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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分钟之前,正门二楼处。
庄默成苍目如电,紧锁场中那双异色剑锋,声音沉凝如古钟:“吉恬恬何以有七杀剑?!”
尘笑君唇角噙着洞悉世情的浅笑,玉骨折扇轻敲掌心:“施琼是我亲姑母,亲的。”
王威手中酒壶“嗡”地一颤,虎目圆睁,喉间滚出一声压抑的惊雷:“好你个尘笑君,吉恬恬一家与你们渊源,这三年多来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一直没看出来啊。”
好嘛,他只觉这三年时间尘家众人的行径,此刻化作细密冰针,刺得人心惊。
庄默成似未闻老友惊语,指节无意识捻动腰间玄玉,低声自语,字字叩人心弦:“如此.她真的是双生武魂?!”
王威急转身,衣袂带风:“老庄!你那双眼睛生锈了?那七杀剑气流转如灵魂低啸,岂是铁器打造的?!”
庄默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问的是潜台词,而不是字面问题。
尘笑君眸中慧光一闪,了然其意,笑意更深几分:“不错,恬恬确实是先天满魂力。”
“哈哈!天助吾院!”王威的豪笑震得案上杯盏嗡鸣。
庄默成枯寂的眼角亦不可察地泛起一丝微澜,如古潭投入碎月。
先天满魂力啊,长安学院四千学员一个没有,如果不是尘笑君等人,就是九级也没有。
长安学院已经近百年都没有明确的先天满魂力。
尘笑君下一句话的声音却泼了一盆冷水:“所以,您两位莫再费心窥探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弟了。”
他指尖微抬,遥遥点向场中,“盯紧她,足矣。”
王威笑声戛然而止,化作一声尴尬的干咳。
庄默成则面沉似水,不置可否,眼底精芒轮转,忽而问道:“我记得,你尘氏主脉子弟,剑皆有名,那恬恬起了吗?唤作何名?”
尘笑君沉默数息,周身空气似乎也随之一凝,再开口时,字字千钧:“七杀剑。”
“……什么?!”王威失声惊呼,喉中如被梗住,“七杀?!”
尘笑君拂袖,斩钉截铁:“正是——七杀剑!”
其实,此七杀是南斗六星的七杀星。
尘家的剑名,主脉已用「紫微」+「北斗九星」,后面的新锐成员自然用相对应的南斗六星名讳:天府、天梁、天机、天同、天相、七杀。
不过,这个世界好像没怎么听过南斗六星,可能南斗六星隐曜,比较暗淡吧。
因此,庄王二人骤闻“七杀”之名,心神剧震。
尘笑君他们十个人,是按北斗天罡阵的站位而命名。
而尘云翔、尘皓轩、尘嘉柔、清珂、尘赟、尘云泽六个小辈,后面4个不过稚龄,最大的尘嘉柔也才2岁多,武魂都没觉醒呢,总不能等他们长大再命名吧。
所以,按顺序排名,尘云翔得‘天府剑’,尘皓轩封‘天梁剑’。
可吉恬恬回归,同辈排名可以后移,但总不能把剑名也给取代了吧。
南斗六星中最后一剑是七杀度厄!
而这‘七杀剑’之名,因尘家武魂同名,高层还有点顾忌怎么安排。
现在有了尘都灵,其先天满魂力以及携曲折身世回归的经历,承此名号,恰似星芒归位。
……
二楼右侧暖阁,一般都是女性聚集地,当年族比时一班女眷就是聚于此。
松香薄染,窗格筛落鎏金日影。
夏清云慵倚朱漆雕栏,仰颈饮尽壶中残酿。
忽而斜睨身边人,笑意染着三分薄醉,玉指一点那紧蹙的眉心:“瞧你,快把这眉心.拧成个锁了!这又在犯什么愁?”
“师尊.”雪诗琼声如珠玉轻碰,青瓷茶盏在云纹石案上落定清音。
香雪灵茶注入天青素盏,水汽氤氲,濡湿了她的鸦羽长睫。
察觉师尊眸中戏谑,立时改口,声音柔了三分:“大娘。”
纤纤玉指无意识摩挲着细腻瓷沿,几番踌躇,方启檀口:“赐名‘七杀’.是否过.过重了?如利刃悬顶,恐都灵难承其锋.”
语未竟,余音已染忧色。
松窗透入的晨光如融化的金箔,漫过夏清云额间花钿,熠熠生辉。
只听“咚”一声闷响,那鎏金酒壶被她重重置于凭几。
“先前忧她身如浮萍,认为认祖归宗是正理。”
“如今焚香告祖,名姓堂堂正正刻入宗谱玉牒,你反倒忧惧起一个剑号名字的分量?”
夏清云凤眸微挑,笑意带着一丝无奈与凌厉,“你的‘素心禅意’,莫非真被俗世尘烟裹挟了去?”
“这‘七杀’之名,除却先天满魂力、血脉归宗的都灵,现在族中谁配冠之?!”
“记住,她现在是尘家嫡传血脉,而非主脉!”
话语如重锤,击在寂静暖阁之中。
雪诗琼垂眸浅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温润指尖托起茶盏轻啜,宽袖垂落间带起几缕微澜,浸着松竹冷香的风中,飘散一丝微不可闻的轻叹。
“罢了!”夏清云一挥云袖,眸光已投向窗外风云翻涌的擂台,“空愁不如观战!且看孩子们如何表现吧!”
……
便在此时,雕花门外环佩轻响。
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妇敛衽而入,步履轻盈如踏雪无痕。
鸦青鬓角流苏轻晃,她先向雪诗琼微微欠身,旋即朝夏清云盈盈一拜,声如清泉漱石:“朱千青见过大姨。”
礼数周全,仪态万方:“昨日场面纷繁,未及私谒玉颜。临行前,母亲深嘱.如见到您务必代她问安,传椿萱慕念之忱。”
夏清云眼波斜睨过来,唇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坐吧,你那痴心的娘亲,如今遂了多年夙愿,想必是…心花怒放,意态风流?”
凤眸流转,仿佛已洞穿万里宫阙,瞧见那宿愿得偿、睥睨故旧的飒爽身影。
朱千青安然落座于锦墩,颔首时流苏漾起微澜:“母亲夙梦得圆,心境自是怡然。”
“每念及此,常言…若无大姨昔日雷霆雨露、倾囊相授之恩泽…恐终是云烟虚妄。”
“此情此恩,永铭肺腑。”
夏清云低笑一声,指尖“笃”地一声叩在冰凉的鎏金酒壶上,目光掠过窗棂,投向天际流云:“呵,这话倒抬举我了。”
“凭她天赋根骨,加上朱家那一池混着权柄与泥泞的水…我不过是顺手推舟。”
“有我未必锦上添花,无我…那睡莲该开也开,不过晚上几年罢了。”
朱千青温婉垂目,唇畔笑意如春风拂过玉兰枝头:“大姨此言…真真折煞。母亲能有今日,岂能忘您多年来指隙漏下的慈晖煦沐?”
在这位面前,她可不敢对母亲用尊号敬称。
恰在此时,擂台上又传来轰然巨响。
夏清云目光倏然穿透琉璃格心,凤眸锁住那硝烟激荡处一道最悍烈的剑影,唇角那抹笑意染上了几分真实的玩味:“下面擂台上,那个最像小老虎一样拼命的小娃娃.是你家小哥儿?”
朱千青臻首微扬,顺着那目光望去,视线落在那英气逼人、正一剑劈开铁流的少年身上。
温婉笑容瞬间浸染了母性的柔韧光辉,带着无可撼动的骄傲:“正是我儿皓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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