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这片大陆的尽头，被禁制阻挡。
杨澈仔细寻找，花了一日时间，找到了那处稍加破解就能穿过的阻挡封印。
他以神魂之力从噬日空间戒中取出了一道‘毁禁符’贴于其上并催动开来，很快就撕裂了禁制。
穿过禁制，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边，前方是茫茫雾海。
仙识扫过，杨澈发现依旧有禁制之力的存在。
这禁制之力的干扰，让他强大仙识居然无法探到雾海的边缘和底部。
同时也因为这禁制之力的干扰，他感应到，雾海之上无法飞行。
他使用了一艘普通飞行舟，结果这飞行舟一入雾海，就突然掉了下去。
杨澈尝试一番后，确认即使恢复了仙元力，若不破除禁制之力的干扰，仍旧无法飞行，雾海之上一切宝物皆无法使用。
这雾海，无法踏足，像是‘死亡深渊’。
杨澈盘膝而坐，思索数日后，他起身一跃，跳进了‘雾海’。
四周朦朦胧胧，身体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轰’的一声，砸在了坚硬的地底。
地底的坚硬，出乎意料。
即使他已是‘次天尊级’肉身，也在这一瞬间感到一阵轻微发麻，若是至尊以下肉身，砸到如此坚硬的‘地面’，必粉身碎骨。
身体继续在下沉，地底被砸穿，杨澈发现自己忽然进入了冰冷的‘水’中。
接着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蓝色光点将他包裹，最后他消失在了蓝色霞光中……
再出现后，他发现自己已盘膝坐在一片光滑如镜的水面上。
“恭喜你通过了‘六欲’考验，现在即将接受真正的‘问心’。”一道缥缈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
而之前在那‘明凰城’的经历，仿若一场梦，若非在那里遇到了‘沈红雪’和那只‘问心鸟’，他甚至以为一切皆是‘虚幻’。
身下如镜子般的水面忽然翻转，杨澈身体展开，面对水面凌空悬浮。
如同镜子般的水面中，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这时，那缥缈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再度响起：
“对面的你，亦是你。你问问你自己，这一路如此努力的修行，遇生死，结因果，留羁绊，生恩怨，斩情仇。七情六欲扰心，若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选择同样的路吗？”
闻听此言，杨澈目中有森然之色划过。
若没有经历‘明凰城’之事，没有亲眼目睹沈红雪凭借‘问心鸟’作弊，他可能会再次认真思索并给出回答，但现在，他只觉得有些可笑。
修行路上，能达至‘仙祖级’，又有谁没叩问过本心？
重新选择？
这本就‘子虚乌有’。
世间之事，过了就是过了，又有多少可以重新选择？
修行至今，他早就明悟，生死是循环往复的过程，是无法避开的生命规律。
万物也自有本性，花开花落，悲喜由心，若强行改变万物本性必招致痛苦。
他始终没忘记自己的追求，那就是真正的长生，永远的自由、舒适和惬意。
一路修行，他知晓这世间有大因果，有大福泽。
唯有心灵澄澈空明，方能吸收这些福泽，继而更容易‘了却因果’。
而真正的舒适，源于浑然忘我，达到‘坐忘’之境，顺应本心，方得自由和惬意。
先前他没有选择‘坐忘’，是因为他早就领悟过，‘身心俱寂，物我两泯’即能达‘坐忘’。
他也明知晓选‘因果’可以阻挡‘广生佛’的脚步，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天命’。
无论‘坐忘’还是‘因果’都有合适的理由，但选了天命，不正是应本心而选，想要更加弄清楚‘天道’吗？
“你，为何不答？”原本缥缈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似是蕴含了一丝疑惑。
杨澈忽然‘哈哈’大笑，眉心处忽然冲出一道紫灰如同闪电的光柱，瞬间击穿了眼前平滑如镜的水面。
接着他眼神坚定，声音朗朗道：
“我如何选择，你还没资格来询问。我的本心，又为何要由这问心湖来定对错！”
这一刻，他体内一股潜藏已久的力量，仿若被激活了。
杨澈清晰感应到，是香火之力！
‘紫极魂光’钻回体内，无形无质的香火之力汇涌而来包裹其上，开始强行破除体内被问心湖蓝光产生的无形禁制。
数个呼吸的时间，杨澈就破除了禁制，不再受无法飞行，无法遁光的限制，顷刻间化出鲲乌本体。
他控制着鲲乌本体的身形大小，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中，强势碾压此地空间。
在一阵阵‘嗡鸣’声中，这一漩涡之底所在的空间，其内禁制连续崩灭，空间破碎。
一头鲲乌，出现在了湖底，在湖中游弋一番后，一冲而起，接着蓝色霞光一闪，墨金长袍青年模样的杨澈本尊现身。
此地动静不小，湖岸上有数名刚入禁制，正在犹豫如何选择的‘仙祖级’看到杨澈突然现身，皆吃了一惊。
杨澈并未多作停留，身形疾晃，很快就穿过湖岸禁制，消失在了‘问心湖’。
这时在遥远的蓝色湖泊对岸上空，有白色光点涌现，渐渐凝出一道虚影，正是沈红雪。
此时的沈红雪，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凭借‘问心鸟’，不仅可以在‘七情六欲’环节避开禁制的干扰，保持绝对的清醒，永不迷失，还能干扰其他种子的问心之路。
这一关‘问心’，注定只有一个胜者，那就是他沈红雪。
可惜的是，他进入那‘明凰城’，同样无法动用仙元力和神魂之力，否则他早就将杨澈灭杀，又岂会差点儿被杨澈反杀，最后关头还是靠‘问心鸟’才险之又险脱离了明凰城。
他脱险之前，‘问心鸟’明明将可灭仙婴元神的强大力量注入到了杨澈眉心之中，可这杨澈居然没死，还离开了明凰城？
杨澈的强大和气运之强，令沈红雪既忌惮又感到匪夷所思。
好在他已可以确认，杨澈‘问心’失败，即使离开了问心湖，也绝无法得知那道鸿蒙紫气下落的任何线索。
不过杨澈的离去，令沈红雪始终有一丝顾忌，他决定加大干扰其他种子的问心之路，然后马上结束自己的‘问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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