝶最后的歌唱。

    一阵掌声传来:“果然名不虚传。真应了那句:‘春华绿万里,蝶影舞翩迁’哪。”

    “陛下过奖。”

    “说吧,要什么赏赐?”

    “臣妾只求能见陛下一眼。自进宫来,臣妾尚未见过陛下圣颜呢!”

    雷斯大笑,“是我疏忽了。进来吧,朕让你瞧个够。”这个蝶舞,给他本以为会很无聊的探病带来了一些乐趣呢。

    一旁的宫女掀起竹帘,蝶舞低头走进来。

    “喏,抬起头来。”男人的声音有种扣人心弦的磁力。

    蝶舞缓缓抬起头。

    首先看到的是那件银白的袍子,腰间一条金带束了一个繁复的天罗结。然后是宽阔的胸膛,再往上,便是此刻笑看着她的脸。

    一瞬间,蝶舞发誓自己从未见过比眼前这张更完美的面孔了。优雅高贵中不乏阳刚之气,似笑非笑的唇足以勾掉世上所有人的魂魄,那仿佛是孕育了天地间所有精华的绝世之作阿!

    “怎么样,还满意吗?”男人语带戏谑。

    “嗯?”显然有些失神的女生无意识的应着,随后才反应过来,火辣辣的慌忙低下了头。

    “王——”见雷斯将注意力放到了蝶舞身上,湘夫人娇唤一声。

    了然的看她一眼,雷斯对蝶舞道:“你先回去吧。湘儿怕是累了。”

    “臣妾告退。”知道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蝶舞知趣的退了出来。心中却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她也要得到这个男人!

    死?生?

    务华殿

    懒洋洋的躺在龙椅上,雷斯和案上一叠奏折大眼对小眼。天下虽然太平,可却有更多杂七杂八的事需要处理。想想他有多久没有出去好好玩过了?“得天下难,守天下更难”,真是至理名言啊!

    气流微微有些变化。他道:“昊风,有事?”

    话音刚落,风族之主就站到了他的面前,“我的陛下,您真是太会打击我的信心了。每次来都被发现踪迹,我是不是该退休了?”

    “放心,到那天我会特别——提前通知你的。”

    撇撇嘴,昊风递给他一个玻璃球:“喏,星见让我带给你的传声球。他说有重要的信息相告。”

    “重要信息?”

    “是啊。”昊风耸耸肩:“要不也不用我来送了。他正在进行下一轮的占卜。”

    “那你可以走了。”

    昊风做可怜状:“利用完人就打发走,好薄情啊!”

    “要不,我送你一程?”

    “不必不必,您还是看信要紧。”很狗腿的,昊风语气立时变得恭敬无比。要他送?还不知会被撵到哪儿去呢!上次自己就吃过亏,被他给“送”到了定风城,害他在里面足足转了七天,最后靠自己久未运动的金贵双腿走了出来,事后全身酸了半个月。

    唉,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待昊风出去,雷斯才解开封印。

    玻璃球慢慢现出星见的身影,只有一句话:“请王移驾琉璃宫一趟。卦象显示,巫乐族的新主人应该出现了。”

    “什么?!”雷斯一惊,马上站起身来,瞬间便到了琉璃宫内。

    摆在玉宇殿正中的巫乐族法器——天音琴正通体发出银色柔亮的光芒,映着弯弯的琴身,仿佛一轮明月降到了人间。

    此刻,宫里轮值的宫女也围了上来,惊讶的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奇景。银芒越来越盛,然后“咻”的一声,整架琴竟凭空消失了。

    “陛下,这……”宫女们慌了起来,个个面带疑惧的望向他。

    法器定是回到了乐华宫。但巫乐族新任族长会是谁?心中充满疑惑,也不理宫女们的疑问,雷斯亦凭空消失,徒留宫女们议论纷纷。

    去了一趟乐华宫,果然天音琴已安静的待在了它原本的架子上,银华尽数敛去,恢复了原来的古色。

    族中一班长老正匆匆聚集完毕,见他突然现身,慌地一个个跪地请安。他不耐烦地示意平身,吩咐一句“族主即将出现,好好准备”后,便又急着去了。

    立满了无数上古神灵玉雕的大殿里,星见正盘腿坐在软垫上,身前奇形怪状的摆满了一圈塔罗牌。仿佛早已料到了他的到来,原本闭着的眼缓缓睁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十五年前帝姬把琴留下后——”雷斯匆匆赶来,却在见到星见满目红丝后戛然而止。

    “巫乐族主人一位已空缺了十五年,今天天音琴银光复现,想必王已经见到了吧?”星见淡笑,当年尚嫌稚嫩的少年如今已不折不扣地成长为温文儒雅的男子。

    “十五年前你告诉我,天音琴自动留在琉璃宫说明帝姬未死,只是失踪而已。可如今竖琴找到了新主人,那帝姬呢?她怎么了?”

    看着眼前这优雅高贵即使在战场上亦从不轻易显露情绪的主子此刻焦躁的神情,星见始终不明白,都过了十五年了,帝姬对他的影响为何还是如此之大?

    暗叹了口气,他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看法:“据我们守护一族新旧族长不能并存的传统,巫乐族新主的出现,说明帝姬目前只可能处于两种状态:一是已不在人世,二则自动放弃巫乐族主的身份,但要以化去全身功力作为代价。”

    “她不可能死的!”雷斯摇摇头:“十八年之期未满。”

    星见这回是明着叹气了:“可是要化掉全身功力仅凭个人之力是办不到的。非得有另一个法术比她更高的人才行。可普天之下,能高过她的又有几个?”

    “大千世界,奇人辈出。像黑森林里的那位,功力也不差呀!”

    半晌。

    “也许吧。”星见看着手中的牌,不置可否。语气里却摆明不抱什么希望。

    雷斯眼神暗了暗,“总之,无论如何,尽力帮我找出她的下落,好吗?”

    星见点点头,不愿再刺激他。

    “谢谢。”拍拍他的肩,雷斯一步一步走出了殿门。

    迷解

    “昽月,你也还没找到陛下吗?”清华殿内,黑昽日问向一旁的同胞妹妹。

    黑昽月摇摇头,一脸自责与焦急。

    “哎,这事儿也怪不得昽月。他想躲起来,谁能找得着他?”水灵安慰道,柔和悦耳的嗓音奇异的抚平了众人皆有些不耐的情绪,也缓和了黑昽日脸上紧绷到不能再紧绷的线条。

    “我都在光华城里来回搜了好几遍了,下属们也在全国范围内找了一遍,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郁闷啊——”昊风来回踱步,直欲做猿人捶胸状。

    洛莉好笑:“别急别急。要对自己有信心,找人的技术你绝对是一流的!”

    “唉,一失踪就是两天两夜,也有点过分吧!”伊莱吼:“他就不怕那些大臣说三道四吗?”

    昊风没好气地看他:“怕被人说三道四就不叫雷斯了。现在全国街头巷尾讨论的都是我们这位陛下!连他一日三餐吃什么都议论纷纷,竞相效仿。”

    “哇咧!”伊莱一脸不敢置信,然后带着几分希望道,“那有没有人谈论我这英俊不凡、骁勇善战的火族之主呀?”

    “去!少臭美了!”昊风一脸鄙夷,转过头不睬他。

    “喂!你什么意思嘛!”

    洛莉受不了的掏掏耳朵,真想拿条胶带封住那个大嗓门的嘴:“你安静点行不行?!”

    “黄昏之前巫乐族新主应该会照定好的安排到礼华殿参加封礼仪式。”等众人终于安静下来后,星见缓缓提出重点。

    回应他的是所有人的一致哀叹。

    良久。

    “陛下可真是会挑时间失踪呢!”黑昽月敲敲头。

    “我再去找找。”昊风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黑昽日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顿时,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清华殿里又热闹起来,守护之族的族长们开始集体想对策怎么去应付那即将会面的巫乐族新主——在君主离奇失踪、不见人影的情况下。

    唉,谁让他们是守护一族呢,总不能太过失礼给未来的伙伴留下不好印象吧!

    琉璃宫光极殿

    雷斯坐在旋转椅上,目光逐一扫过大殿里两壁上挂着的历代君主画像,最后定到了最后一幅银发紫眸的少女上,少女脸上是他自小便熟悉的似笑非笑神色。像下一排小字:紫夕,第四十九代君主(代)。

    “紫夕——”低声念着,手中把玩着一颗紫色珍珠。

    至今,他仍清楚记得她封印在紫珍珠里的每一句话:

    “我与黑森林魔弈之斗,完全是靠我族秘术强行提高法力所致,有可能命不久矣。你回到光华城后,马上接掌君主之位。这颗紫珍珠是开启琉璃宫圣殿——光极殿的钥匙,到了那里,你自会明白一切。

    我本为巫乐族之主,但因为十二岁时发生的一件事而当了白帝斯的帝姬。这次若我侥幸不死,而你仍想报仇的话,十八年后我自会来和那时应君临天下的你相见,一泯恩仇。”

    后来他到了光极殿。在这里,殿中的水晶球缓缓向他展示了他所属之族——光族的历史与使命,让他原本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立时变得无比沉重。光族是注定须为世人带来光明的法族,金发金眸并俊美绝伦是此族的特色。但由于不靠血亲传承,导致光族要诞生一个正统继承人十分困难,有时甚至得隔上好几百年。而一旦光族继承人产生,守护七族——巫乐族、巫医族、暗族、术族、水族、火族、风族的继任者也会相继出现,齐聚一堂。若是光族无人继承、世界动荡之际,七族也往往残缺不全,但却总会出现暂代光族之职的人,平息动乱,寻找并守护光族之主的出现。像紫夕便是一例。

    知道了这些之后,雷斯才明白自己原来并非霍族中人。只是还是不明白帝姬——也就是紫夕为何要杀尽那一族,好歹他们也抚养过他一阵子阿?

    也许是逃避吧,或是那个年龄特有的叛逆,刻意不去追查当年事情的真相,相反,他过起了一段非常放荡的生活,纵情声色,醉生梦死。

    直到知道全过程的星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难得沉静的他发起脾气,将烂醉如泥的他从美人怀中拉了出来,一头按到冷水里:“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你本来就是白帝斯的少主不是吗?如果你这么不想坐这个位子的话,那就去把帝姬找回来呀!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

    后来,他上战场,理朝政,统各国,功成名就、美女环绕、意气风发的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深寂却一点一滴的自心底泛了开来,更郁闷的是,他始终找不到帝姬的踪迹。

    在经年的调查之中,当年的一切他早已明白了十之**,只是在缺少直接证明人的情况下,他不愿轻易就判了霍族的死罪。

    踏破铁鞋无觅处。

    七年前的无兹国之战,最终让他摈弃了长久以来的偏见,只剩下——深深的思念。

    那是在无兹国战败清审高级战俘的时候,他发现其中一个被俘的将领背上露出一个像虎头样的刺青。他记得那正是霍族族人特有的成年标志。正高兴霍族终于有人从当年的灭族惨案中生还时,那人破口而出的话却震得他呆立当场:“我早知道在当初就该杀了你的!只可惜族长不听,说什么非要等到十岁才行。要不,也不会被那贱人发现给灭了全族,更不至于到今天栽在你手里来受这种羞辱!”

    “既然要杀我为何又要收留我呢?”

    “你还不知道啊?”将领讥笑一声,“当时整个大陆都在寻找‘光之子’祭魔以增强自己的法力。碰巧我们族抢先一步找到了你,族长偏说要养你到十岁。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我们为人低调,东躲西藏,却也还是没能躲过那贱人的追捕。她不但抢回了你还灭了我们全族!”吐了一口唾沫,“我恨哪,人要不那么贪心,早在找到你之时便动手,就不会有今天了!”

    “来人,拖下去斩了!”

    长久以来,心底最不愿意承认真象的事情就这么被赤裸裸地揭了开来,只觉一阵莫名的寒。

    原来当初她灭了霍族,完全是为了要保护他。而任他误解的原因,可能是明白在当时不论作何解释,他也不会相信的缘故吧。更何况,以她那淡漠的性子,亦不想多解释什么的。

    帐外是一片梅林。无兹国以梅花著称。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他想起她第一次指导他法术的时候,也是折了一枝梅花。白衣白裙,恍若隔世啊。

    乐族新主

    清华殿里,众守护族主们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决定如果黄昏前陛下还不回来,就先由黑昽日使用幻术幻化成陛下的模样蒙骗了众人再说——反正这把戏又不是没用过。虽然这样做的后果——众人忍不住头皮发麻,拒绝再想。陛下的“惩罚”~真是让人印象深刻~例如让洛莉学刺绣啦,不准伊莱用法术单身去天雪山雕一张寒冰床带回来用之类……

    全体恶寒中——

    仪式照例在礼华殿内举行。礼华殿是专门举行礼仪祭祀的大殿。十二根高大朴素的梁柱支撑起整个殿堂,中间一座白玉雕成的饰金礼仪台。殿厅两旁各设一座看台,均绘以红油飞金彩画,分别为守护族主及嫔妃们专用;居中是可俯瞰全景的描金游龙观台,乃供帝王独享。看着众宫女及侍卫们忙碌的来回穿梭,各族长不禁纷纷想起了以前自己初入此殿的情景:高坐在看台上尊贵无比却带着真心笑容欢迎他们的雷斯——恐怕是自己至死也难忘记的一幕吧。

    天色渐渐暗了,太阳隐去了它那耀眼的光芒,转换成柔和的橘红。大厅里华丽的宫灯被点亮了起来,恍若白昼;宫外各色的廊灯也亮起来了,散发出晕黄的光芒。大臣们穿着正式的官袍排成队列有序的走了进来;各夫人也在宫女们的簇拥下登上了看台,看台前的珠帘挡住了她们的美丽容颜,却难掩她们那雍容华贵的气质;各族主们则一早就上了自己的看台,俯视下面如此众多的人员却丝毫不显凌乱,都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国家要是一直这样井然有序下去就好了。”洛莉感叹道。

    水灵轻笑,伸手挽住她:“有王在,你不用担心这个吧。”

    “虽然说他经常让人搞不懂,但人还是不错拉,”昊风脸臭臭地,“但为什么还要有那么强大的法力呢?又长那么美。所有好处都被他占尽了!”

    “原来大家这么崇拜我啊!”戏谑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惊得众人一致回头。

    只见雷斯站在几步开外,正略带笑意看着他们。一袭正式的光族法袍称得他尊贵非凡。

    看了眼跟在后面得黑家兄妹,洛莉跑到他身边:“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

    “对呀!”一众人也都围上来,眼看就要演变成集体大声讨。

    “该我做的,我自不会逃避。”男人闪身到了主观台,“你们不明白么?”

    瞄了眼台下已排成两队的文武大臣,雷斯缓身坐下,抬了下手。黑昽日会意的低头,扬手一挥,只见光芒一闪,大厅里突然降下两排夜明珠,带着晶亮柔和的光芒浮在半空之中。仿若进入了一片奇幻世界。

    大钟敲了起来,悠长的钟声一声一声传出很远,此刻宫外礼花四射,争奇斗艳,向天下宣告着巫乐一族新主的到来。

    长地毯上,在众人的引颈期盼中,主角终于从宫门外珊珊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数对手持宫灯的宫女,身段窈窕,步履轻盈;接着是身着法袍的巫乐族四长老,持握洞箫、箜篌、琵琶、云瑟四件古乐器;然后便是正主儿——巫乐族新任族长抱着一架竖琴缓步走来,身后三步外的两排巫乐族侍女低眉顺目,托着族长长长的群摆;再来便是两队银白色盔甲的卫兵了。

    所有人眼睛为之一亮:眉目如画,亚麻色长发柔垂过肩,雪白的法袍衬得她肤色莹白,梨涡隐隐,恰似一尊上好白玉雕成的剔透人儿。

    走至礼仪台前,宫女们停下,屈膝下跪。四位长老亦停了下来,迎着族主踏上玉台。

    “请巫乐族新任族长米洁儿演奏封礼曲。”黑昽日清亮的声音传开,打破了稍显迷乱的氛围。

    米洁儿对着观台上的君主遥遥一礼,然后坐到早已准备好的银座上,拿起竖琴,摆正位置,调好琴弦。少顷,悠扬的琴声传遍每个角落。

    仿佛如饮甘露,让人心旷神怡;又若忽临仙境,美景令人惊叹;更似置身于云彩之上、万峰之颠,领略到飘然欲随风去的羽化登仙。

    音符已尽,余音却绕梁。众人仍未回神,目光痴痴望着台上那雪白人儿。

    此时,观台上缓缓飘下来一条闪着银芒的银链,引回了众人的心神。银链移到米洁儿跟前,浮在半空后不再稍动。看台上传来王的声音:“这是赠与巫乐族族主的法令,以彰汝之尊荣。”

    “奇怪,以往王不是都亲自上礼仪台授予法令的吗?怎么今天动都不动一下?”水灵喃喃自语。

    其实此刻大多经历过前几次封礼仪式的人也怀着同样的疑问,不过谁也没胆子表现出来罢了。

    而他们的陛下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人大跌眼镜,因为在说完那一句之后,王座上的人影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一旁的黑昽日波澜不惊地说了句:“陛下有事先行一步。仪式继续进行。”

    于是,所有人按捺住满腔不解,待仪式继续。

    在米洁儿的记忆里,这是非常疲累的一夜。与各位守护族主相见,跟朝堂大臣虚应交谈,大型的歌舞表演,豪奢的流水筵席……直至夜已大半,众人散尽,才回到了乐华宫前。

    “洁儿,你也累了,快回去睡睡吧。”看着这位新结识的伙伴,水灵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米洁儿点头,“你们也回去吧,陪我到这儿已够不好意思了。”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伊莱喝了不少,脸红红的。

    洛莉朝她挤了挤眼:“不过接下来恐怕有一段日子比较难熬喽!长老们会找那些女官来从头到尾教你完整的宫廷礼仪。当初我可是学了好久兼背个半死才过关的!”

    “没事,我们会帮你的。”水灵推了洛莉一把,怕吓着洁儿,赶紧补充道。

    米洁儿笑着点头:“谢谢。我会努力的。”

    “那我们走吧。”见米洁儿面有倦色,昊风向大伙使了个眼色。不过眨眼功夫,宫里便安静了下来。

    一位中年女子带着一列侍女走上前:“族长,请随奴婢沐浴更衣吧。”

    泡完香香的玫瑰花浴,米洁儿躺倒在一旁。多年来她苦练琴技,历尽艰辛,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这一刻,只是……

    轻叹了口气,她拿起挂在胸前的银链仔细端详起来。链坠是一个钻石镶成的小巧音符,音符上用银丝嵌上了两片栩栩如生的翅膀,流光飞舞。

    他应该记不得她了吧!毕竟只是一面之缘。她自嘲的想。自从特洛亚灭国后,她一直用苏儿的死激励着自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只是今天的情况……确实有些诡异呢。明明应该亲自上台授令的,可他却——

    那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冷漠态度,让她不由想起了六年前她和苏儿初见他时的那一幕……

    夜探

    西元前空历594年特洛亚王宫

    “启禀大王,自五日前白帝斯攻破了我国北疆的防线后,一路南下,现已在该斯城外安营扎寨了!”大殿上,一名将军汇报了最新军情,引起群臣一片恐慌。

    “大家镇静!”王位上看起来苍老了很多的蓝狄加不耐的吼:“我们有两位护国天女在,怕什么!”

    “可是——”一名大臣尚待开口,又被吼了回去,“怎么?以前又不是没打过仗,只要米苏儿一占卜,米洁儿一定策,还不是让你们安乐到现在?”

    “可是——”另一大臣依然不怕死的接口:“这几日米苏儿小姐的占卜不是失灵了吗?听说白帝斯那些神秘的守护族主们个个法力无边,皇族更是高深莫测,会不会这次——”

    未竟的话让众人交头接耳起来,人人脸上均现出焦虑之色。其实每个人都清楚目前形势十分之不乐观,不然大王也不会几日之间就白了那么多头发。以前还可以依赖米苏儿百料百中的预测来窥知先机,再靠米洁儿智谋备出的脑袋制敌求胜——这也是在各国纷纷被灭的情况下,特洛亚还能坚持到现在的原因。可自从七天前白帝斯开始进攻之后,米苏儿的占卜就莫名受到干扰,完全不能正常进行;而米洁儿在失去先机,且被对方的神速搞得还来不及了解全面战况的情势下,亦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更何况碰到的是白帝斯,一个雄心勃勃、立志统一的国家。

    熟知军情的几个将军知道形势的严峻,可每次一上奏就会引起一班文臣的唉声叹气。像昨天,一名文臣刚提出投降的建议,马上就以惑乱人心为由被拉出去砍了,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再提那两个字。也就是从那时起,大家便开始明白目前情况是何等难捱了。越是**,越说明了君王的恐惧。

    大殿上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大殿后,藏在帷帐里的两个娇俏女孩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用力点了点头,仿佛做了某个重要决定。

    该斯城外主营帐中

    “陛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一入帐,伊莱将被他用火之链绑得动弹不得的两个女孩子直直放到了靠门口的大平板凳上。

    米洁儿跟米苏儿闻言一惊,没料到此刻竟这么直接容易的见上了白帝斯之主——传说中的“不败之王”。

    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帐子很大,距离也远,隔着散发出暗暗熏香的镂金香炉,两人只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大书桌后,手里拿着本书,一种怡然闲懒的意态就这么浅散了开来。

    听到伊莱的声音,那人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动了动,左侧立着的人马上弯下身去,听得命令之后,大步走了过来。

    两人不禁打了个哆嗦,瞪大眼看着越走越近的酷男。谁知酷男只是越过,淡淡瞥了她俩一眼后,掀起帐子走了出去。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伫了半天的伊莱见雷斯不理他,不满道:“陛下,这两人在进哨卡时被我发现,鬼鬼祟祟的,法力也不错,可能是特洛亚派过来刺探军情的呢!”

    “好啦,”雷斯开口:“你这么没事做,去把穆巴给我带过来。”

    穆巴?两人心中一惊:那不正是刚被攻下的马拉代城的城主吗?现在要审犯人?

    正思索间,只见伊莱早出去把大腹便便的城主带了进来。

    “跪下!”伊莱用脚一踢,穆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不待雷斯发话,穆巴已自动磕起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丢下城民不管,只顾带着珠宝自己逃命的人,你倒是说说,朕怎么饶了你这条命?”

    穆巴冷汗直流,额角已磕出鲜血。

    米洁儿跟米苏儿看了有丝不忍,却也痛恨穆巴私自潜逃、不负责任的行为。只是令她俩奇怪的是,这个不败之王是怎么抓到穆巴的?

    “拉出去吧。”男人挥了挥手,漫不经心的语调。

    门外走进来两名士兵,把穆巴给架了出去。只听得穆巴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在一个突然的拔高之后,倏然静止。两人听得心惊肉跳,这才开始意识到私闯大营并不像她们当初所想的那么简单,下一个被处死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这时,伊莱押了另一名犯人上来。此人生得身材魁梧,方脸剑眉,战袍已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印出暗黑斑驳的血迹。虽然十分狼狈,却难掩正直威武之色。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云飞将军吗?马拉代城正是因为有他顶着,才苦苦支撑了一日一夜。

    “跪下!”

    云飞昂首挺胸,巍然不为所动。

    伊莱微诧,讶于此人硬骨头的同时,伸手一点,刺中了大汉的膝头穴,膝盖一软,云飞不由自主的跌倒。

    “士可杀不可辱!是英雄的,就给我个痛快!”

    “看来将军是誓死不降喽?”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虽然跪着,云飞却目光凛然。

    雷斯反而笑了起来,似若闲聊:“不知将军入朝为官的初衷是什么?”

    云飞愣了愣,“当然是为造福百姓贡献绵薄之力。”

    “那么将军是该对君主负责呢,还是对天下百姓负责?”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君王为百姓谋福时,两者自然相同;但当君主逆天下而动时,对他负责,就是愚忠了。”顿了顿,“将军,你认为呢?”

    云飞冷笑:“我国本无意征战,是你带兵来伐,我为国而战有何不对?”

    “将军此言差矣。天下割据,各国相伐,受罪的难道不是百姓?分久必合,统一各国早已是大势所趋,朕不过顺应潮流而已。况且,贵国君主如果真的关心他的臣子,怎会在城危之时久久不派人增援?更重要的是,你们的百姓,你觉得他们生活的好吗?”

    “这……”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将军,为了你的初衷,也为了世间百姓,希望你能敞开心胸,冷静下来想一想,目前的征战只是暂时的,之后的和平统一才是真正为了百姓谋福啊。”雷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清亮沉稳的目光让云飞不由低下了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坚持错了?

    “伊莱,带将军下去吧。”

    “是。”

    边上,两女生亦不由陷入了沉思。虽贵为护国天女,可却从未思索过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为了谁而做。当年蓝狄加将她俩带回来之后,怀着报恩之心,她们总是依令而行。蓝狄加是个狡诈多疑的人,加之认为仗着她俩就能无所不能,从而越来越跋扈,最后搞得怨声载道,民间甚至有道路以目之说。

    这时,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原来是刚才那个酷男回来了。他走至雷斯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男人点了下头,转眼之间到了她俩面前。

    灵觅术

    男人点了下头,转眼之间到了她俩面前。

    两人同时愣住,突然明白所谓“光华”原来可以这样适合于一个人物。

    金色的发丝不含一丝杂色,却也不是单一的金黄,而是有深有浅,衬出一片柔和的光芒。与发色相应的是同为金色的眸子,清亮异常,仿佛能看透任何事物;却又光芒流转,深幽难测。倘若能被他专注的看着,溺毙其中怕也是十分幸福的吧!

    “听闻米苏儿小姐的占卜术天下鲜有人能及,尤其是‘灵觅术’,更是举世无双。”男人瞄了伊莱一眼,伊莱立马收回了火之链。看着试着活动双手的女生,男人续道,“那么,如果你能帮朕找到一个人的踪迹的话,朕就放你们走,如何?”

    米苏儿低下红透的脸蛋,一边暗责自己的失态,一边想了想,轻轻点了下头。

    “苏儿——”米洁儿扯了扯她的衣袖,皱起的眉头表示了她的不赞同。“灵觅术”每使用一次,对苏儿的损耗是非常之大的,尤其苏儿的身体一直不好。

    米苏儿朝她淡淡一笑:“别担心。”

    “那好。现在就能开始吗?”

    “可以。不过请您先给我一件所找之人经常接触的物品,好让我按着‘气息’去找人。”缓了缓,黑发少女又道,“而且,在我占卜期间,千万不能有人打扰,否则会徒劳无功的。”

    不能受人打扰?那岂不跟“通灵术”很像?雷斯想了想,回道:“凡占卜之人,灵力越强,占卜后受损也就越大。相信你该明白,朕既然请你占卜,此人必定十分难找。不如朕叫一人来为你护法,助你一臂之力。”

    米苏儿万没料到这人竟如此为她着想,心中不由想起以往蓝狄加叫她占卜时,只问结果,却从未关心过她会怎么样。两相比较之下,怎能不让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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