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金色木马银色雪 > Chapter7 仙度瑞拉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chapter7  仙度瑞拉

    蔚蓝的大海边。一艘豪华游轮静静地泊在港湾中。

    岸上,散散地站立着许多圣德美学院的学生。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微笑,因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圣德美最优质的学生,季博雅邀请他们在他的游轮上共度周末。金点点也被邀请,她看见海心与季博雅表现得那么亲密,眼睛先是瞪得老大,而后就抿起嘴角笑了。而季晴木,远远地靠着岸头的围栏,与所有的人都离得远远的。

    蓝仪丰终于笑不出来了,他冷冷地看着季博雅拉着海心的手,无声地向所有的人宣告,她现在是自己的女朋友。

    杜云茜轻轻地拉扯他的手臂:“哥,我不是说过吗,他那个人,不能用逼的,我想,我们还是走吧!”

    蓝仪丰眼眸闪动,不快地低语:“博雅我比你了解,他好像真的爱上那个女孩了。你搞清楚,再这么下去,你们的婚约就成了一纸空文。说到底,都怪你把事情搞成这样,烂摊子还得我帮你收拾。”

    “我……当时,一时糊涂。”

    “什么糊涂,你那叫鬼迷心窍。我现在就祈祷一件事,我将来要娶的老婆,别像你一样,笨得像头猪。你最好求求上帝,让季博雅早日回心转意,如果那之前让姑妈知道了你做的蠢事,谁都救不了你了。”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子快步从游轮上跑下,一路走到季博雅的身边,“季先生,一切都已准备完毕,我代表全体船员邀请您和您的朋友上船。”

    季博雅点点头,拖着海心的手走上舷梯。

    半空中,成群的鸬鹚拍打翅膀,在船与岸之间飞过,洁白的翅膀像美丽的云朵,海心一步一步地跟随着季博雅,在所有的注视下踏上游轮。

    她微微侧头,望见季晴木倚靠着栏杆,目光正向他们逼视过来。

    他的目光让她没来由地心底泛寒。可是再望去,他已扭过头,孤伶伶地一个人向甲板走来。他再也没有看她。

    走进属于自己的舱房,海心立在窗边,探头望着渐渐退去的海岸,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样做很奇怪。”

    “对不起。”季博雅怔了一下,然后合上房间门。

    “是谁曾说过约会连司机都不许带,现在是怎样,一船的人。”她想想就觉得好笑。

    他转回头看她。纤纤的背脊,仿佛要融到一窗的光芒里,他有些恍惚,轻轻地走到她身边,“不会再有下次了。”说着伸出手来轻轻地环握住她的腰,“你再不胖一点,我会把你……”说着他一把把她提了起来,做势要扔出去。

    她吓了一跳,伸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臂。好熟悉的动作……自己被握着腰举起……她一下嘴唇变得雪白。他侧头看她,玩笑的脸升起一丝不安,“吓着了?你怎么这么不经吓。”

    她无语,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轻轻地放开握住了她腰部的手,然后双臂很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肩头,手指向正南方指去:“我们会去那边,我有个惊喜给……”她却一下子跳了起来,从他的怀里挣开,“我,我怕晚上睡不着,那个,这房间太大了。对,太大了,我去喊点点来陪我。”季博雅看着她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地暴走,自嘲地笑笑:“我还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大反应,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死丫头。”

    一个小时以后。当夕阳的光芒把海面映照得犹如仙境一般,天地间只残留下了一片明黄的时候,所有立在甲板上的人都看到了非常壮观的一幕。不远处的海面上,缓缓地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长条型物体,伴随着圣德美学生的惊呼声,巨大的水流向两侧排开,一艘巨大的潜艇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海心高仰着头,傻傻地望着这个只在电视上才见过的大家伙,惊喜,这就是他口中的惊喜吗?还真是很“季博雅”的惊喜啊。

    她和金点点彼此拉着手,用力地掐着对方,这才慢慢地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她扭头看季博雅。在那一片黄昏的艳阳下,在所有立在甲板上的学生的尖叫声中,他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仿佛这世界上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看着她,很快脸上就露出了孩子气般的笑容,好像她现在眼瞳中的那份震惊和迷茫,让他无比自豪。挑了挑眉头,他转回头去,笑容却止不住,依然流连在嘴边。像个孩子。好像,只有她才能看到他的这一面。任性的,单纯的,简单的。这其实也是一种褒奖。信任的褒奖。他信任她,信任如果自己倾注感情,她就一定会真诚的接纳。就像那个圣德美清晨的五点,在清雾迷漫海棠花树下。她对他说,我帮助你,你要对我说谢谢。在那个海边的石屋,她说她只是他生命中最简单的出现,而面对任性绝食的他,她说如果他吃一粒米,她也吃一粒,她是真的想要帮助他,所以他必须接受。

    在没有她,也没有光明的日子里,他细细地品了好久,品到最后,发现只有人与人最纯洁良善的真诚才可以解释他生命中这场意外,所以他放下自己冷漠的假面,用最简单的真诚来对待她。

    “喂,博雅,你什么时候买了只潜艇。”见惯大世面的蓝仪丰也为这只从水中精灵一般出现的大家伙而惊叹。他拍拍季博雅的肩,“这个,没什么搞头,也买不到啊。”

    “细节上不太方便和你说,总之,就是我帮过国防部的忙,人家和我客气,就把更新换代后,很快就要放到军事博物馆里的这家伙赠给了我。”

    “可是,现在是谁在驾驶呢?别告诉我你拜托了我们的人民军队。如果这样我可真受不了了,我会把请美国大兵驾驶航空母舰作为我的以后奋斗的目标。”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去麻烦军队。我是邀请了曾在这艘潜艇上服过役的退伍军人,他们都是与潜艇有很深感情的老兵。”

    “原来是这样,现在……你不会是,让我们一起到这大家伙的肚子里参观吧!”

    “蓝少,不会让你失望的,在夜晚来临之前,我们可以同游深海。”

    金点点一直大气都不敢出地听着他们两个讲话,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咬着海心的耳朵说:“我一直知道季博雅是有钱人,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他有钱得都不像人类了。你说他有没有买过月球上的土地,现在的夜空里,有没有属于他的星?”

    海心长长呼气,用力捏点点的手,镇静,一定要保持镇静。

    淡淡如雾的海风中,他再次回眸看她。“你呢,要去吗?”可是不待她回答他就继续说:“我这问题好像问得多余,你不是把大海当成是你的天堂吗?”

    她怔住了。原来,只是为了那样的一句话。这看似玩笑一般的海上约会,因为被打扰而变得无厘头的约会,背后竟然有着他这样精心的设计。

    海心静静地凝望他。或者比起金钱堆砌起来的视觉震撼,这份难得的用心更让人心动吧!而她,在心动。

    “谢谢。”她眸中含泪,她突然有好多话想说给他听。她想告诉他自己从来也没有奢望过有一天可以到海底深处去,那个妈妈和长腿叔叔去的地方。那个无处次在梦中沉浮,迷茫的地方,那么近的,她可以靠近他们。

    水晶一般透明的大海里,这艘潜艇正向海的深处降下去。

    越靠近海的深处,四周越寂静。只余下潜艇发动机的噪音,单调地震响。潜艇的内舱其实没什么好看的,非常狭窄,每寸地方都被合理的利用着。因为空间非常局促,所以季博雅只带了海心,点点,杜云茜,蓝仪丰和季晴木几个人上船。蓝仪丰一进入潜艇就兴奋得不得了,念叨着在如伪潜艇和海洋世界的旅游事业开展的今天,多少人自以为近距离地靠近了大海,可是他们都被骗了。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现在潜艇里的六个人可以真正地在以观赏深海之名靠近深海。

    他又低头对杜云茜说,“我本以为今天是带着你出来受辱的,没想到还有大收获。”说着他就兴奋地扯着杜云茜在舱里转开了。

    金点点有点晕船,只能坐在休息舱里郁闷。而季晴木也不知钻到哪里去了。一忽儿,静静的内舱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海心轻轻地拉扯季博雅的手臂:“你告诉我,我们可以去多深的地方?”

    “这个我没问过,几百米以下吧!”他回答,心里微微地有些吃惊。他看到她苍白娇嫩的脸上被一层莫名的哀伤笼罩。

    “那么,我们可以在那个很深的地方,看到海吗?”她的声音轻细,仿佛马上就被单调的发动机的声音淹没。

    他没有回答,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到潜艇的观察舱。他示意她抓起潜望镜的扶手,从目镜里向外看。

    “告诉我,看到了吗?”

    “看到了,有些暗。”

    一切都仿佛奇异般地静了下来,深海有种庞大的孤独感缓缓地靠近。

    两个人的狭小的舱房。也是那么孤独。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抚弄她散乱的碎发。“告诉你,在这之前,我曾经来过一次。只有一个人。也许是因为骄傲吧,想要体会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让这艘潜艇,只为我一个人行驶。可是,那一次,就在几百米下,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有一种可怕的孤独把我整个人都彻底地打穿了。我是那么冷,那么害怕,所有的记忆都变得清晰得像寒冰,就像每一次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黑暗,或者在梦中,又回到那个我拼命想要忘记,却像附在骨髓里无法跟除的记忆的夜晚。我觉得自己像被冻僵了一样。我发现,无时无刻,我都像呆在几百米海深处,孤单一人,没有人营救,没有人理睬。直到,我遇见你。小海,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他轻轻地探身拥住了她,喃喃地低语:“在心的几百米深处,有你在,就不会那么孤单。”他的唇轻轻地碰触到她的耳后,清晰地感受到她耳后一根血管,正搏动着血流的律动。

    “让我爱你,请相信我。”他的话低哑在喉部,却是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静静地听着他耳语一般的声音,她知道那是从他心底里发出来的。她也是的,因为害怕孤独,正在拼命地想要看到长腿叔叔和妈妈的身影。在这里,他们都在这里。大海里。眼前是渐渐暗下去的大海。突然,她觉得找不到自己了。仓惶回眸,脸颊在他的唇上滑过。

    “怎么办……季博雅,我看不到了。”晶莹的泪水从的眼中大颗地垂落。

    “看不到什么了?”看到她的泪水,他的心都被揪了起来。

    “没有光,我再也看不到海。”她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紧紧依靠着他。

    他从潜望镜向外看,果然一片漆黑,于是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已经在好几百米下面了,光折射不到的地方,当然看不见。不过没关系,潜望镜上有探照灯。按这里,看,这不又看见了。”

    “看不到了,永远的不到了。”她的心象被凿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她茫然而无声地流泪,“你是一个坏人,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你不知道,我的人鱼妈妈就这里,我的长腿叔叔就在这里,可是我用力地看了那么久,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他们却都不出现。这里不是海底吗,他们为什么不出来,他们不爱小海吗?你这个骗子,你在骗我,这里根本就不是大海对不对,我的大海,有人鱼妈妈,有长腿叔叔,为什么在你的大海里,他们都不见了?你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人鱼妈妈,什么长腿叔叔,是一个故事?还是童话?”他手足无措,只能紧紧地环抱着她小小的身体。

    童话?她惊住了。没错的,那是个童话。在她心底深处的童话。在这个童话里,妈妈没有遗弃她,而是大海里的人鱼公主,长腿叔叔也没有因为轮船失事,被海浪卷走,而是去为她找寻妈妈。她惊醒。笨蛋啊,刚刚是怎么了,居然在冰凉无边的海洋里寻找童话故事,真蠢。

    她望着季博雅,羞愧地红了脸,泪珠儿却还在颊边,“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有骂你是坏人。”

    他盯着她,眼瞳深幽,如燃起了两簇火苗。她抿抿嘴,“你,你,别这么看我,我说错话了,你……你,可不可以……”

    “小海,我是坏人。”他声音低哑地说。

    坏人。绝对的坏人。为什么,他的吻,都是这么孤独,仿佛她在下一秒就要离去,消失,化掉。然后,他依然在冰冷的自我中无法自拔。也许,这最初的吻,不该发生在几百米深处的海底,不该发生在他们都脆弱无比的时候。所以,她有些恐慌。就像幻觉一般,海心觉得他就像一只大鲨鱼,吃掉了她。她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让她抿嘴了。

    舱门旁。季晴木呆立着。他没有想过自己会看到这么挑战自己意识认知的一幕。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实的。他那个冷漠高贵像教皇一般的哥哥居然在深深亲吻那个女孩,那个不起眼的,总是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傻兮兮地看人的女孩。

    季晴木脑中迅速划过一个念头,季博雅他是不是疯了。

    五年了,这个哥哥,高傲自执,面对他屡次的挑衅,傲慢得从不理睬。有时候,他甚至以为他冷漠得不像是人类。

    可是这一刻,他不得不重新认识季博雅。看来,以前他那些小小的打击根本没有打中过他。纪博雅,貌似高傲,可是骨子里也与他流着相同的血液,所以一样会冲动。

    他正想着,一只手却拍到了他的肩头:“弟弟,非礼勿视。”

    他扭头,蓝仪丰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把他拉出舱门,绅士般地拉上了门,“哥哥和别人亲热,哪有你看的份儿,真是不懂事的孩子。”

    舱里的两个人,已轻轻地分开。

    “让你不要抿嘴的。”他有些尴尬,喃喃地自找理由。

    她瞪着他,有些气,他分明是偷袭。

    “干嘛瞪着我,我不会道歉的,彼此喜欢了,发生什么都是很正常和自然的。我是男人,讲了那么多遍喜欢你,心都快给你看了,冲动了亲一下不行吗?”

    又耍赖,她决定不和他讲话,因为他没准儿说来说去说成自己在主动,刚刚,那么突如其来的,就像在做一场梦。她想着,脸又红了起来,飞快地跑了出去。一直到回到游轮上,她都和金点点粘在一块。再也不肯和他单独在一起。金点点在晕船,头晕脑涨,不时地想吐。她理直气壮地对他说,她要带着点点回去睡觉。

    给点点吃下晕船药,帮助她睡下之后,海心坐在床边发呆。

    心乱如麻。季博雅,他好像真的非常喜欢自己呢,他说的那些话,什么孤独与恐惧的,还有一个可怕的夜晚是真的吗?可是,怎么会呢,他无所不能,他用一只手机就可以遥控所有他想要的生活。他喜欢了,潜艇就为他浮出水面。这种人,也会孤独和恐惧吗?

    可是,他的吻,还真是很奇怪的,好像,有些绝望的。

    咦……居然被亲了,不要想。或者……是因为不同吧,才会无法接受。她记忆里的亲吻,是雪白沙滩上,明月朗照,轻轻落下的如海浪花一般的嘴唇。

    在离别前的那一晚,他说: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幸福。她扭头望向窗外,圆圆的月儿就在窗边,繁星点点,夜空美好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虽然预示着分离,却也满怀着憧憬的夜晚。

    她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推开舱门想要去甲板上透透气。舱门大开,她吃了一惊。淡黄色的壁灯光芒照射下,一个高大的男孩立在门口,近在咫尺地望着她。男孩一头碎碎的头发,笔直的鼻管,深邃的大眼里仿佛有海水一般的潮汐起伏着。

    “季晴木,你找我有事吗?”她喃喃地说,没来由地,心底有丝升腾的寒意。

    立在门前的季晴木即不像五年前那样明朗如新月,又不像五年后一样风一般地无视她的存在。他看着她,在昏黄的午夜,全身都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对,找你有事。”说着他竟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把她整个人拎了起来,然后硬生生地按在一侧的舱壁上。她贴着舱壁,害怕得全身都在颤抖,她有种感觉。此时的他。想毁了她。

    同一时刻。季博雅的房间里。蓝仪丰正把斟满了红酒的酒杯递给季博雅。

    “别吵我了,你回去睡觉好不好。我现在很困。”季博雅有些不情愿地接过酒杯。

    “睡觉多无聊。你又没有那个小美眉陪。”

    “蓝少……”

    “什么?”

    “你再用你那风雅的口气讲她一句,我就把你丢到大海里去。”

    蓝仪丰耸了耸肩,从靠近窗子的位子上站起来,向里边走。

    “说来听听,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这小不点儿,她有什么好,我妹妹好歹是个大美人,还是你跨海大桥的另一边。”

    “我不会讲给听的,鸭子留学美国,也还是鸭子。天上打雷,关你屁事。”

    “喂,你在自诩为鸡吗,就算是留学海外,我依然不忘这句鸡同鸭讲这句成语。”

    季博雅垂了头,懒得再说话。

    “难道真的是被本世纪最后一颗幸存的鱼雷,伟大的爱情轰到了?”

    “说了你不会懂。我和她之间的事,都是命定的,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

    “博雅,难得你还能讲出这些来,我还真羡慕你。我自己就不行,樱千溪那个女孩多好,当初那么吸引我,可是现在,我又开始觉得有些厌倦。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要求你必须放弃爱情,和我那个不长劲的妹妹在一起。可是,我们不是一般家庭的小孩。不是一个人在生活。我们所有人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上同一个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同一所大学,一起出国。你家里发生事情,我们一起分担。因为都是毛病多多的人,又难免彼此看对方不顺眼,我们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你和我又同是家族的长子,头上有那些俗气无比的光环,身上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是两族人,那些在世,或者已不在的。博雅,你可不可以听我一句,女人和爱人,是可以分着来的。你爱那个女孩,继续爱啊,可是你一定要娶我的妹妹云茜,这是我的忠告。”

    季博雅飘乎一笑,“娶一个,爱一个。我想只要是姓季的,就再也没有那个胆量了。”

    “那你就快点爱完那个女孩,别让我妹妹等太久。”

    季博雅饮尽杯中酒,“你讲话真是幼椎得象白痴,让你的妹妹别等了,就算海心没有出现,我也不会娶她。”

    “你会后悔的。”蓝仪丰叹惜了一声,也饮尽了杯中酒,转身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高尔基告诉我们,暴风雨快来了。”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下。季晴木的目光逼视着海心。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味。

    “你是很会撒谎的女人。”

    海心全身都痉挛着,不发一言。

    “我问你季博雅是不是喜欢你,你骗我。我就说嘛,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女孩抵挡得住我大哥的魅力呢。可是,你很愚蠢,你知道吗,他不会真心喜欢你的,所有的女人在他的眼中,都是垃圾。这是他亲口对我说过的。你见到他的未婚妻,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他一定得娶她。别幻想了,让他亲吻,献出身体,没有用。你这笨蛋,穿上礼服就是上流社会了?看看我,就是你最好的榜样,知道别人叫我什么,季家的私生子,我有一半的上流社会的血统又怎么样,一样是人家嘲笑的对象,你呢,根本就什么也不是。他现在对你好,为了你连潜艇都开出来了。你知道是为什么,他是在炫耀,九十九分在炫耀,只有小小的一分是在打赏你,打赏你懂吗?就像在施舍一个乞丐。”

    她被他讲的话吓住了,那是一丝希望都没有的,一丝信赖都没有,仿佛被压到了世界最阴暗的角落的人才讲出来的话。

    “为什么,你要这么讲?”

    “因为,其实我们才是一国的,你,应该和我在一起。”

    她再次被吓到,“季晴木,你真的是季晴木吗?”他,居然在引诱她?

    “或者,背着他,和我交往,那么无论是哪一边看,你都赚到了呢。怎么样,做我们两个的女朋友,好不好?”

    她突地想起刚到圣德美的时候,他正在疯狂地追求杜云茜。一些事在她的头脑中瞬间清晰了起来,这种认识令她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你大哥怎么你了?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他一下子僵住,就像一只甲壳虫,被一只铁棒重重地打击。他呆了三秒钟,蓦地低下头来,扯着她的衣领想要强吻她。

    不,这太可怕了,她不要被这样的季晴木碰到。那将是她生命中最悲惨的事。他不记得了,就可以这样对她吗,因为不记得就可以这样伤害她吗。

    两个人屏住呼吸,在狭小的空间纠缠着。她的衣领被扯开了,狼狈不堪。光影中,他冲血的双眼在她的眸前滑过。她的心一阵抽紧,无力地停止了挣扎,整个人缩在地上。他的嘴啃咬她雪白的脖颈,她觉得自己在那一刻绝望地死掉了。

    为什么……要找过来,只为面对这个面目全非的他吗?

    她的泪水疯狂地在脸颊上流淌,那一刻,她后悔自己没有被海水冲掉。后悔自己生命中每一个想念他的日子。忽地,他停了下来。他松开了拉扯她衣物的手。他半跪在那里,有些恍惚地看着她。就在他碰到她嘴唇的那一刻,他看到仿佛有一道紫色的光芒,从她的眼底射出来,带着一丝绝望的哀伤,投射在他的脑中,他顿时头疼如裂。望着狼狈不堪的她,他竟然痛恨着自己,如同心被咬噬。

    他慢慢地站起来,走开了。她望着他离去,全身颤抖着,竟不能思考。

    蓝仪丰走出季博雅的房门时,看到的就是她狼狈不堪的模样。走廊的壁灯昏黄,依然照到她零乱的头发和衣服。蓝仪丰立在微微摇晃的狭窄空间里足有三秒钟,这才转回身,推开了季博雅的门:“喂,季少,我猜如果不是我眼花的话,你船上除了你和我以外,还有一个色狼。这一只挺不要命的,骚扰了你的女人。”

    “你去死。”

    “出不出来随便你。”

    海心傻傻地坐着,心仿佛已经死掉了。“你……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这一声呼唤如一道暖流冲到了她的心底,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季博雅小心翼翼地望着她,目光在游移,仿佛受到了惊吓。

    他轻轻地伸出手来,抚摸到她脖颈的伤口上,她全身痛得一震。于是,所有的痛楚在那一刻都汹涌而出,她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大声地痛哭了起来。为什么……那个人,他要这么做。

    忘了她已经很过分,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她。

    他揽着她,缓缓地坐在走廊的地面上,让她可以更舒服点。他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受惊的她。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想让她平静下来。

    门旁,有一颗衬衫的钮扣,他轻轻地拾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下,仔细地察看,很快,他全身上下迸发出了一股戾气。他抱紧了她,轻轻地吻她的头发,他的手却在颤抖。这一次,他真的怒了。

    清晨。海心从睡梦中醒来,微微地张开眼睛,看到金灿灿的阳光已泄满房间。窗外是满是碎银色雾气笼罩着的早晨的海。

    天空是耀眼的浅蓝,被碎光星星点点地映照,波离而璀璨。

    她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那套宽大的睡衣,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

    哭了好久已后,发现自己被季博雅抱进了他的房间。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干嘛!她想叫却叫不出来。后来他走出来,拿了他的睡衣给她,让她到浴室去换洗,还对她讲不许晕倒,她抱着睡衣瞪着他看。

    他说:“你相不相信我。”

    她想了想,点点头。

    “那么今晚,我们睡一间。”

    结果她穿着他宽大的睡衣舒舒服服地睡在他的床上。他却睡在窗边的卧椅上,那高大的个子,折成奇怪的姿势。

    熄灯以后,她睡不着,看了他好久。她头倚着柔软雪白的枕头,觉得心头的那些痛,奇异地缓解了。

    他一句话也没有问她。这让她感到很舒服。可是,当她醒来,坐在没有他的孤单的房间里,不快的回忆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被小刀慢慢地割开,血液流出,无声而冰冷。季晴木……他毁掉了她努力支撑的世界。

    她是那么努力地生活,微笑,小心翼翼地不去想他已改变,他已不在。她甚至想过要逃掉。可是昨天晚上那个恶魔一般的他还是无情地毁掉了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呆呆地坐在晨光中,头发凌乱,衣冠不整。

    这时有人叩响了房门,她以为是季博雅忘了带钥匙,连忙跳下床,打开了门。

    走廊比房间暗一些,可是她的眼前却如同泛起了一道光。身着白色长裙的杜云茜长发披垂,盈盈地立在门前。

    看到了海心,她美丽姣好的面庞一下子失了色,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孩。女孩头发乱得像一堆草,穿着男性睡衣,看起来狼狈极了。就在她的身后,舱房里唯一的一张床上被褥凌乱,看起来是刚刚休息过的痕迹。

    完了,一定会误会了,海心的心底狂叫。杜云茜的眼睛拐了个弯儿,望向浴室的方向,她在想什么,难道她以为纪博雅会穿着浴袍从那里边出来。她于是不顾仪态地叫:“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喊出那么大的声音。

    两个女孩都被吓到了,傻傻地对视着。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甲板上,迎着海风,季晴木正走向船头的方向。在他的前方,海员们正向聚拢在船头的海鸟投食,海鸟展开雪白的翅膀,迎风飞舞,像在重复一个单调的游戏。季博雅靠着一侧的围栏,雪白的衬衫在风中翻涌。他目光飘渺地注视着缓步走来的季晴木。海鸟渐次地在两兄弟的视线中掠过,像一道道无形的剪痕。

    “难得啊,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被哥哥召见。”季晴木也靠在围栏上,双臂向后圈住铁索。

    季博雅还是皱起眉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是吗?我不记得了。”

    “你哪会记这些小事情。”

    甲板上,海鸟群呼啦啦地展翅高飞,扑簌簌地从两兄弟之前的围栏上方飞过。两人的对望顿时变得支离破碎。振动着的雪白的翅膀,迷乱了时空。仿佛,在那一瞬,时空发生了变化。

    季家高大的主楼门口,白鸟振飞。

    十七岁的季博雅从楼里跑出。他有些惊讶地看到自己的爸爸正带着一个长得非常美丽的女人走下豪华的轿车,他拉着她的手。

    很快,一个十五岁的男孩从轿车的后排座上跳下来,他几乎和他一样的高,看着他,眼眸露出了单纯和美好,启齿微笑,他的笑容像海风一样纯净。

    那是两兄弟第一次相见。他文质彬彬,优雅俊秀;他帅气明朗,自在如海。而现在,两个人都变得那么不同。他望着他,眼眸中有着冷漠和不屑;他看着他,嘴唇泛起讥诮和鄙意。

    季博雅轻轻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袖扣,递给晴木:“是你的吧!”

    他满不在乎地接过来,然后翻看两个袖口,“啊,这里,你看,线头还在。没错,是我的。你在哪里捡到的?深夜的……走廊里。”

    “停止,不要再做下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以前忍你,是因为你终究是我的弟弟。”他冷冷地说。

    季晴木的身子一下僵住,没来由的,嘴里泛起一股又咸又苦的味道。

    “你姓季。”

    “你比我小两岁。”

    “所以,我忍你。”

    “可是你听好,这一次,真的不要再玩下去了。我会翻脸。后果不是你这样的小孩可以承受得了的。”

    “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谁是小孩,哥,别人不知道,可是你还不明白吗,还有什么是我们姓季的承受不了的。”

    “我不管你还在动什么脑筋,可是你听好,别碰那女孩。”

    季博雅起身离开了。季晴木望着他的背影,目光茫然,喃喃地自语:“真的,打到你的七寸了吗?这才有趣对不对?”

    本来应该很开心的,可是他的心头却还有着挥散不去的沉重。转回身,他用力地把那枚袖扣抛向了大海。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10_10304/c3479250.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