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邪痞首席的七日情人 > 第17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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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暖暖呢,冷以寒会善罢甘休吗?”

    她摇着头,“明天我会向慕熙泽坦承……暖暖的事……至于冷以寒……”

    她不知道冷以寒会做出什么!所以才让向慕熙泽说清楚。

    二人沉默一会儿,卧室的门忽然开了,探出暖暖的小头颅,“妈咪,外婆醒了。”

    “醒了!”

    安若心眼中瞬间多了几分神采,激动的站起身,身后的凳子也因大力随之翻到,她不顾脚上的疼痛直直向屋里冲去,打开门,踏进屋,床上坐着失神的中年美妇,双手交握搁在双腿上,面容虽憔悴却还看的出依稀的美丽,苍白的脸色和瘦弱发抖的身躯,安若心扶住门沿,望着十几年没见日日想念的人,却不敢靠近了。

    “妈……咪……”她的声音颤抖着,床上本有些无措的女人身子陡的一震,抬起手,声音带着沙哑唤着,“若心,是你吗?若心?”

    “妈咪……”她的泪水如柱般止不住,她的心头酸到了极点,她扑倒在床边,握住袁舒梅的手,“妈咪,我以为,以为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袁舒梅眼圈一红,伸手去摸安若心的脸颊,“若心,若心,让妈咪好好摸模你……”

    安若心瞳孔攸得睁大,抓住袁舒眉的手放到自己脸庞上,自己一只手放到她面前晃了几下,无光彩的黑色眼珠毫无反应,她心中一寒,“妈咪,你的眼睛怎么了?”

    袁舒眉从她的眉摸到鼻,最终摸了摸脸颊,舒心一笑,“是若心,是若心没错,都长这么大了,一定变很漂亮了吧。”

    安若心定定望着她的笑容,坐到床边,抓紧她的手,“妈咪,眼睛,是什么时候不好的?”

    袁舒眉面色唰的一白,嘴唇微微发抖,“我……我看到了他的样子……”

    安若心一抖,“是面具人吗?”

    “只,只看过一次,就,第二天不知道他们给我弄了什么,就瞎了,就,就看不见了。”她浑身剧烈的发抖,忽然捂住头一声尖叫,“不要伤害若心,不要伤害我的女儿,你们放了我,放我回去,放我回监狱——”

    门前的杜青青神情诧异的望向二人,监狱?

    袁伯母……难道是从监狱逃出来的?

    “妈咪,你冷静点儿,你不要激动,先冷静下来。”安若心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出声安抚,“没事了,现在没事了,若心在身边陪着妈咪好不好,妈咪就待在若心身边,哪儿也不去,别怕,妈咪别怕。”

    安暖暖望了望眼前的情景,踱步走到二人身旁,小声唤着,“外婆……”

    这声童声的呼唤,让袁舒眉稍微镇静了,平静了呼吸躺倒在床上,伸出了手,安暖暖递上自己的小手,坐到她的身边,“外婆,暖暖唱歌给你听,外婆不怕怕——”

    安若心顺了顺袁舒眉额前乱了的发,将她放倒在枕上,“妈咪,暖暖是我的女儿,她唱歌很好听,让暖暖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袁舒眉闭上了眼,安若心和暖暖交换了位置,暖暖小声轻吟唱起来,安若心一叹气,被青青搀扶着,走了出去。

    到客厅,安若心望见杜青青怪异的神色,勾着头郑重道:“给你添麻烦了。”

    “伯母受了很大的刺激”,杜青青和并列坐在沙发上,紧贴着她给她以安定,“现在她的精神很不稳定,最好带她都医院去看看,这样也不是办法。”

    安若心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嗯,我会联系梓风哥。”

    心头想起妈咪失神的模样,鼻尖酸疼了一会,硬生生把泪止回去,靠在青青的肩头上,“青青,我好累,借我靠会儿。”

    “嗯。”

    青青点头,两人相偎着睡着了。

    安若心闭着眼,脑中纷乱到了极限,她需要安静,需要平息心口的愤怒。

    那位神秘的面具人,不但冰冷,而且毫无人性!

    只为了自己可笑的目的,只因为妈咪看到了他的样子,竟然弄瞎了妈咪的眼睛。

    她一定要找出这个人!

    并亲手,揭穿他的真面目!

    沙发的两个人本是相互靠着,睡了一会儿,各自歪倒在沙发上以奇怪的姿势睡着了,安若心如今的睡姿是蜷缩成了一团,紧紧的蜷在一起,杜青青醒时,被她这怪异的睡姿惊了一下,最终下了沙发,拿来枕头和被褥,盖到她身上,帮她纠正了姿势。

    现在的她,太累了,又太需要休息了,所以她不去吵醒她,到卧室里看暖暖,被袁舒眉抱在怀里睡着了。

    她松了一口气,去准备晚饭。

    昨晚凌晨两点,暖暖突然穿着睡衣在敲杜家的门,哭着喊着说妈咪不见了,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非常不祥的预感,现在,更是觉的乱七八糟的事纠缠在一起了。

    她边盛饭上桌边望着安若心那精致娇小的脸蛋儿感慨,看起来这么瘦弱和需要保护的一个人,到底背负了多少东西?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到底有多少苦处呢……

    她认识安若心将近五年,现在却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她。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暖暖自己跑过来而是被冷以寒抓走,那对于冷以寒来说又是一个极大的威胁的把柄。

    她脑中做着分析,胡思乱想着,安若心的电话亮起了光,是冷以寒。

    杜青青晃了晃安若心,她睡的沉,嘤咛一声转脸睡了。

    “若心,是冷以寒的电话。”

    安若心只随便嗯一声,唔哝道:“不接……”

    杜青青帮她挂断了,将手机扔到了不吵人的角落里,继续做饭去了。

    不一会儿,角落里的电话闪了光,是一条短信,“安若心,十分钟内到venus来见我,不然,别怪我。”

    窗外下起了大雨,乌黑浓云密布,慕熙泽走出浴室,健硕的身子上只围了白色浴巾,古铜色肌肤上还徜徉着几股水珠汇成的小溪,他站定在电视前,一动不动,目不转睛望着偌大的屏幕。

    屏幕里黑衣西装男人面对闪光与众人的逼问,带着笑带着从容,语气中带着挑衅和不羁,“订婚仪式取消,是因为我的小新娘消失了。”

    他冷冷一笑,就好似是对着电视机前的人所要说的言语,“但是,她会回来的,带着我们的孩子。”

    孩子!

    “孩子么?五岁了,五年前我们之间爱的结晶,取名暖暖。”

    浓密的眉蹙成一团,眸中撺掇着莫大的怒气,手边的饮料杯早已被攥到了扁平,他眯着眸,拿起手机开始拨着电话,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

    安若心!你在做什么!

    他满怀着怒气,关了电视换上衣服甩门就要外出了楼梯,碰到了慕梓风,他匆匆打着招呼,“哥。”

    “熙泽”,慕梓风转眸叫住他,“要出门吗?”

    “嗯。”

    “等等。”慕梓风挡住了他的脚步,温和的声音不紧不慢,“今天晚上有暴风雨,下山太危险,爸封了门,不准外出。”

    “该死的!”慕熙泽低咒着,“到什么时候?”

    慕老大封门便是,擅自外出者一律拿枪扫射,除非得到他的批准,而现在这种天气,根本不可能获得批准。

    慕梓风望见他盛怒的俊颜,诧异道:“怎么了?”

    “安若心”,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我要见她。”

    慕梓风眉头动了动,笑着,“又吵架了么?”

    慕熙泽抱臂望向窗外,“不,我要听她解释一些事。”

    约定是明天晚上,他已等不及了,被冷以寒该死的挑拨以后,他胸口的愤怒压抑不住的迫切想清楚,五年前,她和冷以寒到底有什么关系!

    “哦,这样。”慕梓风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若心是好女孩儿,不要错怪她。”

    他不作声。

    “也许明天你得到的回答会出乎意料呢!”,慕梓风动了动脚步,“去睡吧,相信她。”

    慕熙泽定了定,怒气平复了,望了望慕梓风,点头。

    “谢谢。”

    “我们俩兄弟,还说谢干什么”,慕梓风淡笑摇头,上楼去了。

    慕熙泽立定在窗前,敛着眸,迈着缓慢的脚步回屋去了。

    好,就相信你,宝贝。

    第二天一大清早,安若心刚起床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无数条未接电话,冷以寒、慕熙泽无数个,还有一条慕梓风的。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慕梓风回过去,顺便拜托他妈咪的事。

    “若心?”电话那头声音很急切,“昨晚打电话怎么没接?”

    “哦,我睡着了。”她不好意思回腔,“梓风哥找我有事吗?”

    “嗯,很重要的事”,他声音凝重的,“现在方便吗?我去接你。”

    他的声音急切又紧迫,安若心看看时间,刚过早上七点,“你在医院吗?我去找你。”

    慕梓风答应了,安若心套上衣服没和青青打招呼就出门去了。

    到了医院,直奔院长室,当她一瘸一拐敲开慕梓风房门时,微微愣了。

    以往,慕梓风定会一脸笑容的迎接自己,这次,确实脸色不好,面色不佳,举止行动也变得有些迟疑。

    “你受伤了?”他轻皱着眉头,“脚怎么了?”

    “没事。”她摇着头,坐到椅上喘息,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只是擦破了,包扎好了,没事。”

    “这么急把你叫来,是因为这件事,我觉得不能隐瞒了。”

    他神色黯淡,在桌前踱了两步,下定决心般,从柜中拿出几样东西,摆到她面前,“想给你看,这些东西……”

    安若心定睛一望,睁大双眸上前去翻看,心中瞬间冰凉一片,“这是,这是……”

    她的嘴唇抖着,心也抖着,双手抖着,浑身抖在抖,“在哪儿找到的?”

    慕梓风动了动眼角,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慕宅。”

    她浑身更是一震,无力的手再也握不住东西,手中的物品跌落到地上,“慕……宅……慕宅……”

    是他吗?是他?

    不要,千万不要!她浑身虚软的快要脱水,脑中嗡嗡作响彷佛不能思考了,她努力的发出音节,“那……这是谁的东西?”

    慕梓风滞了滞,踏着缓慢的步子走到她身旁,“这是,十岁时,他的生日礼物。”

    他秀洁的手指动了动,翻转过来,闪着银光的半面面具里,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个“泽”字!

    安若心浑身一颤,倒退两步,再也站不稳身子,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神秘面具人——是慕熙泽。

    刺鼻的味道让她头脑陡的清醒,她的长睫动了动,颤抖着,睁开了双眼,怔怔的望着纯白的天花板,问着身旁的人,“梓风哥,为什么?”

    慕梓风沉吟着,“对不起。”

    她躺在他的休息室里,侧过脸,“你不该跟我说对不起,我应该谢你才对。”

    他盯望着她,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竟然会查出这样的结果。”

    她盯着他愧疚的面容,坐起身,垂着眼帘望着依然掉落在地上的面具,“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话语刚出口,她捂住脸颊,无声无息的开始流泪。

    “难道从相识,到绑架,到契约,直到现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吗?他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他爱过我么,爱过么……”

    她抽泣出声,不敢把手移开,将脸埋在手中,手放到膝盖上,蜷缩成一团生生的哭泣,“或者说,他不爱,从没有爱过我,这只是他的一个游戏……”

    慕梓风搂过她的肩头,将她轻轻放到怀中,用极轻极轻的语气,“若心,没事的,什么都会过去的。”

    她抬起脸,满眼的泪在眼眶打转,最终,顺着脸颊向下滴流,她握住慕梓风温暖的手指,“梓风哥,我错了,我不该相信他,我竟然拿还傻到让他去保护我和妈咪,竟然想让一个凶手去保护我们,我太傻了,太笨了……”

    “梓风哥,为什么我要去相信他,为什么我要爱上这样一个痞子,为什么他竟然是这种人!”她一直流泪,哭泣,慕梓风任由她紧握着,一只臂膀始终紧紧的搂着她,柔声安慰她,“或许,我……的存在,从头至尾,都是错误,因为我,让暖暖五年来过着这样的日子,因为我,让妈咪遭受这么的罪难,因为我,妈咪的眼睛……”

    “他好狠哪!只因为妈咪看到了他的模样,他就弄瞎了妈咪的眼睛,只是为了处心积虑得到一个女人!”

    “慕熙泽,你是这么一个卑劣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我看错了……错了……梓风哥……对不起,我错了……”

    “妈咪……”

    慕梓风始终拥着她,最终,一声喟叹,将她抱在怀里,“若心,不要自责了,别再说了,什么都别想,静静睡一会儿,好么?”

    “梓风哥,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她喃喃细语,紧抓住他白色的衣襟,“我爱上了一个恶魔,该怎么办,我想逃,想逃走……”

    慕梓风搂住她,抱紧她,足足十五分钟,她才冷静下来,眼睛已红肿成了山丘形状,慕梓风松开她,拿出一剂细细的针管,放在她瘦弱的胳膊旁,“你需要镇定,这是你以前常用的药,冷静下来,好好睡一会儿。”

    安若心转着脸,盯着针管中液体输入自己体内,一会儿,眼皮松动,躺倒在床上稳稳睡了,慕梓风望着她的容颜,手抚着她的面颊,悉心的擦去她的泪水。

    静静的凝望许久,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又轻又柔,“若心……”

    安若心彷佛沉睡了很久,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的自己是一头困兽,被一双黑暗的手丢进无出口狭窄的牢笼里,逃不走,叫不出,无声死命的撞击铁栏,无声中感觉不到丝毫的痛,却能听到心底的绝望如地底喷泉向上涌动,能倾听到,绝望的声音。

    这个梦在她脑海中一直出现,不断重复,不过是被困起来,无休无止的撞击……

    她想睁开眼,眼皮却非常沉重,以至于她觉得呼吸都这么的困难。

    好像过了许久,或许是太久,她累了。

    撞击声终于停止了,那头困兽,形同自己,血流一地,撞死在笼里,就连死,也没发出声响。

    那双手,发现她死了,锁紧了牢笼,丢弃了!

    在落锁那一霎那,她张开了眼,急促呼吸着,醒了。

    “醒了?”

    一双温柔的询问响在耳边,她没去转头,望着头顶上无边无尽的白色,喃喃着,“我死了吗?”

    “还活着”,一双大手握住自己,手指力道适中的摁压着她疼痛的太阳穴,“做噩梦了?”

    她缓缓转过脸,映入眼敛的,是慕梓风旭阳一般的笑容,心头总算松了口气。

    “原来我还在人间”,她自嘲一般咧嘴干笑,笑的尴尬,以至于根本发不出笑声,只摆得出一张无神的笑脸,“我没事了。”

    她拿下他的手,低头去寻找自己的鞋子,“我该走了。”

    她的平静让他颇为担心,拉住她的臂紧张道:“到哪儿去?”

    她怔怔望着前方,“见他!”

    慕梓风定望着她,点点头,“需要我陪你吗?”

    安若心望他一眼,望着他牢抓自己的手背,忽然觉得,能依靠的人,只有眼前这个阳光一样的男人了。

    她点点头,“梓风哥,谢谢你。”

    慕梓风提了车,载着安若心直朝慕宅驶去,一路上,安若心始终只是闭着眼沉思,偶尔颤抖着睫毛,握紧双手,他知道,她一定在做着抉择。

    “若心。”

    他忽然转头,停下车子,“先让我和他谈谈……”

    “等你做好决定,再去见他。”

    慕梓风握住她冰凉的手,“或许熙泽只是玩心大了点儿,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让我好好和他谈谈。”

    安若心点头同意了,慕梓风一笑,将车驶进慕宅,行进车库,安若心才睁开眼。

    “梓风哥”,她咬了咬丝毫无血色的唇,“我等你。”

    慕梓风松开她的手,“相信我。”

    说罢,他下了车,转头朝屋内走去,遇到管家正在院里,唤住他询问:“熙泽呢?”

    “哦,二少爷在后院夫人的花园里。”

    慕梓风停住脚步,拿出手上的东西,点了点头,直朝后花园去了。

    安若心在黑暗的车库里待了很久,在车子里等了很久,打开手机,没电了,她打了车门,定了定神,走出车库。

    明明是自己的事,还是要自己面对比较好。

    她朝前走着,正碰见王管家,他看到安若心显然一脸诧异,走到她面前道:“安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我在找慕熙泽。”

    她神色喟暗,王管家指着一条小道,“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在那边的花园里,我带安小姐去吧。”

    “谢谢王叔。”

    被王管家引领着向前走,走到小路的尽头,看到了木制白漆的牌子,写着“花园”二字。

    王管家站到门口,“少爷在里面,安小姐请进吧。”

    安若心点头道谢,朝里走去。

    虽说这里名叫花园,但并不是只种了各种各样的花朵,还有许多珍奇的植物和大树茂密的生长,浓密溢郁的绿色气息布满园子,这里,更像是一个人精心照料的私家园亭。

    她踏着缓慢的脚步朝里走去,前方的角落里,传来了男声,仔细听,能分辨出是慕熙泽和慕梓风的谈话声。

    她想冲过去质问慕熙泽,可又没有面对真相的语气,还是悄悄凑了过去,隐藏在一颗腰粗的树后,这里草树生长旺盛,她只悄悄一蹲,无人察觉。

    “熙泽……”是梓风哥的声音,“你不需要再考虑了吗?”

    “考虑什么?”这声音,让安若心心头一颤,不禁侧耳努力倾听,她想知道,他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

    “安若心。”他哼笑出声,“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笑的女人。”

    她心口陡的一沉,他说什么!可笑!

    “七天的时间,我也玩腻了,那种女人,勾不起我第二次的兴趣”,他背对着慕梓风,声音顺着风声传出,飘至她的耳边,带着至骨的寒气。

    慕梓风沉默了。

    他的眼角不动声息的望了望身后不远处的大树,忽然厉声道:“熙泽!你这花心的性格,也该改改了。若心是个好女孩儿,是每个人都希望拥有的女人……”

    慕熙泽不说话,微微眯了眼,“这种话,会让我以为,你也对那种女人有兴趣。”

    沉默,回荡半晌,安若心握紧胸口,怔怔的望着慕熙泽的背影。

    仅仅是这些话,就已经证明了,你不在乎我,从头到尾,你只是把我当做游戏和玩物。

    “对!”慕梓风打破了沉默,“我爱上她了。”

    这几个字,让安若心急促的呼吸一口,双目睁圆,手指关节握的泛出青紫,梓风哥……

    她静静等着慕熙泽的回答。

    等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耸耸肩膀,回过头,一脸轻松道:“喝茶吗?”

    他满不在乎,他根本从来就没在乎过自己!

    泪水默默流淌在颊上,脚趾一动,踩到了干枯的树枝,传去了异声,二人同时转过头去,慕熙泽皱紧了眉,“谁?”

    慕梓风看着安若心待着的地方,等了半响,缓缓道:“是风。”

    安若心捂住唇止住抽泣声,再也忍受不了向后奔跑夺门而出。

    慕熙泽,我抱着一丝希望来见你,你却让我更恨你!

    现在的我,非常恨你!无与伦比的恨你!

    你最大程度的伤害了我,你那样的满眼不在乎,是因为你从没爱过我。

    在我决定全心全意接受你,回到你身边,把全部交给你的时候,却发现这一切只是个阴谋与计划。

    你根本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你太卑劣了!

    卑劣到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们之间——完了!什么也不会有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慕熙泽,再见!

    她跑出花园,王管家在前方院子里,看到泪流满面不断抽泣的安若心急忙上前询问,“安小姐,你没事吧?”

    “送我走,送我走……”

    她只能重复这一句话,王管家连忙吩咐人送她下山,匆匆忙忙到花园里去找二少爷。

    刚走了几步,迎面遇见了慕梓风,“大少爷,安小姐她来找二少爷,刚才发生……”

    “王叔”,慕梓风止住他的话,摇着头轻言平静的吩咐,“有些事,很复杂,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熙泽的好。”

    “可是安小姐她刚才哭的很厉害。”

    他抬了抬高挺鼻梁上的镜,温和一笑,安然稳心,“嗯,我知道了,交给我处理。”

    王叔只好讷讷的去了,慕梓风又叫住他,嘱咐一声,“安小姐来过的事,暂时不要向熙泽提起。”

    王叔谨遵其令,却又满脸狐疑,想问询,慕梓风已踏出闲致的步子远去了。

    花园里的慕熙泽独自坐在纯白色雕花镂空椅上,手中拿着那粉色的首饰盒,盒里熟悉的钻石戒指,正是他送给安若心的定情物。

    他冷笑一声,安若心,你什么意思?

    让慕梓风拿着曾经的信物说要物归原主,要他转达就此结束。

    而昨天,你还是信誓旦旦的许着今天的诺言,热情似火的投怀送抱。

    从未有一个人,这么的玩弄他慕熙泽。

    他敛着眸,以极其危险的目光盯着闪亮的钻。

    看来,他从来没有看懂这个女人,她有着极深的城府,高超的手段,甚至迷乱三个男人爱上她,甚至,和冷以寒还有着一个所谓爱的结晶。

    他笑了,将戒指扔到泥土中,在一片繁茂的绿色中,依然乍眼。

    他站起身,跨着大步朝门外走去。

    女人,没这么简单!我慕熙泽,一定要亲口听到你的交代!

    否则,不会放手!

    安若心下了山,还是到了慕梓风的医院门前,坐在二人曾经遥望的白色长椅上一直等,一直等,直等到了天黑。

    在她很冷的时候,慕梓风出现了,坐到她的身边,脱下外套披上她的身,语气带着微诧,却也带着惊喜,“是在等我么?”

    安若心抬起巴掌大的脸,脸上弥漫着痛苦与伤心,她抓住他的臂,牢牢的,紧紧的,彷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带着乞求,“梓风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

    慕梓风低下头,与她平时,望了半晌,忽而软声道:“若心,到我这里来。”

    她微耸着身子,浑身僵硬着,他忽而扬起长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到我这里来,我保护你。”

    她的身子,不再颤抖,就像回到了五年前的时光。

    在自己最无措,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的人,只有慕梓风。

    在自己最需要帮助,最需要依赖的时候,还是只有慕梓风。

    原来,在乎自己的,只有慕梓风,那自己以为从不存在的情感,早早抛却掉的情感,却不知在他心中早已开了花结了果。

    “跟我走。”

    慕梓风忽然在她耳边,轻轻的,“若心,跟我走……”

    “我会治好伯母的眼睛”,他柔情细语,“带着暖暖,我们一起到欧洲去,买下一处房子,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熙泽也好,冷以寒也好,谁也不能打扰的地方。”

    安若心在他怀中抬起头,目光有些迷乱,“梓风哥……”

    “跟我走吧,若心”,他紧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暖暖,我会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

    他摇着头,继续轻声言语,“就算你心里没有我,也没关系,只要我能陪着你,守在你身边,每天看着你,就满足了……”

    安若心终于不再抖了,浑身温温的暖了,她离开慕梓风的怀抱,深深的望着他,俊秀的容颜,坚定的神情,浓密的眸,无一处不在散发着柔情呵护,她心口的慌张,被他抚平了。

    她望着二人相握的手,点了点头,“我跟你走……”

    这夜,慕熙泽在别墅里等了安若心一夜,不曾阖眼,他盯着落地钟一圈圈的摇摆,响动,最终,化成无耐的笑。

    “安若心,你来真的……”

    他自揄一声,凝望着窗外的夜景,眉渐渐蹙紧了,胸口的怒,也就渐渐聚积起来……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结束……

    安若心在慕梓风的医院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和暖暖打了电话,要她把妈咪和暖暖送到医院来。

    杜青青带着还有些失神的袁舒眉和安暖暖到了医院,安若心在院门前接了她,青青便急着去上班了。

    慕梓风将暖暖送到幼稚园,安排袁舒眉检查身体,又亲自为安若心做了包扎,一天才算忙碌的过了。

    此时的二人,坐在餐厅里吃着疲惫过后的第一餐,安若心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所以吃的很快,很香。

    慕梓风双手合拢在胸前,噙着笑意望着安若心,望见她吃的急,拿出纸巾为她擦拭嘴角的油渍,她不闪也不躲,只是呆呆的接受了。

    他会心一笑,“慢点儿吃,今天已经没什么要忙的事了。”

    安若心长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你也累了一天了,怎么不吃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吃,我就自然而然的饱了。”

    望见她眨着迷茫的大眼,他继续接语,“可能是你这可爱的模样喂饱了我。”

    他一笑,她连忙低下头去,拨弄着汤匙。

    慕梓风不再说话,匆匆吃了几口东西,看了看腕上的表,“检查结果应该出来了,走吧。”

    两人一起到院长室,护士送来了检查结果,慕梓风皱紧的眉一刻不曾松开,最终放下无耐的摇头,“眼角膜阻止完全遭到了破坏,恐怕已经没有复原的可能了……”

    “妈咪……”她失神的望着一堆堆白色的检查结果,手心暗自握紧了,“眼睛治不好了……”

    “她受了非常大的惊吓刺激,所以必须在医院静养两至三个月,不然很有可能造成精神分裂症。”

    慕梓风一字一句说着,安若心跌坐到凳子扶住额头,“嗯。”

    他望了她一眼,移步到她身旁,手定定的落在她的肩头上,“伯母的事交给我,你不用担心。”

    她仍然点着头,他放下手。

    “若心,现在,我更担心的人,是你。”

    安若心放下支在额头上的手指,抬起脸,一张脸上布满憔悴,“我没事。”

    “明天,跟我走吧”,他蹲下身,与她对视、深望,“我带你去散心,去找一个你最喜欢的城市。”

    她的眸光映在亮光中,如同湍湍流动的细微河流,闪动着粼粼波光,美到不可方物,他长睫一动,靠近她的唇,停留在她红润的唇前,轻言呓语,“可以,吻你吗?”

    二人靠的如此之近,安若心垂着眼睑,此时如果她抬起眼,便能双睫相碰。

    他的呼吸温热的喷洒在她的面上,闪着泽光的薄唇近在眼前,他似在呢喃着最美好的事物,缓缓低语请求,“可以,吻你吗?”

    在这暧昧的气息中,她的脸色愠出了淡粉色,迟疑了片刻,她依旧垂着头,手指抵在他的胸膛上,扭过脸去,“对不起,梓风哥……”

    他望了她一会儿,撤回脸去,微微的笑了。

    “给我一点儿时间。”她仍然低着头,他能望见她耳上一颗小小的耳钉,映在她白皙的耳上衬着泛粉的肤色和美丽的脖颈弧线,一种无声无息的诱人之美就在此刻全全呈现在自己面前。

    他直起身,垂眸望着她,“嗯,我等你,没关系。”

    安若心这才叹了一口气,悄悄地,但仍然落入慕梓风的眼中,他转过脸朝窗前走去,特意离她远了些,打开了窗,任由凉风吹进室内,空气和温度在此时瞬间下降了,他定定望着前方,她不敢去看他,始终一动不动。

    “但是”,她下定决心的,“明天去欧洲,我答应了。”

    慕梓风回眸一笑,“好。”

    安若心慌张着收拾着手提包朝门外走去,“我去收拾些东西,今晚到医院病房陪妈咪,还要把暖暖先拜托给青青……”

    “去吧。”

    他不多说什么,把她送到门外,“我来安排伯母的事,不要担心。”

    安若心放下心走了,慕梓风注视她的背影,良久。

    “院长。”

    护士出了袁舒眉的病房,碰到一身白衣俊朗的男人,连忙红着脸打招呼,“袁女士刚醒。”

    慕梓风点头,示意,微笑,“接下来这几天,麻烦你们多照顾这位病人了。”

    护士忙不迭答应,慕梓风已旋开门把走进屋去。

    他关好门,迈着步子,走进目光呆滞的袁舒眉面前,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毫无反应,叹了一口气坐下,“伯母,感觉怎么样?”

    袁舒眉虽然没有答话,脸色却瞬间有了微妙的变化,在扭曲,好像很痛苦。

    “伯母,怎么了?”他连忙用手去检查,手指刚碰到她的面,她忽然大声尖叫一声,“别碰我——!”

    慕梓风的手停在半空,站立在病床前看着这位受了惊吓发抖而不知所措的老人,柔声道:“伯母,已经没事了,你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我会照顾好若心,不让她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她沉静着,眉头皱紧,抱住枕闭眼躺了下来。

    “明天我和若心到欧洲,去找我们以后的安居之地,到时会来接您”,他推了推透明的镜,目光深邃的望着她,“伯母放心,我保证,不会伤害若心。”

    她始终一腔不答,慕梓风为她掖好被角,转身出门去了。

    在关门声响起之后,袁舒眉浑身一僵,脸上献出惊恐神情,浑身,开始发抖。

    安若心坐上计程车回自己的小阁楼去收拾东西,路上,她在包里翻找,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自己曾经很珍视的东西。

    慕熙泽送给她的钻石戒指,不翼而飞了,

    她皱眉回想,一片混乱,看着自己更加混乱的包,叹口气,最后这个时刻,戒指也自觉的不翼而飞了,看来,她和慕熙泽的分开,连老天都觉得是正确。

    就当是丢了吧,反正,以后也没用了。

    安若心回到那条狭窄的街道,眼睛望到拐角处曾经二人相遇的地方,神色不自然变得黯淡,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已在他的计划之中。

    她勾着头缓缓迈着脚步向前走,望了望天,接近下午,她向青青打了电话将女儿暖暖托付给她几天,自己要去外出散几天心,杜青青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走到门前时,她拿出要是慢吞吞的拧开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厌恶到不能再厌恶的声音。

    “安若心。”

    那声音不像平常一般轻佻,像是压抑了极大的怒气,他就立在她的身后,侧头对着她,鼻中的热气吐在她的面上,她能感觉到那火烧一般的升腾的怒气。

    她停下手中动作,扭回头去,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有事吗?慕总裁?”

    慕熙泽手抵在门上,低头凝望着只及他胸膛的女人,那一脸厌恶的神情彷佛带毒的针刺扎在他的心头,惹起她极大的愤怒。

    他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抓住她的臂质问,“你到哪儿去了?”

    她甩掉他的手,高傲的仰头,“跟你有关系吗?”

    “安若心,我等了你一晚上,你竟然敢不来。”他一只手哐的一声锤在门上,她缩了缩肩,朝后推着,脚跟抵到门,不惧的望着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可置信看着他,无可置否的冷笑着,“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现在,你还想听我跟你说什么!以前的事就算了,只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离我远一点。”

    她使劲蛮力将他向后推,他纹丝不动,眸中火星越灼越烈,她把两个人的承诺当做什么!之前那所谓的相信又是什么!前言说完,她就立马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

    他猛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望着自己,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好,安若心,你真好,你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慕熙泽竟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听这个女人亲口说眷恋自己的话,根本是痴心妄想,哈,可笑。

    “对,我很好,正如你所见,我从没有现在过的这么好过!”她一声怒吼,用尽全身之力挣扎着他牵制的大手,竖起浑身的刺对准眼前可怕的男人,卑鄙的男人!

    他一个恍神间,她迅速打开门朝屋里奔去,慕熙泽一只手,挡在她正欲推紧的门前,眯着眸,用了三成力,门就被推开,她跌倒在地上,恨恨的看着她。

    他走进屋,关上了门,屋中顿时一片黑暗。

    在她的眼中,就似夺命的鬼魅令人骇怕。

    “话还没有讲完,你这么慌做什么!”他垂着眼看了她一眼,伸出一只手,“起来。”

    她不理会,自己爬了起来,不顾换鞋走进屋里,仓皇的收拾着东西。

    他靠在门上,盯着一脸慌张和急于逃跑的她,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这么急,去见谁?”

    她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回眸一笑,“当然是梓风哥。”

    她笑容甜美到他想扼杀。

    “慕熙泽,你知道吗?”

    她望着他紧绷的容颜,忽的一声笑了,极为婉转动听,“从始至终,我爱的,只是梓风哥。”

    如果你对我这么无情,我当然也对你无义,你的圈套,也只能换来我的伤害。

    就算,这伤害是我的伪装,就算是我的面具。

    但是,我仍然要反抗,要不屑,因为你慕熙泽,不值得我去爱!

    她看到他的手指握的喀喀作响,又冷冷一笑,“接近你,只是为了变成他的女人,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和你,就是两不相干的陌……”

    她话未说完,慕熙泽已如风一般冲到她身旁,扼住她的手腕,堵住她的话语,双臂横抱起她瘦弱的身躯,冷魅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将她狠狠跌撞的抱在怀里,直朝床边走去。

    “你干什么!”她惊恐的,拍打着他的膛,他的臂。

    他挑起邪魅的眉,将她摔倒在那脆弱的窄小的床上,居高临下,如神似嘀,蔑视一切的宣布自己所有物一般,“安若心。”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梓风哥”,他弯下腰,一支手压住她挣扎的身体,双瞳中不带任何感情,凝视着她,像凝视一具玩偶,“那么,就让我来教你,怎么样来伺候男人……”

    他脑中早已被浓稠的怒气占满,这个嚣张而令人憎恶的女人,那不屑和倨傲的眼神,无一不在诉说着一句话,慕熙泽,我不爱你,从没爱过。

    你,被我耍了。

    “好。”他忽然定住,手放到她及膝的裙摆中,“既然你有胆量说出这些话,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他瞢的笑了,冷寒至骨。

    安若心感到了令人窒息的冷,“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干什么?”他眼角一挑,带着轻蔑的笑,“当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

    “放开我,你这混蛋!放开我!”她尖声叫嚷着,慕熙泽嘴角不屑咧出弧度,狭长的媚眼紧紧的盯着她,手下一扯,布料撕开的声音让安若心更加惊恐,惊恐到双眼睁成惊骇的弧度。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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